第十六章：小舟云海（1 / 2）

江南之地有广袤大泽，多生芦苇，随风而荡。

水光接天的若泽湖上。小船轻轻摇荡，被船桨划过的地方激起一片涟漪，水很深，所以不清，因为不清，所以看不见鱼，也看不见河底。

以往在一个地方开店，搬家很是麻烦。他想得的好去处就是效仿某些花船，将自己的店子摆在船只上。

虽然大泽茫茫，难见人烟，但也有山间灵兽为伴，风光为友，甚是惬意。

最近他攒了不少银两，又练就了一些抓鱼的好本事，不用担心饿死。

而且这地方气候温和，很适合病人养病。

以前他有一个根本没有救的人可以将就，但是素颜这个还有救的人当然还得尽力去救。

“你倒是好惬意，好像眼前的这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

素颜，不紧不慢的道，他的病症刚刚有所好转，体内气血尚亏，即使用了不少好药，也没有见完全好。

最起码她的灵术最近是用不了。

灵术师其实没有那么厉害，大部分灵术师也只是人这一个群体中比较特殊的一类。

有的灵术师可以利用不同灵术之间的搭配，创造出非常匪夷所思的效果。比起灵术这个名字，有的人更愿意向他称为武功，而不是一种法术。

话本中高人呼风唤雨，寿与天齐的形象，灵术师还是很难达到的，他们也像人一样，有生老死，人生无常。

“我看你答应方城主就是为了骗他的天机石。你根本没有打算管！”

素颜道。自从他醒来之后，闲闭口不谈任何关于灵术的事，只是终日带她在这大泽上游晃。

有时与一些渔夫交成好友，有时又救下一些在河中的兽禽，有时又无情的吃掉他们的肉。

“要我怎么样才算管，把你绑在船里整天忧心忡忡，不说出幕后黑手就不给你饭吃，就算？”

还没见到过找虐的！口味太奇特了！

已经有了免疫铠甲的素颜，披着闲冬日的一件长袍，面无表情。

道：“那些人，哪能想到他们的琴冕下也会置天下苍生于不顾之境地。世上就真的没有你在乎的人了。”

这些问题在心中被问了无数遍，就在极少数认出自己的人的嘴里听了无数遍，更是在内心吐槽了无数遍，他也不想再回答。

琴已经死了！死在和萨特林的第三次灵术之战中。现在活下来的是闲，而且闲和十年前的那场风雨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一个游历四方的人！

“当然有了，比如说，你背后的那位。当然，前提是我没有猜错了！”

闲实话实说，连素桥给他下毒之仇都能忍，连萨特林毁他万灵门基业，杀他之仇都能忍，又怎能忍不住对他背后的那位的好奇呢？而且他心中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一直以为冕下还算一个正直之人，没想到只是一个会缩头畏尾的乌龟。”

素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更没有想到他背后的稳定一下是谁只是开口嘲讽了这一句。

“担不起，但不起！你看现在你我也算同命相连，一个当了活人阵眼，一个被下了毒，受了重伤。”

“我们俩为什么不惺惺相惜，共度余生，别说我耍流氓啊。我只是为了谢谢你祝我像乌龟一样长命百岁。”

他好像真的变成一个只知此生笑如快活，却一望天下还有众多苦命人的那一个人。

小舟轻云多么舒适，多么逍遥，多么让人忘记一切。

为什么人要对着困难迎难而上，而不能视而不见，为什么我能力者就应该承担一切？不站在最高处都会被人嫌弃。

更何况他也只是一个毫无能力，苟且偷生的人罢了。这世界如果有一个顺位，他已经被排在最后，在他面前大有人在。

“我是说，这样很好。”

啊，本来都已经准备忍受，心里的嘲笑和不堪的言论，对方却给了这样一个大惊喜。有时候他都挺痛恨这样的自己，居然有人说这样很好？

“我听说你打算聘用我当你的店员？”

好像是说过这话。不过那个时候素颜不都是晕了过去吗？连闲自己都快忘了这茬了！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来一次就不要活的那么复杂了。那些过往的云烟就让他们离开吧，我已经不能再失去第二次机会了。”

“如果你一意孤行，再入这洪流当中，我想也是不会答应你的聘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