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再见，琴冕下（2 / 2）

当初听梅向珲说他们一行人是来追找黄泉路主的时候，他还不太愿意相信她再一次变成了那个他所厌恶的人。

本来都已经脱离江湖，却在这个时候重出。还真的是冲我来的。

他闭上眼睛。不去看素颜那一张夺人心魄的脸。

“冕下是不是觉得我终究还是有份良心，用死囚来引动混天仪，而不是把这城中之人屠杀殆尽？”

“不愿意对我下死手。”

闲不语。尽管这么些年，他有意或无意的改变了容貌。还是被她一眼认了出来，不愧当年忘怨楼的军师，不愧是能在那次灵术之战中全身而退之人。

“冕下啊！我的好冕下，这么些年都不回万灵门，难道不是因为心中有隔阂？”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单纯的很！”

“我这阵，来者不拒，拿去了多少不小心闯入者的性命。这夜辰城的居民也是拿血的教训才换出夜晚不准出门这一项铁律。”

素颜张开双臂，环绕一圈，放声大笑。就算背对着闲，丝毫没有放缓转圈速度。

“我不知道你的主子是谁？”

素颜确实有能驱使浑天仪的本事，但她没有能够重出江湖的勇气和理由，更没有能够从万灵门中偷走浑天仪的资本。

让他在意的是，本来素颜都已经摆脱了萨特林，为何要自坠地狱？她的新主子到底是谁，能够让她甘心的献上生命。

要知道，浑天仪其中蕴含的是星辰之力，凡人之躯，哪能长久地承担星空浩瀚？

更何况以这样残忍的法子启动的浑天仪，黑夜压制成的极域中的鬼魂会一遍一遍的在执掌者脑中逃窜，不停地在耳边哀嚎，就像一把钝刀子一样不断的在执掌者的灵魂之上摩擦。

可以说从开启浑天仪之时开始，素颜生命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比起已经确定的结局，灵魂和精神上的煎熬更加的令人痛苦。这样做的很少有不精神崩溃的。

素颜闻言一愣。接着放声大笑！明知故问。

“既然当初没能杀死琴冕下，如今，那就更加杀不死了！”

素颜笑着，颇为渗人。

“为了我的殿下，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过冕下放心，素颜此番竟然请冕下前来，是要与冕下好好谈谈。”

“无论是万灵门，还是殿下？我都还未于他们通风报信！”

素颜从墨紫色长袍中拿出两束小草来，这两束小草绿的纯粹，仿佛绿色就要凝成水珠，从叶片上一滑而下。

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绿色的小草就顿时枯萎，变成枯黄色。好像是一瞬之间纪念了从春天到秋天的整个轮回。

婆娑草！

素颜咧嘴开笑，“殿下特意要亲自看你吃下去，那你这心死之人，要是转手就把这药材给了旁人，亏了殿下寻药的一番苦心。”

素颜将手中的草揉成两个草团，暴力的掰开闲的嘴，生生喂了进去。

是真的婆娑草，药效一杆见影。生命的气息占据了他整个身体。

“我会跟殿下说这草我是不小心遗失的，我在这里也从来没有等到过冕下来。”

又是还没有上报，又是给喂药的。情况不对，好像他们两个其实是一伙的。

闲不明白，他重伤多年，活到如今都算是苟延残喘。素颜灵术都不用就可以轻而易举把自己掐死。为什么她不这样做呢？

“我知道冕下的心性，当初没有回万灵门，就一辈子也不会回万灵门。”

“想你看看你这样子，哪里还有昔日的半分光彩，对我们的大业又怎会构成一点威胁？殿下也许不会放过你。”

“但我觉得放你这样苟延残喘，按你想要的方式将赖皮狗一样的活着，好像也无伤大雅。”

“这国家兴亡，想必早就不是冕下心中所想。”

这说辞真的蛮好笑的，原来反派还这样善解人意。他也想琴像她口中的这样死的彻彻底底，将烦恼都抛给他人。

“你知道你离死不远了吗？”闲问，没有人会比浑天仪的前主人更加了解浑天仪。

更加了解素颜现在的状态。

看见她嘴角轻轻上扬的幅度，琴就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说说你的条件……”

吃了婆娑草的闲身体好受了不少，有多余的力气开始讲条件。他不顾形象的盘腿坐在地上。抬头看着素颜。

“冕下是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