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奥特林的巫女(2 / 2)

另一边,铂丽和高瘦男人都是腿部受伤严重,几乎无法移动,只能像两个木桩一样对打。高瘦男人的受伤更为严重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在昏黄的烛火下那张阴翳的脸就显得更加恐怖了,地上流淌着一大摊鲜血……

铂丽一记刺拳直袭高瘦男人的面部,另一只手护住了自己的面部,砰!一击得手!可高瘦男人那被打得扭曲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在铂丽的拳头击打到高瘦男人的脸上的时候,高瘦男人飞速出手擒住了铂丽的整体手臂,一上一下的两只枯瘦手臂上青筋暴起!

咔!一声脆响,一声痛哼!都是来自铂丽,她的整条小臂都被掰骨折了!男人趁势一手猛地将铂丽拉到身前,另一拳狠狠的打在了铂丽的胸口!铂丽一口气被卡在了胸腔,顿时失去了力气瘫坐在地上。男人又一记鞭腿抽在了铂丽的背上!一声脆响,砰!铂丽被狠狠抽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生死不知!

打完高瘦男人也因为伤腿难以支撑倒伏在一旁的柜子上,另一边矮胖男人虽然也被打得满脸开花,但总体来说还是伤没那么严重。他急忙跑过来搀扶着高瘦男人坐下。

“大哥,现在我们怎么办才好?”

“任务没有完成,还闹出这种事,只能赶紧撤,等风头过去了!”

“旁边那些屋子里的小鬼肯定听到了一些声响!要不去把他们都解决了?”

“蠢蛋!先不说我们现在的状态,就算要杀也得杀半天!你想把警署的那帮人招来吗?现在就只能把现场破坏掉,就算那些孤儿小鬼听到了什么,你觉得警署会听他们的话去帮他们吗?”

矮胖男人听了点点头表示认同!矮胖男人把不知生死的铂丽和鲁卡丝和安琪的尸体绑在了床边,拿起油灯点燃了床单……

不一会火势就已经蔓延了起来,已经开始灼烧她们的身体了,这时一阵缓慢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矮胖男人眉头一皱,这时候只能从窗口出去了,他一把背起受伤的高瘦男人从窗户跳了出去!

此时那个脚步也已经到了门口,尚有意识的鲁卡丝和铂丽被高温灼烧清醒了,但是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去挣脱绳子了,即使挣脱但是火焰也已经蔓延开来了!

门口的人目光呆滞,汹涌的火光刺入他的眼睛!焦糊的气味爬进他的鼻腔!痛苦的哀嚎捅破他的耳膜!胸口像是被一块钢板阻断了一样,冰凉,空气涌不上来!他微微张嘴却只有沙哑的声音不成言语。猛然间他的世界陷入黑暗与虚无!

对的,门外的人是德立安……

咕噜咕噜的声音将薇弥尔从睡梦中叫醒,睁眼是一个古朴整洁的阁楼,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空气中飘散着丝丝清凉的青草气味,很好闻。薇弥尔迷迷糊糊的起床朝阁楼下爬去,这个房子并不大,连接阁楼与一楼的只有一把垂直靠墙的梯子而已。

壁炉里的柴火在燃烧,看来已经是夜晚了,一旁是一口冒着泡泡的大锅,里面是青翠粘稠的液体。而米佩姑妈盘起一头熠熠生辉银发,穿着便装斜靠在躺椅上,暖色的光打在她的脸上,姑妈仿佛成了一位忧愁慵懒的少女,美丽异常!薇弥尔一时看得有些呆了脚下忽然踩空,从半空摔落下来!但是突然一股力量托住了薇弥尔,将她慢慢放下……

她回头看去,姑妈仍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抬起了左手,上面萦绕着淡紫色的光线连接到薇弥尔的身下。米佩姑妈转了几下手指,薇弥尔轻轻落地,手上的光线消失,左手托着下巴,一脸含笑地看着薇弥尔。

薇弥尔的眼睛迸发出比篝火还要明亮的光芒!

“姑妈!这是什么!跟变戏法一样!我能学嘛?我能学嘛?姑妈~”

米佩摸了摸身前薇弥尔的小脑袋,如果薇弥尔有尾巴的话估计已经像小狗一样摇的飞起了!

“这可是姑妈行走四处的独门秘笈!你想学也不是不行,不过很难的喔,不能学到一半就不学噢,你还学吗?”

薇弥尔重重点了点头!姑妈的手指挥舞了几下,这次是微红的光,一盘冒着热气的土豆泥就漂浮到了薇弥尔的面前。

“好了,先吃点东西吧”

“姑妈,我不……咕~”

肚子不争气的声音让薇弥尔不再说什么,低着头脸红的吃完了晚饭。

“咳咳……”姑妈托着几本书走来,紧了紧身上披着的毯子。薇弥尔看着那几本垒起来有她脸一般高的书,嘴角抽了抽,露出一丝苦笑。

米佩姑妈放下书寒暄了几句让薇弥尔自己慢慢看就自己先走了。

薇弥尔摩挲着书面,反正也完全没有睡意,看看书也好。翻开书页入眼是娟秀的字迹,这居然是整本手写的书!薇弥尔不禁更加小心翼翼的翻看起来,剩下的两本一本是薇弥尔完全看不懂的歪歪扭扭的字符,一本是翻译的工具书翻译成薇弥尔能看懂的文字,看得出来这也是米佩姑妈的笔迹。另外两本被薇弥尔先放在了一边,薇弥尔好奇地翻看着那本译文。不过里面都是什么,奥次龙魔果,次莫林精核,阿诗丹顿公式,特佩洛比例,米佩制式法等一大堆薇弥尔看不懂的专业名词。

看了一会,薇弥尔的脑袋就昏昏沉沉的了,里面的字符越来越看不懂,仿佛还动了起来在薇弥尔的面前漂浮旋转了起来,眼睛也越来越睁不开……

咚咚咚!墙上的时钟把薇弥尔叫醒,她从桌子上惊起!“果然还是一看书就犯困……”薇弥尔摸了摸身上的薄毯,看来姑妈昨晚那么晚还回来了。

“起来了啊,正好,吃饭了”

姑妈的声音和早餐先一步到了餐桌上,薇弥尔起身就要去洗漱,环顾一周却又只是尴尬的站着。

“姑…姑妈,洗漱的地方在哪里?”

“不用那么麻烦”

姑妈笑着让薇弥尔坐下,姑妈干瘦的左手手臂抬起青筋凸起,猛的虚空一抓,淡淡的光点在她的手臂上游离。薇弥尔的面前突然出现一滩越来越多的悬浮的水,那滩水渐渐覆盖上了薇弥尔的面庞,薇弥尔能感受到那滩水在脸上微微的振动,或者说是……蠕动?过了几秒那滩水猛地脱离薇弥尔的脸,薇弥尔呼吸了一口感觉空气和脸都从未如此清新。

姑妈的紧抓的左手旋转反握,手臂上流转的光点也变化了颜色,那滩水在空手不断的蒸发消失,那模样也像是它在尖叫哀嚎。几秒就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做完这些,也似乎消耗了姑妈的很多体力,呼吸也变得粗了一些,姑妈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好了好了,赶紧吃饭吧,待会要凉了”

吃完饭,姑妈将一个嫩绿的盆栽和一小盒紫色晶体粉末放在了薇弥尔面前。

“这就是法术的关键,莫林晶屑”米佩说着递给了薇弥尔一把锋利的小刀,“现在把自己的血管割开,将这些晶屑倒进去!”

“啊?……”薇弥尔拿着小刀眼睛瞪得浑圆,她没想到第一步就是如此地狱模式!

“怎么?怕了?不过怕了也没有用,你已经答应要学了,还是你觉得掌控这种神奇的魔力只需要勤学苦练不需要付出代价?”

说着,米佩姑妈挽起了衣袖,露出了那爬满紫色隆起的血管的手臂,隐隐可以看见那血管里面晶状的硬物,那可比这些晶屑要粗大的多,就像一粒粒石榴被在血管里!

薇弥尔拿着刀的手微微颤抖,深呼吸了几次还是无法平静下来,但是当锋利冰凉的刀锋贴在皮肤上时,薇弥尔却瞬间镇静了下来,她的目光坚定的盯着刀锋。

随着皮肤被划开的声音,鲜血缓缓涌出,温热的血液在手臂上流淌,薇弥尔咬着牙,又痛又痒又温热又流失的奇怪感觉充斥着她的脑袋,好在过了一会她就不用这样子了。

在薇弥尔把一条血管剖开一条手指的长度后,米佩姑妈将拿起那盒晶屑缓缓洒在伤口上,那些晶屑似乎会吸收血液,流出的血液不再滴落,而紫色的晶屑也变成了粉紫色,忽然那些晶屑开始了移动,它们在往血管里钻!

米佩姑妈拿起盒子的时候,薇弥尔就闭上了眼睛,浑身紧绷等着,但是想象中的剧痛没有出现,反而是伤口开始痒痒的,似乎涌出的血液在减少。

但是随后薇弥尔脸上的肌肉瞬间紧绷!那些那些晶屑在涌入入她的血管!冰凉、坚硬、锐利,异物感!薇弥尔不自主的扭动着,似乎这样能将这些驱逐出去一样。晶屑顺着手臂的蔓延向全身,薇弥尔感觉全身在慢慢变冷,不禁打了个寒颤。

锐利的小晶屑钻入某些毛细血管,猛烈的冲击使这些血管炸裂!薇弥尔的全身变得潮红,脑袋因为缺血晕晕乎乎的,身体变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一些皮肤薄的地方能看到充斥着紫色晶屑的血管!

终于晶屑全部倒了进去,伤口也已经开始结痂,不过却是紫色的六边形的岩石一般的结痂。

薇弥尔瘫坐在地上,晕晕乎乎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过了两三个小时,薇弥尔才悠悠转醒,薇弥尔转动了一下身体,本来以为会发出粗糙的摩擦声,但是并没有,甚至肢体仍然灵活。她能感觉到身体里的颗粒感,似乎已经变得圆润不再锐利。

米佩姑妈将一杯温热的茶递到薇弥尔面前,薇弥尔双手捧着温热的茶,夹杂着一丝苦涩的断裂青草的味道、薄荷的味道、还有一股说不清楚的味道。入口是温热然后就是夹杂着薄荷的清凉,随后顺滑地滑下了喉咙,最后又是类似于姜汤的一股暖流从胃流向全身,感觉就像是劳累了一天之后睡了一场舒适无梦的好觉,浑身又充满了活力。

“啊~”

薇弥尔喝完后闭着眼舒服的感叹了一声,还打了一个小小的饱嗝。

“好了好了,歇完了就起来继续干正事了”

薇弥尔听到姑妈的催促立马从地上爬起,端正的坐在了椅子上。薇弥尔这才有机会仔细的观察姑妈,她现在竟然看到姑妈身上竟有一条条的血管在微微的发着光!似乎隐藏着滔天的能量!那一刻薇弥尔感受到姑妈慈祥和蔼的感觉变了,变得得像一只年老的凶兽,气力有所不足但仍能给人致命一击!

薇弥尔眨了一下眼,姑妈又变成了那幅和蔼可亲的模样。姑妈拉开一把椅子在薇弥尔身旁坐下。

“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薇弥尔摇摇头,姑妈将那盆盆栽递给薇弥尔,“你看这盆盆栽有什么不同呢?”薇弥尔定睛看去,薇弥尔的眼睛跃动着细细的紫色线条,“姑妈!这…这盆草在微微发光诶!”米佩姑妈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伸出手揪了一下盆栽,竟然被揪出了一条绿色的细线!

米佩将盆栽塞进薇弥尔的怀里,“慢慢试,等你什么时候能把这条线揪出来,那么你就算入门了。”说完便披上披风又出门去了,姑妈感觉都挺忙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薇弥尔看到回来的疲惫的姑妈也没敢问。

薇弥尔细细的打量着手中的盆栽,是很普通的品种,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却会发光。薇弥尔伸手抓住了叶子,她感觉到叶子表面似乎有一层薄薄的膜,但又捏不起来,一用力!一片叶子被扯了下来……

时钟一圈又一圈地走着,叮当!门口铜铃响起,米佩姑妈拍了拍披风上的风雪,走了进来。走过较暗的走廊,米佩姑妈看到了凌乱头发的薇弥尔,和她手里的秃顶了的盆栽,哭笑不得。

“不要用你的力量去揪它,你没感受到体内的另一股力量吗?要想象你有另一双手,手指捏到叶片的时候不要用力,集中精神想象用那双手去用力”说完米佩姑妈折了一小根枝条,也能扯出一条细线,不过比叶片的暗淡的多。

薇弥尔闭上眼仔细去感受,又捏起一片叶子,还是没有线被扯出来……

米佩姑妈拍了拍薇弥尔的脑袋笑了笑便回到房间里去了,微微的光扑在雪上,像是给雪花披上了金色的斗篷。咚咚咚!一阵急促的声音响起,米佩姑妈缓缓睁开眼睛,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挂钟,随即才反应过来,这是敲门的声音。

米佩姑妈打开门,看到一只手抱着花盆,一只手揪着最后一片叶子的的薇弥尔,叶子与枝条之间一条细线在熠熠生辉!

看了看薇弥尔微红的额头,米佩姑妈大概知道她是怎么敲门的了……

薇弥尔眼睛中不断闪烁着跳动的光,激动的说道“姑妈!姑妈!你看!我成功啦!”

“做的很好呀,我就知道这个难不住你的!”米佩姑妈摸了摸她的头,将她带到桌子旁坐下,“好啦,你不用一直扶着它的,你翻一下书的第五十二页,用那个方法就可以保存这条细线了”

薇弥尔看着书右手掐了个手势,那条线就从枝叶中冲了出来,在薇弥尔的手中变成一团不断缠绕的绿色线团。

“你以后就不用再天天揪叶子了,去感受你体内的那股能量,然后掐这个手势就能转化为这种绿色的能量了,不过要量力而行噢,会透支的……”

“还有,也该教你这种线团怎么用了”说着米佩姑妈拿起一把小刀给自己的手背划了一道小口子。

“这种能量从新生的嫩叶中提取而来,主:新生,修复,去除外邪,能够治愈普通的疾病,伤口,传说还能起死复生,当然那也只是传说罢了”

米佩姑妈掐了个手势一股浓郁的绿色能量在米佩姑妈的手中出现,米佩姑妈将能量按在了伤口上,伤口微微冒烟肉眼可见地愈合着,大概三秒后伤口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米佩姑妈在伤口愈合后,微微用力一按,绿色光团就炸裂开来,四处逸散。那盆秃头了的盆栽正在肉眼可见的长出了嫩叶,逸散到薇弥尔身上时,薇弥尔那熬夜的淡淡黑眼圈也消失不见了,薇弥尔也顿时感觉突然变得更加精神和有干劲了呢!

米佩姑妈伸手一点,薇弥尔手中的那团绿色能量也消散开来。

“现在,你也来试试”

薇弥尔闭上眼努力的去感受身体里那能量的线,尝试着把它抽离出来,薇弥尔的眉头紧皱,一条紫色的线从她的手掌中钻出,那种感觉并不好,就像把正常应该在身体里面的东西抽离出去,像一大只水蛭在吸你的血……

薇弥尔额头的青筋隆起,手中的线条才缓缓扭曲纠缠成一个线团,薇弥尔另一只手掐了手势,手中的线团由下及上的渐渐转变为绿色。

“自己转化的能量,试试看纯度怎么样吧”米佩姑妈微笑着把小刀递给了薇弥尔。

薇弥尔定了定眼神,拿起刀在自己左手手臂上划了个口子,鲜血顿时流出。薇弥尔将光团按压在伤口上,微微冒烟,感觉很痒像是结痂的痒又像是蚂蚁爬过的样,还有种……新生的感觉?就仿佛自己是一颗树,抽出了新的嫩叶,正在沐浴着阳光。

光团肉眼可见的消耗着,薇弥尔努力地维持着光团,脸颊上都出了一层细细的汗。薇弥尔的手忽然不自主的抽搐了一下,光团迅速暗淡,变成紫色的线条钻回了薇弥尔的身体里面。

薇弥尔看向手臂,还剩下一道三、四厘米的疤痕。

“留着吧,就当是记住这次的经验”

薇弥尔听见姑妈的话微微点了点头,手指摩挲着还有些微微发痒的疤痕,思索着什么……

“好了,过来这边”

米佩姑妈带薇弥尔走进了一个昏暗的拐角,木质的墙壁上镶嵌着许多奇形怪状的雕像,薇弥尔定睛看去却总是像有一股水气一般看不真切,而且看完之后总是会很快速的遗忘。

每个雕像的面前都有一个斑驳的小碟子,上面有着些暗沉的印记。

“把手伸出来”

啊?薇弥尔疑惑着伸出了手,米佩姑妈手指挥了挥,薇弥尔的手上又裂开了一道口子,里面的血缓缓流出,变成细线牵引向了一个绿色的小碟子。鲜血在碟中荡漾,薇弥尔似乎看见雕像微微发出一丝光亮。

薇弥尔刚要发问就被米佩姑妈打断

“各种的力量都是有源头有主人的,使用了别人的力量给别人献祭点东西也很正常,而且……你也不敢赌那些老东西到底是不是还活着,有些老东西可是很睚眦必报的……不过你也可以通过外界来补充”

“每次使用完都要吗?”

“除了你自己转化的,都要,最迟不能超过一周时间,超过了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往后的一个月内,薇弥尔跟随姑妈又学会了红色,蓝色,黄色能量的使用方法。

红色:侵袭、灼烧、爆裂,主伤害

蓝色:冲刷、净化、冻结,主增幅

黄色:狂啸、剥离、搅碎,主侵蚀

噢!还有紫色,操控,悬浮,转化,主辅助,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米佩姑妈说紫色的就不用献祭了。

三年后,薇弥尔晃着脚丫坐在悬崖上,她现在也已经明白了,姑妈不是当初自己想象的那种周游世界的人,而是会强大法术的人,也偶尔会去见义勇为,但更多还是忙自己的事情。父母估计是想让自己能跟着姑妈学法术才那么着急赶自己走吧,不过姑妈说要在这待够四年才能回家呢……到时候回去就给他们露一手!肯定让他们大吃一惊!

这次姑妈又要出去一个月,薇弥尔要留在这看家,这附近是一大片的无人区,房子还是建立在悬崖上的,其实倒也不用担心有什么人来,记得当初第一次出门跑太快还差点摔下去了……还好姑妈及时拎住了。

薇弥尔听到屋子里时钟的报时忽然从发呆中惊醒!

遭了!忘记去打猎了!

说完,薇弥尔一跃而下,身体缓缓漂浮着望下方的林区飘去。身后屋门悄然关闭,一抹紫色消散……

茂密的灌木丛中,一股哼哼唧唧的声音响起,一头高一米五长两米半的野猪正在树下拱着些什么。

蹲立在远处树枝上的薇弥尔眼睛锐利的定格在了野猪的后背上,悄然从背后抽出了一支箭矢,薇弥尔屏气凝神,三色光芒在她的指尖交织。

嗖!利箭飞出,蓝色能量汇聚在尖端,瞬间冰冻控制住野猪行动,红色能力汹涌在箭杆上,提供强大的力量贯穿野猪的身体!黄色的能量飘摇在尾羽上,使箭矢的速度更快!

远处一声哀嚎,野猪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薇弥尔上前用紫色的能量线条捆住野猪让其漂浮在半空就往家中的方向走去。

坐在有些阴暗的客厅里,薇弥尔手上的一道伤痕正在缓缓愈合,薇弥尔脸色有些苍白地端着一碗鲜红的血喝着,薇弥尔微微皱了皱眉,那么久了她还是有点不习惯……

日升月落,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姑妈怎么还没有回来?薇弥尔坐在一根枝桠上表情忧虑地思索着。薇弥尔转动着手中的魔棒,眼神空空地看着远处的小屋。

“不应该,姑妈平时是最看重时间的,不可能比说好的时间多了一周还没回来,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让姑妈连回信都没时间!”

第二天一早,薇弥尔就收拾好了为数不多的行李,弄了个小包背在了肩上。

仅仅几年过去,薇弥尔的身高就窜了一大截!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常在林间跳跃运动和吃的食物都比较有营养的原因,容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棕色的长发不再杂乱无章,细细打理后柔顺地披在了肩后,眼睛仿佛是洗过了水的宝石明亮又透彻,脸上的雀斑也只剩几粒点缀在脸颊上,增加了一些质朴可爱的味道。

薇弥尔穿着一身染了淡淡颜色色的彩色麻衣,里面是合身的皮质衣物,和轻薄的蚕丝纱衣背心,底下穿着一条到膝的豹纹小短裙,搭配着一双小巧棕色皮靴。

薇弥尔走到最近的城池,询问了三天城里的居民有没有见过一位驾着马车的银发老太太,一无所获。

不过倒是在吃饭的时候听人说起过什么,边境的局势紧张敌,军武器优良作风严谨,可能要撑不住了,皇室的人又无所作为,一时间边境人人自危,那些富饶之地又是皇室重点把控之地,他们也不敢去,担心被皇室的纷争波及到,于是这北方的苦寒之地倒是多了很多的新面孔。

暗淡的太阳就要坠下灰白色的天空,薇弥尔端着一杯果汁慢慢地喝着,这已经是她走过的第三个城池了,还是没有姑妈的消息。

薇弥尔抬头望向远处,“下一座城就到家里了吧,回去看看也好……”

踏入城镇,薇弥尔就感觉到了有一些不一样,虽然这街上仍是零零散散的人,但似乎都藏着心事,心不在焉。如果说,以前这个城镇给人的感觉是沉默,现在则是阴翳……

现在已经是夏末的季节,可那凉爽的秋风远没有来到,恼人的热风将沉闷卷起一圈又一圈的打转。

以前的薇弥尔就经常宅在家中,现在容貌又大变样了,街道上倒是没有人认出她来跟她打招呼的,不过她没有注意到有些人看了一眼低着头快速的走开了。

薇弥尔顺着大路走了十来分钟,似乎两旁的房屋比以前破败了许多,忽然薇弥尔看见远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塔尖,薇弥尔微微低头皱眉,随后朝着远方快步走了过去。

一阵烟尘飞起,薇弥尔微微喘着气站立在了一座焦黑的断壁残垣中,只有那摇摇欲坠的塔尖还能诉说它的身份。薇弥尔双目睁大,不可置信的拉着旁边路过的人问道。

“这…这里的修道院呢?!怎么变成这样了!里面的那些孤儿们呢!?”

“好几年前起了一场大火,烧死了一些人,剩下的孤儿,镇里不愿重建修道院,就把他们送到隔壁城里的修道院了”

说完,不等薇弥尔有反应,男人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离去了。

薇弥尔转过身双目无神地望着焦黑的建筑,脑海中思绪翻滚。

德立安……他还在吗?如果在的话现在又在哪里呢?我们是否还能再见呢?

薇弥尔心中想着,忽然一阵街角的风拨开了薇弥尔鬓角的碎发,一片不知从何而来的绿叶飘过她的眼前。似乎是在告诉她,一定会有转机,一定会有希望。

薇弥尔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眼神似乎又恢复了光彩。

转身朝着家中的方向走去……

旁边的邻户远远见了薇弥尔,却是急忙关了窗门。

房子还是那个房子,不过以前爬满墙壁与窗台的绿藤现在却是已经都已经枯死脱落了,那可是父亲和母亲最喜欢的呀,每年都勤于修剪,照往常定是绿荫葱葱分外喜人的模样。

四周的砖石和窗台也落了许多的灰尘,显得格外的斑驳。

这些反常点让薇弥尔狐疑万分,眉头皱了起来。伸手敲响了大门,第一遍没有回应,第二遍才有慢慢悠悠的脚步声传来。

这让薇弥尔更加警惕,这绝不是她所熟知的任何一个人的脚步声,他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里?薇弥尔退后了一步……

有些干枯开裂的大门吱吱呀呀地缓缓推开,露出来一个满头卷发肥头大耳四肢短小的中年男人,他的眼底是厚重的黑眼圈,身上单薄的衣物有满是油垢污渍的点点,散发着不太友好的味道。

那中年胖子看见屋外明媚可人的薇弥尔,先是一惊,眼珠子向下转了一圈思考了些什么,脸上浮现出了尽可能的笑容。

薇弥尔皱着眉打量着这个男人,“你是谁?我父亲和母亲都去哪了?”

胖子愣了一下,眼睛转了一下,随后谄笑道,“老爷们在屋子里呢,我是新来的管家,来,先进来吧!”

胖子侧身露出了一个缺口让薇弥尔进去,薇弥尔侧着身尽量不碰到胖子那油污的衣物,勉强的从缺口挤了过去。在她进过时,胖子正在她的头顶表情陶醉地吸吮着薇弥尔身上的香气。

一进门薇弥尔就瞬间知晓胖子说的全是谎话,屋里尘灰遍地到处都是垃圾,家具都缺胳膊少腿的堆在一旁,角落里都是灰白的蛛丝,这哪里是自己的家,父母哪里会让它变成这样!?

薇弥尔还在惊骇的时候,背后的大门猛地关闭,那胖子正搓着手,脸上一团淫笑的上下打量着薇弥尔。

事到如此,薇弥尔紧皱的眉头忽然散开坚毅了起来,一柄魔杖从衣袖中滑出。

“小姑娘,你一个人竟然敢……”

不等这货说完,薇弥尔挥动了魔杖,一道小臂粗的红色能量就狠狠的抽在了胖子的身上,常年宅着的胖子哪里有反抗的能力,一下被抽到了家具堆里,压裂了几件家具,烟尘四起,同时响起的还有胖子难听的哀嚎,薇弥尔将他用紫色的能量捆好,封住了他哼哼唧唧的嘴。

薇弥尔身体被紫色的线条托起,漂浮在半空中,半躺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胖子肥大的脸颊上不断留下汗水,也不知道是被疼出来的还是被吓出来的!他就是个鸠占鹊巢的懒汉罢了,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薇弥尔在半空中,脸色语调都完全冷了下来,

“我问,你答”

“嗯嗯嗯”胖子在地上疯狂的点头,封住他嘴的能量顿时消散。

“你是谁?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小人,小人是隔壁城的无业游民,那座城人越来越多,小人看着没有什么活计,就来到这里,见这座房子久无人居住,小人便待在了这里……”

“这房子怎会无人居住!?这房子的主人呢?”

“听说……”胖子说到一半看了眼薇弥尔又继续说道。

“听说是这房子是以前的主人死在这里了,死的凄惨,是个凶房,周围人忌讳的慌,小人倒是不在乎这些便在此住了下来……”

听到一半,薇弥尔握紧魔杖的手颤抖了一下,险些没有抓住。

紫色的能量又封住了胖子的嘴,一道红色的能量抽在胖子的后颈将他打晕了过去。

薇弥尔缓缓落地,双目空洞无神,忽然她眼角瞥见角落厨房的地面上有一片暗红的印记。薇弥尔上肢僵硬地一步一步挪动前行。

薇弥尔左手划过魔杖,空中爆出一团淡红血雾,一股绿色的能量雾气从魔杖尖端散发,拂过地面,地面的印记片片剥离,逐渐消融,在空中汇聚成了两大一小三团暗淡血雾。薇弥尔颤抖着将自己的血雾牵引向前,忽然血雾一分为二注入到两个大的血雾之中……

脖颈僵硬,双目红润,她那眼中的神采被狠狠地踩灭了,一股电流从脚底涌上头部,在天灵盖处炸开,薇弥尔整个人忽然如坠冰窖,由内而外的发冷。

她忍不住颤抖抽搐了一下,这一下仿佛也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薇弥尔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干涩又紧缩。无论是言语还是呐喊她如今都发不出了,只剩下了低沉的呜咽……

过了多久了呢?

过了很久了吧!

记不清了呢……

那是坚硬的木偶还是冰冷的尸骸?

你是否还能记起那个闷热的午后,那个繁星的夜空?

你是否记得暗香的书籍和蓬松的面包?

你是否记得头顶的摩挲和左肩的微笑?

他们要让这朵花蕾消亡,变成灰烬,变成尘土。扯断它的根须,剖开它的茎干!再鲜艳的花也变得暗淡了。可它不服,于是,它从体内扯出出了尖刺,用这尖刺去划开他们没心没肺的笑脸。花瓣仍是灰暗的呢,可是不再死寂。

薇弥尔缓缓起身,脚步很慢但是很坚决,她那眼中的微光掩藏在黑暗深邃的瞳孔之后。她来敲响了隔壁邻居的门。

邻居侧着身半个身子探了出来扯着笑容问薇弥尔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一下,关于我父母的死……您都知道什么?”

邻居的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嗯,我知道了……”薇弥尔轻挥了一下魔杖,那邻居就动弹不得只能睁大眼睛的看着薇弥尔了。薇弥尔走到自己家门口,闭眼,抬手按在了门上,魔力在薇弥尔的手中汹涌,睁眼薇弥尔的双眼都被逸散的魔力染成了纯红色!

轰!整座房屋无论是砖石还是木料都变成了齑粉,从空中缓缓落下!只有一个被紫色薄膜包裹的胖子还悬浮在半空中安然无恙,薇弥尔一挥手那胖子就不知砸落到哪条小巷里去了。

薇弥尔回到邻居家门口,“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过了半天,薇弥尔从大门里走出,她知道了她父母在她离开家的那一天就已经遇害的这件更加令人窒息的事情,她也知道了那还活着的两人的大致模样,很好认。至于夏沫,她没有想到,记忆里的夏沫在逐渐割裂消散。不过她现在除了震惊之外也无可奈何,毕竟,她已经死了……

转眼间,过去了半个月,薇弥尔一直在调查那两人的行踪,现在才有了点比较确切的消息。那两人在杀害她父母后便一直在四处流窜,偶尔现身通过各种方法搞些钱财,随后又销声匿迹。最近两人在矿三道路上有现身,那是前往采矿区的道路。

对于这种官方都没有处理的穷凶极恶之徒,普通百姓也顶多在私底下谴责一下他们,现实中即使遇到了也会努力装作认不出来的样子吧,毕竟命是自己的,没必要为了别人的事而一腔热血的影响到自己,明哲保身才是上上之举。

所以,那流窜的两人倒也没有太慌张,因为他也知道他们不会团结起来做这种无用功的,他们能得到什么,锦旗还是褒奖?丢的,那可能是命噢!起初两人小心翼翼的躲避着警署的人,但后来,他们发现他们好像并不重视这种事,上头也没有什么人派下来。他们行事就渐渐不再遮遮掩掩了,只是还是小心的没有和警署的人碰见。

这才让薇弥尔得到了一点点的线索,期中薇弥尔也去隔壁城寻找了一下德立安的消息,但是德立安并不在那里,其他人也说没怎么见到德立安。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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