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今江湖（1 / 1）
青雾山脉，是靠近尚宸城的一群山脉的总称，绵延数千里。
青宁山是青雾山脉最外围的山峰之一，虽只是一座并不算多高大的山脉，但长年云雾缭绕，凉意袭人，有诸多村民便在青宁山上种上茶树。因其制成的“雨花茶”品相极好，每年清明之后，连知府都常常派人来大陈村采购。大陈村许多村民的活动范围，也都只是到青宁山为止，并不敢继续朝着青雾山脉里面深入，毕竟这些从未有人迹的地方，是野兽的天下。
然而今天，却有两道身影正攀上青宁山，并有朝着青雾山脉内部继续前进的势头。
“你十分聪慧，我也不瞒你。你虽然是逃难时恰好被小周、小林恰好遇到，但我也担心你是否是我的仇人故意送到我这里的，所以这两天我让小周、小林安排你父母的时候，也让他们打探你的来历。初步看来，你的来历没什么问题。所以，我今天也将我的身份告诉你。”老者说着，吴正阳只是静静地听着，“只是在跟你说我的身份之前，需要先跟你说一下这个江湖。你以前是否了解过江湖？”
吴正阳的眼眸猛然亮了起来，他这两天一直窝在卧室，那三位老者都不和他说话，老者也一直不见踪影，因此他想打听老者前天带他“飞檐走壁”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也没人能够给他解答。现在老者主动提起，吴正阳自然据实相告：“我以前只跟随夫子学过诗书，夫子从来不跟我们说朝堂、诗书之外的事情，所以对于江湖，我只偶尔听人讲话本的时候提到过。”
老者看着吴正阳此时的神情，微微一愣，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也变得缓和下来：“你觉得什么是江湖？”
吴正阳认真思索了片刻，带着憧憬的神色，说道：“按照我的想象，江湖里有一群习武的人，他们会各种各样神奇的武功，可以行侠仗义，可以仗剑走天涯。当然了，再多我也不知道了。”
说到后面，吴正阳微微吐了吐舌头，露出了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羞涩。
似乎是前些天下雨下得久了，这两天开始放晴了，阳光打在周围清新的茶田上，甚至有悠悠的清香萦绕在鼻尖。老者的表情越发柔和，右手微微摸了摸吴正阳的头发，笑着道：“你说的其实也没错，一群会武功的人合在一起，也就是整个江湖了。江湖算是独立于朝堂之外的、有自己独特规则的地方，我们不讲究那些酸腐的官场气，而是以武功论英雄。现在的江湖，一共有十二个最顶尖的势力，人们把它编成了一句打油诗：一寺一教一隐宗，二门三山四世家。一寺就是南灵寺，寺庙你应该了解，所以南灵寺是僧人的势力。一教指的是明德教，它的势力极为庞大，虽然明面上绝不会承认和朝堂有联系，但据我所知，明德教和朝堂的羁绊很深，几乎称得上是‘国教’了。”
说到这里，老者冷哼一声，目光中隐隐透着不屑。
“一隐宗，就是顺然宗。相较于常插手江湖事的南灵寺、明德教这两大门派，顺然宗就神秘多了。连其山门，都很少有人知道在哪里，甚至连它的传人都极少行走江湖。二门，一个是烟霞门，一个是海纳门。烟霞门的人除了武功之外，还兼修医术或者毒术，据我所知，针对这次的时疫，烟霞门也正打算派人前来救治灾民，勉强算是个正派门派。海纳门取得是‘海纳百川’之意，里面各种武学派系的人都有。三山则是凌山、秋山、枫山。四世家，指的就是方洛吴张四大世家。除了这十二个外，当然还有一些还不错的，你以后慢慢接触就知道了。”
吴正阳微微眨了眨眼睛，踌躇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那这十二大顶尖门派，也有高低之分吗？”
老者大笑一声，十分爽快地解答了吴正阳的疑问：“说到这个问题，就要先给你说一下江湖的武功境界。其实各境界的别名颇多，为了方便，我们一般划分为不入流、三流、二流、一流、先天，这是要相应的内力支撑起来。不入流就是不入流，却也是天下大多数学武之人的境界，受限于各个方面，他们一辈子困于这个境界。当你内力初成，又有一定的武学造诣，那就可以成为三流高手，这些人在普通的城池，已经算得上好手了。二流高手已经算是江湖的中流砥柱，到了这个境界的，已经很少了，无论在哪里都是受人尊敬的。至于一流高手，算是当今江湖的顶尖武者，更是少之又少，哪怕是在十二个顶尖势力中，每家的一流高手也不过数个而已。”
吴正阳看老者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却还是问了：“那先天呢？”
老者抬头望了望天空，此时他们已经站在了青宁山的山顶，天边的云彩很低，似乎一伸手就能触摸到一般，但终究是可望而不可即。老者顿了顿，继续说道：“先天是武学能够触摸到的最高境界，到了那个境界的武者，已经近乎脱离凡人的范畴，听说连寿命都会延长，至于武功，自然不是我们这些不到先天的人能够想象的。”
“那这个世界，有先天高手吗？”吴正阳跟着老者下另一面的山坡，向着青雾山脉深处走去。不知道是爬山爬得久了，还是有些激动，吴正阳只觉得自己的心怦怦直跳。
老者肯定地道：“是有的。据我所知，明德教的教主、南灵寺的住持这两人就是先天境界，虽然顺然宗的宗主久未出现在江湖，但应当也是先天境界。其他的二门三山四世家的掌门、宗主，也不过是和我一样的一流高手而已。所以无论我们是否承认，明德教、南灵寺、顺然宗这三大宗门，是当今江湖最强大的势力。剩下的二门三山四世家，虽然势力偶有起伏，但总体来说相差并不大。”
说到这儿，老者的脸色凝重了起来，吴正阳瞥了一眼，而后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