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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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文本中,我在吗?假如你正在读此本的话,是否也会有这样的问题呢?而我不明白我正在写下的文字属于何种文体,当然,这于我并不重要。或许,你会说,作为小说的话,主体的我显示得太多,而且又是那么直接,打乱故事自身的发展。议论或评论被作为作者的我参与到故事中去,有将作者与故事主体混在一起感觉,而“我”的超然的存在,将故事置于被动的发展中,我将写下的文本悬置,同样我将自己也悬置,于是我仿佛从双重身份解脱出来。因为故事文本和生活文本终将于我得到统一,假若我们是在寻向自我的内心,那么这种被规定了文体属性也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当我思考着的时候,即离于一个故事文本的存在,也将我从生活的文本中打捞起来。曾经经历过一切和眼前的实景交织着,使我不断地审视我和环境共同的在,并逼视内心每一处藏身之处和暗。我越发明白,其实,一切思考的在既指向过去,也在寻向未来,借此显示我当下的存在。与其说文字是个人经验的回溯,带着文字惯有的形式意义和普遍指向,有将一部作品带向狭隘的自传的危险,如果我们在其中加入广泛的内容稀释个体意义的特征,是不是就真的展现社会范围的意义呢?更像在回避自己。

我问自己,我过度介入到故事中去了吗?亦或我只是在冷漠地将故事中的“我”置于旁观者的位置,让他感受双重/多重(与所引用的历史、材料中人物重叠)的悲哀和孤独。作为叙述者,我分担了故事人物的话语权,走进了故事之中。但,这个介入到故事中的我并不符合故事情节,当然也不能说和故事毫不相容,因为即便是作为叙述者,我同样也是一个故事文本的一部分啊!你能完全分离的出来吗?我喜欢这种闯入故事里的感觉,由是知道我之中的空虚和故事的虚无,感受一个个故事场景的无奈。

在现实文本和历史文本之间穿行,或者说这两种文本必然地交叉,再或,这两种文本本就是一个文本的不同面而已,它们是之于我的两面,在我的叙述中融汇在一起,得到统一体现。面对具体的一个文本,我们既是旁观者又是参与者,唯有这样,我们才摆脱那种人为定义的文体概念,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文本。

维特根斯坦,你的文字属于你。多年后,我来到这个你的名字的山村,依然可以感受你的文字属于你,纵使在文本中显然地成为一条通往山外的路,也只是山村人的他途。这让人难过。好吧!我得回到故事,继续一个文本中我的存在。

注:2017.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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