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客沧州,醉宿红尘花柳间(1 / 2)

风驰电掣间,左丘明便到了沧州府里。

尽管是天黑了还下过雨,街道上依旧能看到人来人往行色匆匆。

左丘明闻着酒味步履蹒跚到了一栋靠河的大楼下,只见楼高三层半占地分外阔绰。迎街数十步尽是连成一片,哪怕天色黯淡屋檐柳下也被灯火映地通明。

有几个腰缠柳绿,头戴苏红的小娘子在那檐下门前招摇红袖,笑语嫣然。

而门前招牌赫然是几个描金大字在火红灯笼的照耀下流光溢彩,《招红袖》。好一个招红袖,酒香参杂着脂粉的味道,琴声又不抑过歌女的巧笑,左丘明心起波澜。

仅是片刻功夫就见到几个青衫男子勾肩搭背地从那门口走了出来,而后在小娘子们莺声燕语的招呼下醉醺醺地承诺着下次还来,不胜酒力之类的话。

正看间就有个小娘子朝着左丘明来了,她甜甜笑着说:“哥哥怎么还在这看呢,里头可没外头的风吹雨打,快来屋里吃酒嘛,来嘛哥哥,跟我来嘛。”说着还伸出手来把左丘明牵着拉了进去。糟,是初恋的感觉,左丘明抵抗不能。

恍惚间左丘明就已经到了楼上包房里了,一个柔美的姑娘正在桌前弹奏着小曲,而那个牵他进去的甜美小娘已经被他坐拥在怀里掐着葡萄喂他吃了。

左丘明张开血盆大口啊呜一口就把小娘子的玉指也含到了嘴里,感觉到手上的小动作,这小娘子惯是经验丰富也羞红了脸颊,小口惊呼道:“哎呀!哥哥你好坏,真真是羞煞人家呢。”随即便一副小鹿乱撞的模样用小手拍了拍左丘明的肩膀。这演技直接不知道吊打了多少娱乐圈小鲜肉,就算明知道是假的也让人忍不住喜爱怜惜。

弹琴的姑娘见到案几下左丘明与小桃红的打情骂俏也不禁红了脸颊,慌乱间竟是弹错了两个音节,她被吓了一跳,偷偷地去看,却发现左丘明与小桃红说说笑笑没有察觉才暗自舒了口气。

待月上天中,小楼依旧喧闹惹人笑,左丘明斜倚在床边左拥右抱着小桃红和那弹琴的姑娘,嘴里时不时讲的两个趣事逗得她们捂嘴笑的体若筛糠,咳出声来。

左丘明天蒙蒙亮便精神饱满起来,在两人的伺候下沐浴更衣期间顺手揩油自不必多说,直到吃过早饭左丘明才离开了招红袖。

左丘明步伐轻快地逛着早市,一路上花鸟鱼虫不比现代要少多少,人来人往的热闹却更胜一分人间烟火味。

走走看看,左丘明没费什么心思就到牙行门前。也不多做耽搁,左丘明进去不一会儿就有人招待他问询来意。

在表明要租赁房子后,牙行里的热情比之招红袖也不亚于,左丘明随手挑了个年轻的小伙子就去看房了。

转了四处院子,见那小哥也是累得不行,左丘明就没再多看,他选了套离街坊不远不近的清幽院子,而院子里还有一棵梨树枝繁叶茂。签字画押,拿着一年的合同左丘明终于在沧州府有了一个落脚之地。

日月交替,自左丘明来到沧州府后每日都练功打坐,劳逸结合,还时不时勾栏听曲犒劳犒劳自己,这般下来不过半月整个人的精神就圆融的和普通书生一般,一点也不似刚到沧州时的心情紧绷了。

手中掐指测算,左丘明算着那天杀戮的效果,连续几次都是群龙无首天下大吉,眼见吕四死后他剩下的小弟起不了风浪,左丘明才放下心来。

再起卦,离火在南,坎在后,有水。吉,宜出门,利会师友。左丘明嘿嘿一笑:“小桃红莫急,我来也。”……

时间从不停歇,却因人的珍惜而有了节奏,这般轻松写意的日子真是给个皇帝也不换,左丘明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摇晃着。随着左丘明与这一片的人渐渐混熟,他自然也知道了不少城里的趣事。

原来左丘明所在的这片坊市属于青帮的势力范围,而在沧州府里十二个坊市被三个帮派瓜分了,分别是管水路搬运的脚行也称潮会,和赌坊青楼的青帮与管牙行酒肆的风门。

在城里不管是做生意还是讨生活这三个势力都是绕不开的,而城外则被认为没有油水一直没什么势力去管,之前唯一有些起势的吕四不过威风个几年就被左丘明打掉了,之后直到如今城外也没人再敢搞团伙了。一是怕了,像吕四那样穷凶极恶的做法谁都知道迟早要遭报应,这不,就被人行侠仗义了。二则是因为阴谋论在传播,说吕四是因为冒犯了三个帮派的利益才被收拾掉的,这种事谁都不敢赌是真是假只好夹起尾巴做人了。

虽然三个帮派的人无处不在但对小老百姓却没什么妨害,他们除了做自己的生意外也不见做过什么大动作,左丘明感慨,打打杀杀不是江湖,江湖更多的是人情世故啊。

在沧州府待了一段时间后左丘明才彻底对这古代社会有了深入的了解,不再局限于乡下农民的面朝黄土背朝天,也不再局限于县里人常年不变的劳碌与麻木。左丘明看到过江湖客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刀追人,也见到过西洋人拿着十字架满大街的找人传教,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身处在时代的一个节点上,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万丈深渊。

日向西斜,左丘明刚从外面闲逛回来就听到街边巷子里几个年纪大的阿婆在叽叽喳喳的聊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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