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处女身永恒的清新81(1 / 2)

在江城西西弗书店《第二性》现行版本上没有找到久远记忆中的那段文字;那次回到星城在他收藏的老版本上也没有找到。记忆是否因为太过遥远已变得模糊?但对于那个版本、那段文字那清新的译笔、精辟的表述却是无比清晰;虽然那么确凿清晰,但记忆却又无法清晰回忆出那些具体的文字;而书店那个版本的译笔一落眼就知道不是在记忆中打下烙印的文字。

过尽千帆皆不是!

过尽千裙皆不是!

但只要那一帆、一裙一出现立马就会从千帆、千裙中认出!

他怀着一线希望翻找自己从里面带出来的一些笔记,记得曾在里面做过那些文字的一些相关笔记,第一遍急切地翻找没有找到,第二次他放弃了希望慢慢地翻找,在最后的一叠资料里他发现了两张小开本的纸片,只一眼、只读了一句,那种记忆中坚固清晰的感觉找到了:

处女地总是吸引着探险者;每年登山运动员为了想闯入无人踏足过的一座山,甚至仅仅想在山坡上开辟一条新路,都会付出生命代价;好奇的人冒生命危险,下到从来没有探测过的岩洞底部。

人们已经驯服的东西,变成一个工具;从根底处被切断,就失去最深邃的品质:未被征服的湍流比公共喷泉的水包含更多希望。

一个处女的身体有着暗泉的清新、有着清晨含苞欲放的花冠的毛绒绒,就像阳光还没有抚摸过的珍珠般的东方。

岩洞、神庙、殿堂、秘密的花园,犹如孩子那样,男人被任何意识都没有触动过的、暗影幢幢和封闭的地方所迷惑,这个地方正期待着被赋予灵魂:如果他是唯一一个去抓住和深入这些东西的人,他觉得事实上是他创造了它。

……

这意义非常准确地表现在骑士的传说里:他在荆棘丛生的灌木丛中艰难地开辟一条道路,为的是采摘一朵没人闻过的玫瑰;他不仅发现了它,而且折断了花茎,于是他征服了它。

这字字珠玑、犹如珍宝的文字,是他第一眼看到就刻骨铭心的文字瑰宝,就像第一眼看见颜彦一样,刹那的电光火石照见了脑海里深邃的幽微,一切都明晰鲜妍起来。

颜彦和她这珍宝一样的名字,第一次集中体现了他心目中所有完美的、理想的、梦想的、最初的起源与根源——

她是,她总是吸引着探险者的处女地;想闯入无人踏足过的一座山;甚至仅仅想在山坡上开辟的一条新路;好奇的人冒生命危险、下到从来没有探测过的岩洞底部;未被征服的、包含更多希望深邃的湍流;一个处女的身体有着暗泉的清新;有着清晨含苞欲放的花冠的毛绒绒;就像阳光还没有抚摸过的珍珠般的东方;岩洞、神庙、殿堂、秘密的花园;男人所迷惑的、被任何意识都没有触动过的、暗影幢幢和封闭的地方、这个地方正期待着被赋予灵魂——如果他是唯一一个去抓住和深入这些东西的人,他觉得事实上是他创造了它;在荆棘丛生的灌木丛中艰难地开辟的一条道路——为的是采摘一朵没人闻过的玫瑰——他不仅发现了它,而且折断了花茎,于是他征服了它……

她是一切,一切的一切,一切的一,一的一切。

柳先丹,是他闯入的第一座山,开辟的第一条新路,探测的第一个岩洞底部;之前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单纯幻想的东西,通过她,变成了一种他可以触摸到的可能性;

她第一个在作为男人的他和世界之间充当中介,他借由她第一次抵达世界的核心,她体现出生命神奇的快乐,同时遮盖生活混沌的神秘,世俗、现实的缺失也一并暴露出来;即使这样,即使后来他也不愿意柳先丹去遭受他遭受过的刑罚,而宁愿是他自己;

他的确暗中希望把属于妻子的女人整个原封未动归为己有;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积极地实现占有这一概念总是不可能的;事实上,人永远也拥有不了什么,也拥有不了任何人;确定财产属于自己的最稳妥的方式,就是阻止别人享用它;而现今,即使同床共枕,没有经过她的允许,他也不能动她分毫;违逆意愿的求索又有什么意思呢。

深重隐秘、晦涩难言的情结就隐藏在后来连绵不断的情事中,暗中寻觅、悄然探索、执着等待;的确并非随便哪个女人都能在男人和世界之间充当中介。

他越来越知道自己真切想要的是什么——吸引着探险者的处女地;无人踏足过的一座山;山坡上开辟的一条新路;从来没有探测过的岩洞底部;未被征服的、包含更多希望深邃的湍流;有着暗泉清新的处女身;有着清晨含苞欲放的花冠的毛绒绒;就像阳光还没有抚摸过的珍珠般的东方;未被任何意识都从没有触动过的、暗影幢幢和封闭的地方;他是唯一一个去抓住和深入这些东西的人,他觉得事实上是他创造了它;在荆棘丛生的灌木丛中艰难地开辟的一条道路——为的是采摘一朵没人闻过的玫瑰——他不仅发现了它,而且折断了花茎,于是他征服了它……

但是,只有纯洁和青春联系起来,才具有这种天性的吸引力;一个女人越年轻健康,她的有光泽的处女身看来越是具有永恒的清新。

因此,男人首先要求她年轻和健康,因为男人将一个活生生的东西抱在怀里,只有当他忘记死亡寓于一切生命中,他才能对此感到入迷。

他还需要进一步期望:意中人是美丽的。女性美的理想是多变的;但是某些要求是持续不变的;它激励渴念永远不应沉沦,这些意象如同文字一样古老。

经历了古老甚至绝望的等待,柳玉娇在飘荡流离的岁月不可思议的出现,就像阳光还没有抚摸过的珍珠般的东方;不是颜彦的中介、桥梁、代餐、替代,而是作为她完美的自身,有着暗泉的清新,有着清晨含苞欲放的花冠的毛绒绒。

在雪夜一夜后,在同居救助站的日日夜夜中的那一夜,在那种不可逆转的行动中,下到从来没有探测过的岩洞底部,未被任何意识都从没有触动过的、暗影幢幢和封闭的地方——他毫不含糊地把洁如处子的白、洁如处子的纯变成一个被动的物件,确定了完美的更为亲密的破坏性拥有;他是唯一一个去抓住和深入这些东西的人,他觉得事实上是他创造了它;一切渴念所追逐的目的之一,就是享用激起他渴求的、招引他去毁灭的东西。

从天而降的梦幻的创世之夜:

对人来说,没有什么比从来不属于任何人的东西更加令人渴望了。于是,征服就显现为独一无二的、绝对的事。

她光闪闪的白鼬在吱吱地叫声中被逮住,在她身上,我重新发现闪烁的繁星和梦幻般的月亮,阳光,岩洞的幽暗,山川沼泽,风云雷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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