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主公31（2 / 2）
“主人，妾身愿意侍奉主人左右。”墨江挥舞衣裙缓慢靠近祁阳。祁阳一个闪现，也消失在了石椅之上，蓝色手套来不及躲藏，啪嗒一声，落在了石椅之上。
“我说我是进来参观的，你们相信吗？”它借助平板用弱弱的语气央求道。没有了祁阳的允许，它当然是无法离开现灵石的。
陷阱内，忽然闪现出两道身影，赫然便是君子孙常良和彪形大汉乌半阴。
“哈哈哈，老子终于重见天……”乌半阴刚想大叫几声，就发现他们出现的地方，天色昏暗，无天无日。那句畅快话便卡在了嘴边，转头便是一句脏话。
“奶奶的，几百年而已，天咋就没了。”
“别说话。”孙常良低语吩咐，转身四顾，在不远处就发现了一处低洼之地。就在这时，一道红光猛地朝着孙常良而来，乌半阴反应极快，抽出斧头为孙常良格挡了攻击。
“好不如挠痒痒的。”
攻击自然是来自那八个灵妖。灵妖并非有意攻击他们，只因为反式面偶改变了攻击效果或攻击目标，导致任何无辜的灵者在这个阵法内都会收到攻击。而祁阳之前在阵法内不受攻击，便是因为这陷阱是为他准备的，他不是无辜的人。
孙常良笑了笑，径直朝着那坑洼之地走去，乌半阴护在身后，保护孙常良的安全。浮空在不远处的八位妖灵早已注意到了有陌生人闯入了陷阱。然而他们的攻击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原本他们只是想通过攻击提高反式面偶的能力，但不知怎么的，现在所有的攻击变了味。他们再也无法控制力道，所有的灵妖像是发了疯一样不断的朝着不同的方向攻击。尽管所有的妖灵都知道现在该停止攻击，因为目标已经脱离了陷阱。他们不知道祁阳是如何脱离陷阱的，但就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已经不那么重要。
“不要放弃攻击，否则我们会因为陷阱力竭而亡。”蜥蜴妖灵隔空呐喊。
“什么意思？现在不应该放弃攻击吗？”牛妖灵疑惑出口。
“不，你个蠢货，你的目的已经被它知道了。”蜥蜴妖灵怒斥。他很了解反式面偶，至少比现场的所有妖灵都了解。放弃放弃攻击、取消取消想法……这一切的想法只要说出口就会陷入深层次的循环。他可以确定的是，现在的他们只有一个结局，力竭而亡。
逻辑是存在悖论的，任何逻辑性的灵物都存在不可消磨的bug。目标不是目标、攻击不是攻击，看似概念之间的切换，实则是逻辑上无限循环。
“这些妖灵很吵，难道不该收了他们吗？我很久没有用餐了。”乌半阴朝着空中看了一眼，他虽然有心思攻击，但因为有军令，所以克制了自己的冲动。
“唉。”孙常良唉声叹气不回应。他带着乌半阴走到坑洼地带。这是一个不足半米的浅坑，在浅坑的中央放置这一个胳膊长的面偶。
它很奇怪，像是一个被无数个面偶碎片缝合而成的。它有眼睛，也有嘴巴，只是无论从那个角度去看，它的面貌都透露着一种不和谐。它的样子总是在人意识不到的地方与正常的面偶相反。
孙常良没有说话，弯腰低身去拿面偶，然而他的手却抓了空，只是拿起一大块黑色的泥泞的泥土。
孙常良微微点头，轻声叹了一口气。他转身看向乌半阴，余角看了身后刚刚出现的主公，他微微一笑，说道：
“乌将军，闭上眼，朝着那个方向扔出你的斧头。”
乌半阴稍有疑惑便被孙常良打断：“不要有任何念想，只需要扔出你的斧头。”他朝着那个方向扔出了斧头。
斧头速度极快，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中。孙常良见状，一把抓住乌半阴，转眼就消失在了原地，返回了现灵石。
还在疯狂前进的斧头微微一震，像是失去了目标，开始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行去，祁阳眯了眯眼睛，再一次意识沉浸，回到了现灵石里面。
就在祁阳消失的刹那，那把斧头凌空一滞，竟是浮在半空。
回到现灵石内的祁阳看着那个面带微笑的孙常良，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这人完全不符君子之名。
孙常良看到回到现灵石内的祁阳，躬身喊道：“恭喜主公脱困！”
祁阳不明所以，一旁的乌半阴也是一脸的疑惑。
“乌将军，暂时先别召回你的吞天斧，暂且等一等！”
搁这里让子弹飞呢！祁阳心里一阵吐槽。
孙常良笑了一声，解释道：“那阵法的阵眼确实是一只反式面偶。因为它的存在，阵法内的所有攻击都会失去效果和目标，甚至阵法会在知晓攻击者目的的时候，有意做出相反的安排。”
孙常良打开君子扇，轻走两步，继续说道：“所以那八只灵妖只能是相互攻击，却无法取消攻击。”
除了祁阳、蓝色手套、乌半阴之外的其他人因为缺少直接观察，所以只能通过主公视线了解到一丝丝信息。
“那主人的身体为何不受攻击？”电子音来自蓝色手套手持的平板。
“呵呵，众所周知，所有的灵阵都只针对灵体，没有灵体的躯体，是不会受到阵法影响的。”
听完孙常良的解释，乌半阴及其不高兴的说道：“那你为何还让我扔斧头，我那斧头可没有半点特殊，那有什么用？”
孙常良看着乌半阴，昂首挺胸解释：“还是那句话，灵阵只是针对灵体，斧头是你扔出去的攻击，也是阵法内的攻击，它一定会找阵法内灵体去攻击。”
墨江看着孙常良一脸自信的表情，问道：“那你怎么敢确定，斧头不会攻击那些灵妖呢？你能如此自信，便是已经做好了安排。”
孙常良呵呵一笑，用扇子扇着风，解释道：“那是因为乌将军说他要弄死那些灵妖，甚至是想要吃掉。”
乌半阴嗨嗨一笑，表示事实如此。
“哦，所以斧头不会攻击主公，不会攻击灵妖，只会选择现场唯一的其他灵体，反式面偶？只是这里还有一个问题。”方秋恍然。
孙常良在方秋面前压了压君子扇，表示这话我来说。隔了大概两秒钟，在众人一脸期待的表情下，他笑着说道：“为什么那些灵妖的攻击不会攻击到反式面偶？”
方秋点头，其他人更是好奇。
孙常良啪的一声，收起君子扇，耐心解释：“我曾经去捡这个面偶，但我弯下身的时候，面偶变成了泥土。我不认为这是幻觉造成，这大概率是因为我的恶意被它所明察。于是我有了一个判断，阵法内，任何对它又恶意的灵者都会精准的避开它。这个阵法即是一个巧妙的攻击阵法，也是一个神奇的守护阵法。”
方秋沉思片刻，也明白了孙常良的意思，他看向众人，接着解释：“乌将军心思简单，并不会对那反式面偶有任何想法，有了这个判断，那斧头只会攻击到它身上，也只能攻击道它身上。规则类的灵物在遇到逻辑上陷阱时，只会毫不犹豫的落入陷阱。它们只会渴望规则，又受限于规则。”
除了蓝色手套和乌半阴，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说明悟。就连十岁大笑晓晓也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祁阳看完这一切，心里这是一阵后怕。刚刚那一瞬间，他哪想到那么多，只是灵体受到危险预知，他顺势回到了现灵石内部。
审查自身，他立刻就想起了自己的灵链，似乎刚刚回到陷阱中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到灵链的存在。
很奇怪啊！难道随着我的灵体消失，灵链也消失了？很有可能，祁阳只能做出这样的判断。
大概是在现灵石内部过来十分钟，孙常良看向乌半阴，说道：“可以了，时间差不多了。”
乌半阴意识移动，一把斧头哐当一声掉落在了现灵石内，距离乌半阴将近十米远的距离。他一脸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斧头，心里则在责怪这把不听话的巨斧。
“神奇，尽管已经被斧头控制，依旧有着不错的被动。”
孙常良疾步走到斧头跟前，弯腰捡起斧头。在斧头手柄的位置正挂着一只长的很奇怪的面偶。
就在这个时候，一条、甚至多条灵链从脱离反式面偶，顺着孙常良的身体延伸到远处。
“灵链？”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祁阳外，都冒出一阵冷汗，包括站在原地不敢妄动的孙常良。他们看着锁链，顺着锁链的移动看向了祁阳。
灵链浮空，带着反式面偶，迅速穿入了祁阳的灵体内。
直到所有灵链消失，其他人这才放下心。原本露出半丝骄傲、自信的孙常良扑通一声跪倒，边叩拜边奉承：“主公之能，远在我等之上。即使我等不出手，主公也可脱险，甚至剿灭现场所有的灵者。”
脱困？我自己的吗？祁阳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完成了脱困。你们不懂，你们的主公是个灵者废物。
祁阳心里这样想了想，说：一起出去吧。
一瞬间，在场所有的灵，包括祁阳都消失在了现灵石内。
回到电梯里面的祁阳，看到了阵法缓慢破碎的最后阶段。浮在半空的那八字灵妖也因为脱困而分崩离析，他们或是两两成群，或者是单独奔走。
“主公，李刹去去就来。”
类似，灵石内的灵者纷纷请辞。祁阳在他们离开了瞬间就明白了他们的目的。灵妖现世，杀妖祭天。
晓晓抱着方秋，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追向那些灵妖。
祁阳看着他们消失，重新按了按一楼的按钮，然而不知道为何，电梯并没有向下走，反而上升到了四楼。
电梯缓缓打开，三道人影正在站在电梯门前。
陈晓庆、兰花婕以及那一席红衣女子。察觉到对面目光的异常，祁阳走出电梯，看向兰花婕，冷冷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半年前的事故与兰花家族无关，但祁阳依旧无法释怀。当时对他有恶意的又有足够能量的势力只有本地土著兰花家族。
“我…我”兰花婕有些惧惮祁阳冷厉的脸色，抬起手中木盒，缓缓说道：“受我哥吩咐，给你送木盒，这里面原本是有一块石头的。”
石头？
祁阳抬起自己的右手，看向手中的，是这块石头？所以，她是来救我的？
“唉，怎么会在你手里，就是它。”兰花婕指着祁阳手中的石头。
祁阳略带一丝感觉收回那种冷漠得态度，毕竟对方救了自己。他接过木盒，说道：“好了，我收了。”
无论是因为什么，这现灵石一定与他有关，更何况那些灵者都被石头所控，暂时还不能还给对方。
“你怎么了？还好吧，刚刚你困在电梯，一直不回应我。”
祁阳摆摆手，表示没有大碍。
“回到房间，我有话和你说。”叶红开口了。
祁阳看着陈晓庆说：“我需要静一静。”说完就走回了包间。
兰花婕想要跟上，却被陈晓庆拦在了身后。
包间内，叶红看着祁阳说：“这是荆棘，它原本是属于我的灵物，现在属于你了。”
一道红光闪过，荆棘长锏闪现到了祁阳眼前。
“它很霸道，与我不够匹配，它也不喜欢跟着我。”
祁阳看了看手中的石头，说：“当时手中的荆棘消失，替换过来的就是这块现灵石？”
叶红拖着长裙，点了点头。
“谢谢你救了我，我们见过两次，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叶红。将长锏收回灵界，不断闻言，便可以让它重新认主。”
祁阳从桌面拿起荆棘，一阵刺痛，痛入骨髓。
“它很霸道，你小心一些。”
祁阳将它收回灵界的同时，那种可被召唤的感觉就又回来了。与之前的不同的是，现在的感觉更为亲近。
“这不是免费的，把反式面偶给我吧，它或许更适合跟着我。”
祁阳差点就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果然，所有的恩赐都是有代价的。
“他被灵链束缚，似乎不受我掌控。”祁阳尴尬解释，然而下一刻，一道灵链从祁阳生理穿出，丢出来一个浑身破碎的面偶。
叶红眼眉微蹙，她接过面偶，感谢道：“谢谢你为我清除印记，我会好好保管。期待下次约会。”
说完这句话，叶红整个灵就如同烟气一样消失在了房间内。
祁阳独自在房间内感慨一声，相比他见过的其他灵者，叶红更像鬼魂，她声音空灵，脚不沾地，处处都透露着诡异的气息，而其他的灵者都……比较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