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1 / 2)

迷蒙的晨雾笼罩着大地,笼罩着孤立于陇西临洮府边缘上的荒僻村庄。庄中唯一的大户、在江湖中无甚名气的黑刀古家,被青砖雕檐的高墙团团围住,暗红漆的大门紧紧闭着。

雾,许久都未散去,而紧闭的院门终于开了一条缝。一个眉目如画的娇小女孩儿从缝隙中探出头,用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向外张望着。

“爹,您就出来看看吧,聪哥还在那儿跪着呢!”女孩子回身向里面叫道。

又过了好一会儿,一个披着蓝布“一口钟”的中年男人拉开了半扇门,跨过高高的门槛,阔步来到石阶下。

院门前笔直地跪着一个虎头虎脑、周身泥土的男孩子,由于多日都没有吃喝和睡觉,眼窝深陷,嘴唇干裂,面色蜡黄。

“聪儿,你当真就要跪下去吗?”中年男人问。

男孩子张合了半天嘴,努力弄出些唾液,润了润嗓子,才勉强说出话来:

“您——您不是说过,只要我这样连跪七天七夜,就收下我吗?”

那男人无奈地摇摇头:“聪儿,你虽是我仆人的孩子,但你天资聪颖,又厚道懂事,我是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待的。”

“那您干嘛不收我做徒弟?”

“我们古家的规矩是绝不允许将刀法传与外人的。”

“可您曾对月儿妹妹讲过,想破这个旧例吗?”男孩仍不肯放弃。

“嗐!”中年男人长叹道,“谁让我膝下无儿,又这般喜欢你呢?好吧,你一连跪了三天,可见是一片赤诚,我答应将我古家独门的‘鲲鹏刀法’传授给你。不过,你必须要改姓‘古’姓,做我古某的儿子,你可愿意?”

“孩儿愿意!”男孩子不假思索地叩头答道。

……

黄昏时分,崎岖的山路上一架灰篷马车正在飞驰,而头戴斗笠的赶车人还是不断地快马加鞭。

坐在车篷内的一个十几岁的小道士,大概受不了这番颠簸了,撩起车前帘对赶车人道:“父亲,能否慢些?这样走弄不好会出危险的。”

赶车人停了鞭子,让马略略放缓了脚步,这才侧过身道:“刚才过关卡时遇了几个锦衣卫,真是好险呐,我们必须快些赶路才是。”

小道士不屑道:“我们老是走得如此匆忙,反倒容易引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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