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阑尾炎手术25(1 / 2)
万瑞大汗淋漓,裹着毯子躺在注射室的病床上,镇痛针起作用了,她不再痛苦呻吟,终于像个孩子似安静地睡着了。
看着万瑞苍白的面容和凌乱的耳鬓碎发,不知怎么了,我在脑子里回忆起她的一幕一幕,心中莫名酸楚起来。
万瑞是姐姐,农村孩子,家里最大的总是最辛劳的,干农活照顾弟弟,每一样都不简单。
记得那高二年五一,万瑞退学,我在田边见到她在插秧,上身穿着他爸爸的蓝色中山装,黑色的裤子黑色的水靴,一身泥水地向我笑。
在整个村子里,万瑞是公认的节约,读书时连一瓶五角钱雪花膏都舍不得买。也是公认的能干,到山里挖药材谁都比不过她,她像一只猎犬一样可以最敏捷地找到药材。
正想着,我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哥,要不你先到车上躺一会吧!”
我抬头看到秦海城站在我的面前,递给我一个充气枕头。
我给万瑞垫在头下。
“没事儿,不困,万鑫呢?”
我一边说,一边和他走到五米外的门口,那里有张长椅可以坐着看到万瑞。
“他在车上听音乐!”秦海城回答道。
万鑫给他姐从车上取下毯子后,就不见了踪迹。
我看向秦海城,他坐在长椅上,身体前倾,双手互相揉搓着手指。这副样子以前见过一回,是她妈妈从梯子上跌落摔伤,被送到医院后的那次,也是坐在长椅上。
“下午又没原料了,萝卜和苹果都不是应季的,质量不好。”秦海城和我聊起了厂子里的事儿。
“新买的低温脱水机好用不?”
“还行,就是比较耗电。”秦海城蹙眉,我知道他惊讶于工厂每月上千℃的电费,工厂耗电远远大于农村家庭自用,他不止一次地发出惊叹。
“哥,你说,阑尾炎吃药能好不?”
“不能,切除可以永绝后患。”
“那么大的口子,那岂不是会伤元气?”秦海城担心地问。
“不会的,医院技术过硬。”
“……”
上午一上班,万瑞就开始做各种检查,做完备皮又喝了蓖麻油,下午才开始手术。医生征询我的意见,推荐做微创手术,要贵两千元,我想都没想就签字了。
上午一上班,万瑞就开始做各种检查,做完备皮又喝了蓖麻油,下午才开始手术。医生征询我的意见,推荐做微创手术,要贵两千元,我想都没想就签字了。
我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拎着万瑞的鞋黯然神伤,这是一双旧拖鞋,原来宿舍床下的,万瑞刷洗过后就一直穿着。
想着她来安州这半年来,每天在工厂里汗流浃背的样子,我的心里就像被灌了水泥。强行忍住眼泪,鼻涕又流了下来,纸巾一张一张地变成雪团跌落入墙角的垃圾桶。
来安州这么久了,我都没正儿八经地抽出点时间去好好陪陪她,就去了两次公园,一次是三八节,另一次还是办事儿路过。
万瑞是如此懂事儿,再三叮嘱我和万鑫不许告诉她爸妈,怕他们担心。
想到这里我心如刀绞,我爱万瑞,从来没直接对她说出过我的感觉,没和她说我们有共同语言,没和她说过有缘分。偶尔说过喜欢,甚至一次都没说过“我爱你。”
看着地上的那双旧拖鞋,我感觉到心疼,那是从我身体里最柔软地方发出来的最强烈的震颤。我拷问自己的那颗心,为何这样拼搏,潜意识告诉我,我想给她爱,想保护她,想把一生的幸福都给她,这种爱很简单,有些纯粹,很执着。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从医院手术室里出来的万瑞脸色苍白,眉头紧蹙,人见犹怜。
“小瑞,疼吗?”我鼻子一酸,咽喉哽咽,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没事儿的,微创手术,医生说十多天就好了!”万瑞强挤出一丝笑容,抬起手给我擦干眼泪,“瞧你,真没事儿,不疼。”
“姐,微创多大的伤口啊?”
万鑫说完还想掀开被子看,被我一巴掌打了回去。
“这么大了,还这么不懂事儿!”我怒视着他。
“有什么呀!哼。”万鑫生气了,一甩手扭头远去。
“海城,去和他说说。”
我急忙叫万鑫跟了出去,万鑫怕秦海城,从小就是。
我把万瑞安顿好,去找医生问医嘱。
“第一天打脂肪乳,不许吃东西,以后先喝糖水和米粥,护士会叮嘱。”
“……”
正说着,我手机来了电话,一看是老家孙村长的固定电话,接听后是我岳母覃玉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