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筹备婚礼（2 / 2）

“不是吧，姐夫～你这是从安州买回来的？”万鑫很诧异。

“是啊！你姐夫回来背个大包，好重好重的。”万瑞呵呵笑着说。

“县城我也不熟悉，怕买到假货。”我不好意思地回答。

“还有，给你买了随身听和几盘音乐磁带。”我指了指袋子说，万鑫喜欢听歌，尤其是港台流行歌曲，唱得很好听。

“……”

“哥，安州容易赚钱不？”

落座后，万鑫为我倒了茶水，抽着红梅烟好奇地打量着我。

“还好吧，好多打工的，工厂多。在那里做生意很辛苦，很多都要晚上十二点才收摊。”

“咋，你又想跑出去打工？妈不是和你说好了吗？让你复读。”我们围着火盆烤火，万瑞不高兴地说。

“复读也考不上，再说了，就是考上了，毕业还不是得去打工。”万鑫颇不以为然，一听万瑞这样说，眼神暗淡了许多。

“在学校学一技之长多好，像你姐夫这样不是挺好嘛！”万瑞劝弟弟说。

“我复习也考不上！”

我们几人正聊着，我岳母覃玉华端着炒花生走了过来，但没说给我们吃。

“妈，你别忙了，坐吧！”我急忙笑着起身打招呼。

“还没办事儿呢！你别叫我‘妈’！”

覃玉华对我们俩的婚事儿不满意，她原来是想让万瑞嫁给副镇长的儿子宫宇航的，离家近可以帮衬家里。但万瑞和万长安看好我，她拗不过，才勉强答应下来的。

“是，万婶，结婚以后我再叫。”

我讪讪地，一个热脸碰了冷屁股。

“你来了正好，我正想和你说呢，我们家里现在困难，万鑫补习费都是借的，你结婚的彩礼再加两万，明天我和你爸妈说。”覃玉华板着脸，向我瞪了一眼。

“啊？”我愣住了，看向万瑞。

“妈！”万瑞也愣了，看样子她也是第一次听到她妈这想法。

铁哥，有点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万瑞急忙起身，想拉我走出去说话。

“死丫头，还没出嫁呢！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覃玉华不高兴了，指着万瑞厉声大骂。

“……”

农村吃两顿饭，冬天天黑得也早，吃过饭，已经六点半。

屋外黑漆漆的，下小雪了，呼啸的寒风夹杂硬硬的雪粒子拍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铁哥，我妈太不像话了，你别往心里去，我回头劝劝她。”

万瑞用双手牵着我的手，黑暗中也看不到她脸色。

等我回家后，我爸妈和老弟生了炭火盆正在烤火，听到覃玉华的要求，我父母也都是一愣。

“这覃玉华也太过分了！”

我爸坐在火盆前，气得用火钳子猛敲了一下地面。

“老铁，你说结婚那天，覃玉华不会再闹啥幺蛾子吧？”我妈看向我爸，焦急地问。

“这可说不准啊！她的脾性。”我爸叹了一口气说。

“唉，这可咋办？”妈叹气道。

“那能咋办，到时候再说吧。”我爸故作镇定，我猜他已经心里慌了。

家里大事儿小情儿，我妈都会问他意见，但其实都是我妈在拿主意。

“爸～妈～我哥和我嫂子已经领了结婚证，我万婶儿就是闹，能闹出个啥子名堂。”

我弟弟铁知行用火钳给火盆里加了一块木炭，气呼呼地说。

“你懂啥，早不要晚不要，她就是想让咱家难看呗！记住了，你到时候可别掺和。”我爸说。

“行～我到时候躲远点还不成嘛。”铁知行撇撇嘴，不高兴了，转身回房睡觉。

“妈，我岳父呢？”

“去老宋家打牌。”

“啊？他还赌啊！”

我感到咋舌，万长安是出了名的好赌，前些年被派出所抓进去，拘留了半年，搞到村主任也被撤职。

“是啊！我估计给的彩礼钱已经输进去了。”我爸也是长叹一口气。

“……”

果不其然，第二天覃玉华自己登门了，倚着房门框，抱着双臂，很不客气地说；“没法子，现在结婚都这样，彩礼呢～你们还要再加五万。”

“啊！万婶儿，昨天不是说两万吗？”

“现在村里的彩礼涨了，三队的林正南花了十万呢！我养万瑞这么大，几万块算个逑！”

“我说玉华，我们可是当着媒人的面说好了的，你可不能反悔啊！”

我妈急了，扯出了媒人——孙队长的老婆金玉瑶。

“你们准备钱吧！要不就别结婚。”覃玉华撂下这句话，转身出门，扬长而去。

“月娥，你看这事儿闹得。”我爸气呼呼地说。

“我找金玉瑶去！”我妈也生气了，回屋拿了两条烟和两瓶酒，挎着篮子出了门。

“小力，你陪咱妈过去，替我听听，只带耳朵别插嘴。”我眉头紧蹙，对老弟铁知行吩咐。

“好！”铁知行急忙穿好鞋，戴上毛线帽子和手套，追了出去。

外面起风了，树枝在风中摇晃起来。天空灰蒙蒙的，远山已经看不见轮廓，这天气！似乎要下大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