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1 / 2）

21：57，秋南一没开灯，就这么一个人默默地趴在床上看手机，她开着空调，裹着条薄薄的被子滚来滚去。外面黑漆漆一片，仅有路灯微弱的一点光。

周围一片寂静，楼下也没声了。

“叩叩叩……”

门口一阵声音传来，秋南一扭扭脖子垂眸穿上拖鞋开了门。“哦……你好，我暂住的客房有人在了，所以我想……”程㴋也特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轻声道，“可以借住一晚吗？我睡沙发上就可以，不麻烦你的！”

秋南一没敢抬头看她，她歪歪头不说话，“啪”地一声把门关上，又“啪”地一声将门打开。酝酿许久的话在此刻转成一个字。

“……嗯。”

她和程㴋也一样，披头散发没束起来，不过不一样的是，秋南一身着一件彩色小圈点的睡衣和睡裤，而程㴋也几乎全黑，两人压根不在同一频道上。

时间不早，再看手机恐怕会影响到别人休息，秋南一想着，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一切又回到了当初的寂静。

她们两人谁都没开口，双双背对着对方隔了很大一块空隙。

程㴋也的心渐渐平静下来，空唠唠的缺点什么。她揉揉酸涩的眼睛缓缓吐出口气。

好吧，又是那股熟悉的感觉，又是那讨厌的情绪碎片。想想这一整天也够精彩的，前前后后过去了至少5件事……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但怎么也睡不着，明明困得要死但大脑依旧清醒，程㴋也干脆闭着眼数羊，却被一阵没理由的伤感打破。

这真是……恶心死人了！

她狠狠想着，毫不犹豫吐下四颗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的维生素，又将它整板放回柜子上。

烦死人了。

……烦死了。

当一切都停下，程㴋也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又想要什么。她是一道程序，按照别人为她铺好的路走。

做好每一件事，让所有人都开心，然后再是考高中，考大学，拿工作，最后结婚哺育后人。

……

“对不起”

她把这几个字珍重又小心地吐出，轻的像瓷器开窑时叮叮地碎裂声。有人问她为什么道歉？她说不知道，那为什么不如道呢？都说了不知道……

总要有个目的吧。

为什么要有目的？这只是我的一个决定。

时间又跳到22：41，她们依旧醒着。

反观秋南一，她有很严重的失眠，所以眼下常常带看青紫的黑眼圈。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像只刺猬。

她不明白为什么脑海里会浮现……的样子，她对那个人完完全全没有多余的感情可言。……或许有？又或许没有？好吧，秋南一又想到了上午的事。

她眼神麻木，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疼苦积攒的多了，也就不再乎了。没人会真正理解一个人，人们总有个通病，当你告诉别人自己的困难时，他们便会以一种高高在上、尝过世间百态的语气告诉你：

你就是想太多了，多把精力放在事业上、学习上、婚姻上就好啦。

……

秋南一翻身仰躺在床上，她轻轻地唤了一声。“小程？你睡着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想试试看，就算没有回答也好。她希望，同时也不希望程㴋也回答她，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在哦。”

程㴋也翻过身来，她们笑了一下，然后－－然后就又陷入了一片僵局。

“怎么说？”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