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战后84（2 / 2）

他的嘴里依然在发出声声呜咽，直到看着皑带着大师消失在拐角，直到他被一旁的苦行者压住，苦苦挣扎。

鲜血将嘴上的针线染红，看起来十分瘆人。

尘暝蹲下身子，捏着下巴强行抬起他的头说道：

“有一段时间不见了……随便把客人扔在原地可不是好事，你说是吧”

讲解员对尘暝的动作没有反应，他依然在盯着大师遗体消失的方向，好一会儿才转过来。

涣散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他的嘴动了，虽然没有舌头的他根本说不清楚话，但看得出来：他骂的很脏。

他骂了很久，急得眼泪都飙出来了，直到发现尘暝自始至终都在笑着，像是在看一个小丑，这才堪堪停下。

“骂够了？”

讲解员认命似地点点头，颓废地往那一摊，彻底没了动静。

“别装死”

尘暝伸手扯下讲解员嘴上的细线，没等他反应过来，尘暝已经顶着鲜血把手插进了他的嘴里。

“呕——”

尽管他现在已经很虚弱了，身体的本能反应也还是很忠诚地表达了他的难受。

“你…欸？我能说话了？”

讲解员疑惑的感受着口中的“异物”，在那里，本已消失的器官又重新出现了。

“你做了什……你到底想干什么”

讲解员抿唇问到，大量的出血使得面部惨败，连说起话来都显得中气不足。

虽然不解尘暝是怎么做到让他长出舌头的，但还是嘴硬道：

“你们两个人对付大师一个，这不公平，你们别想在我身上得到情报”

许是刚刚骂得累了，他在能说话之后反而说不多，音量很小但语气很硬，一幅要杀要剐都随便的态度。

尘暝没有多说什么，上下扫视了一遍，但这极其平常甚至可以说普通的一眼却让讲解员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都被看穿了一样。

“斯柯瑞，你爱着她，她是你的师父，你却把她当成了神”

一句话，尘暝就把面前这个讲解员对大师的三重感情说了出来。

讲解员默然，苦笑道：

“你调查过我？呵，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值得调查的资质”

“不需要调查，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对她的爱太复杂，不像恋人的热情，不比宗教的纯洁，也不是求知的单纯”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她唯一一个真传弟子，你求她割你的舌，缝你的嘴，你不想逾越你们之间的鸿沟，她也不想让你对她产生其他情感，从而…走上她的老路”

“世上的路都是走出来的，大师的路更不会错！”

讲解员的语气坚定，尤其是大师已经死在他的面前，这恐怕会让他这辈子都不再否认大师。

“真麻烦啊，他交给我，你们先去管其他人吧”

站起身，尘暝指挥着旁边待命的苦行者，让他们离开，他本人则顺手解开了斯柯瑞身上的枷锁。

“你想干什么？”

斯柯瑞不解地看着尘暝，明明是敌人，为什么要给他松绑？

“跟我来”

“去哪？”

“不去看看你师父未来的安眠之地吗？”

尘暝自顾自地向着出口离去，丢下原地懵逼的讲解员，几个呼吸就消失在拐角里。

“等……”

斯柯瑞摇晃着起身，失血过度的身子，被皑一脚踹断好几根肋骨的胸膛，这让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但为了见大师最后一面，蹒跚的脚步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直到拐角，等在那里的尘暝看了看表：

“只用了半分钟，不错嘛，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