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彼岸花落83（2 / 2）

“我说过了，生死之间的感悟啊”

皑无奈地摊手，这次确实是实话。

在皑用家族传承的血誓控制墨水时，她才发现体内的能量貌似可以增幅自己的力量，让她更轻松地驾驭了克莱尔的墨水。

尤其是经过突然出现的尘暝一打岔，她更是抓紧时间感悟着这股力量的使用方法。

然后发现居然可以附着在物体上，这才让一枚普通纸弹的威力达到了她都意想不到的高度。

而现在，皑更是能操控这股未知力量突破体表，形成烈火轻松蒸干内外的墨迹。

克莱尔却不信皑所言的，什么临阵突破，这在都市中都是鬼话，战斗中存在变数不假，但这么离谱的强化是什么意思？

用纹身手术燃烧一群无脑中指的肌肉，换来的力量都比不上这一发纸弹的零头好吧。

再看皑一脸轻松的模样，貌似是什么代价都没有付出就得到了如此强大的力量，好像确实有些过分了。

嫉妒让人质壁分离，克莱尔在面对摇曳的火光时终于领悟到这一点。

她将所有的墨作一股脑地倾泻，却都在靠近皑之前便被蒸发消失，这让她彻底绷不住了。

她所仰仗的核心手段被破解，身体上的其他改造也显然不可能对突然变强的皑造成伤害，这让克莱尔的内心悄然生出一丝绝望。

而皑抓住了克莱尔内心的破绽，她尝试着用自己的力量去增幅那丝畏惧，然后…居然成功了！

克莱尔跌坐在地，浑身带着如战神之焰的皑每靠近她一步，克莱尔心中的绝望便更盛一分。

“为什么？这不可能……”

她颤抖的手再也握不住笔，任由自己的武器落向下方的无底深渊。

此时此刻，她体内的力量任然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她保持浮空的状态，但克莱尔却如待宰的羊羔般发抖，丝毫没有察觉到这点。

“结束了”

皑站到克莱尔身前，熊熊之火彻底点燃了克莱尔眼中的恐惧，一位曾经弑戮至亲都未曾掉过眼泪的大师竟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大哭起来。

“不该…不该是这样的！我们的战斗怎么会这么轻易的结束，我还想多看看你！姐姐，不该这样的！”

面对趴在地上无助哭泣的妹妹，皑举起枪的手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皑最终放下了枪，像小时候一样，无言地抱住了喜欢在无人时躲在角落哭泣的那个孩子。

“我也不想的……其实你很努力了啊，克莱尔，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只是从一开始，你的路就被锁死了。

哭吧，哭出来…姐姐在呢”

皑抱住自己没有血缘的妹妹。

她不害怕克莱尔会暴起，因为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她无法让增幅的东西回落，哪怕她已经将力量撤回，也不会让已经高涨的情绪消失。

无边无际的恐惧攥住了克莱尔的心脏，让她又变回那个喜欢躲着哭泣的孩子，在这种时候，只有身旁的姐姐能给予她一丝慰籍。

两人就这么依偎着，仿佛回到了还没有决裂之前的那个夜晚。

姐妹间战斗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很草率地结束了，妹妹因为害怕，再也握不住曾经弑戮亲友的武器，姐姐则因为怜悯，小心地安慰着怀中的孩子。

一股空无的白色力量从妹妹体内冒出，缓缓没入姐姐体内。

这是弄臣对败者的惩罚，从始至终，魔法少女都只能有一位，这是祂进入这片空间后无意识中与尘暝签订的契约。

所以魔法少女的力量被拆成两份，一种可以赋予万物之间联系，另一种则是剥夺。

只可惜克莱尔最终也没有领悟到剥夺的使用方法，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分出胜负。

而获得这股力量的皑也成功抹去了克莱尔心中的恐惧与彷徨，还原了最珍视的她。

“咕，姐姐，我输了，杀了我吧”

感受到身体的随着力量的流逝开始枯竭，妹妹哀求到。

力量归于胜者，而败者永堕，这就是与恶魔做交易的代价。

“好，如你所愿”

没有反转，皑没有说什么一定要两个人一起活下来之类的云云，干脆利索地掏出自己的画笔洞穿了克莱尔的心脏。

拔出胸膛，任由“至亲”的血液从笔尖滴落，就像皑搂着逐渐冰冷的尸体无声哭泣。

“你不后悔吗”

尘暝靠近拍了拍皑的肩膀，问道。

他没想到两人的对决这么快就完事，虽说遵循了弄臣荒诞而虚无的要求，但貌似…挺有趣的？

也不枉过去的他提前抹去这段预知，只为亲身体验一番了。

“这是她的愿望……如果赢得人是她，之后的人生也只剩痛苦，不如让她没有遗憾地走好了”

皑说着，她仍定定地看着妹妹，也不知道这话到底是说给尘暝的，还是说给她自己的。

都市里没有轮回的概念，所以一旦死亡便是彻底的结束，让死者没有遗憾的逝去，这就已经都市人能给予对方最大的仁慈了。

“那就为她感到高兴吧，‘忧郁怜人’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