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生日235（2 / 2）

阿尔芒隐约察觉到了她会生气的理由。但仅仅是察觉，距离理解还有一段距离。

“可是在我看来，这种东西也没什么好纪念的。真正意义上的生日不就是诞生的那一刻么？之后年复一年地在人为规定的时间循环节点上打结...这究竟有什么意义？”

雨燕终于从阿尔芒的语调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消沉，她很快就意识到这位队长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

“意义...或许这种纪念如你所说确实也没什么意义...但仔细想一想，按照固定的长度在绳子上打一个结，当这根绳子走到尽头的时候，不是就有几十个结了么？和一个结都没有的绳子比起来，长度上也许没什么变化，却没有那么单调乏味了，不是么？”

“我还是不太能理解...”

他拿起叉子，叉起一块蛋糕送入口中。确实很美味，但这点味觉上的刺激无法在他的心中掀起一丁点儿波澜。

“不管你怎么去美化，去修饰，绳子就是一根绳子。红色的绳子，蓝色的绳子，用草叶糅合成的绳子，用人工纤维制成的绳子，在本质上都没有任何区别。”

“......虽然不是很明白，老大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你觉得我们的工作有意义吗？”他突然反问道。

雨燕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毫无疑问在她看来这是个蠢问题。

“这有什么好困惑的？我们每干掉一个魔鬼或者邪教徒，就会有至少一位公民能够免受邪恶的侵袭！如此神圣而又正义的工作，怎么可能会没有意义！？”

“是的，神圣而又正义...但转念一想，像我们这样的存在，究竟能够算得上是正义么？”

“您究竟在说什么...”

“我不能保证我能完全掌控菲尼克斯。所以我也无法保证你身体里的斯托拉斯能够永远受控。所以我在想，与其让那一天猝不及防地到来，不如我们提前做点准备，永绝后患，如何？”

透过这一段拐弯抹角的说明，雨燕总算弄清楚了亚连想要表达的含义，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吗？”

阿尔芒放下托盘，还有半块蛋糕没有吃完。

“他们大概也乐于看到这种事发生。”

“他们是谁？”

“其他人。”

“其他人？”

“就是指除了我们之外的其他人...你多少也已经感受到了吧，我们两人和其他人之间，已经升起了一道帷幕。尽管我们现在还留在这里，留在人间...但我们和他们已经不是同一类人了。”

“然后呢？”

“然后他们会孤立我们，排斥我们...仔细想来，这不是已经开始了么。”

“我大概知道你想要表达的意思了。就算你说的确实是事实，现在你又打算怎么办？要逃离这里？又有哪里能去？地狱么？”

“这里和地狱有什么区别么？他们就是我的地狱。”

话音落下，便是长时间的沉默。雨燕将双臂抱在胸前，死死地盯着他。阿尔芒则有些心虚般避开了视线，转头望向头顶。洁白的雪花仍在飘飘洒洒地落下。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还是由雨燕主动打破了这种沉默。

“明天有工作吗？”

“在大东方会那边的行动取得进一步的成果之前，都没有我什么事。”

“那好，咱们去钓鱼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