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疯子俱乐部（1 / 2）

眉框缓缓上挑，上方的眉弓呈倒“八”，脸上通透地将红晕染，瘪起嘴小心地将红收紧。人畜无害的五官，就像是乖巧的人应该拥有的。而眉框下的投影，遮掩着却不仅是他黝黑的双眸、他的外表方寸白皙肌肤，还有整个内心。风，拂过他的刘海。

安鸿大声喊到：

“过来！小孩。”简单翻起袖口，他挥手示意我。

漫不经心地望着肥大的怪人。走去时，我的意识却时不时飘向他旁边的车载。仔细打量。

我记得，它与古铜色肌肤截然相反。颜色是一种熟悉的普鲁士蓝配饰，车形卖热狗的车房一样的，有蓝白相间的檐棚在窗口架起。仔细望去，一张只有玉米卷的油黄卖单钉于窗旁。走到它车头时，它的一切都正常了许多：全息显示屏，探灯，数据面板等…它的大眼睛望着我，挺好。

“喜欢吗？”

“哪个？”

“多般配啊…”

“材料确实挺般配的啊，这个房车的零件感觉挺先进的。”

“哔哔—哔哔—检测到shen…。”怪人烦躁了好像，“快点，伙计！”

我加快了脚步，风也越挂越大，卷起几粒黄沙，坐上这辆车时，我感觉到周围的环境与这充满科技感的小车格格不入，倒不如说这小车与周围格格不入，想这么多，我也许也是一个怪胎吧，呵呵…

“看那边，嘿！风滚草！”这个大叔一手搭在窗边，一手抄着方向盘，时不时左右摆弄两下，带着一副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墨镜，还真有几分来野游的感觉。

“小子，我和你说，风滚草可是好东西，你跟着它，没准能找到玉米卷，嘿嘿…”

这个大叔又开始说胡话了，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扯东扯西，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并不反感，也许我们也是同类？都是疯子？摇了摇头，甩掉这个想法。

“大叔，为什么，你一直把方向盘转来转去，车子却不转弯讷。”

“胡说！它明明有在转，小六最听我的话了…”

“哔哔—因为现在是我在操控这辆车”一道声音出现在车里，过了些许，才发现声音是拟机械化的。我开始左右环顾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

“哔哔—我在你前面。”我看向了前方的小台上的一辆小车模型，好像是第一次见大叔时他手上抱着的东西，叫…小六？

“安鸿他不太会开车，所以都由我来操控，让他装装样子就行了哔哔—”

“嘿！我这就拆了你这破车。”大叔摆着咬牙切齿的模样，但是好像并没有打算去真的拆了小六。

少年再一次去观察这个小车模型的模样，乍看起来呆呆的，就和玩具没什么区别，“可是莫名其妙觉得它很有灵性，可能是它是会说话的车吧，呵呵…说不定它放在以前也能收个好价钱咧。”少年低头发愣起来。

少年又一次自己和自己对话。

“喂，喂！臭小子，怎么老是发呆，真没礼貌，你弟弟肯定没有教过你。”

“哼！下车吧臭小子，到家了，走吧柯基。”大叔抱着那个小熊玩偶下了车…

“哔哔—还有我—安鸿…”小六再次发出机械化的声音，大叔却好像没有听见。

我透过钴蓝车窗，手缓缓放到底，手指不自觉地记起数来。“323，324”心里默想：“溪流，455…左转…622，歪脖树岔口向右…”

“896、897、898”默想被打断了。

“到家了，走吧科技。”

“到…到了？”我突然探了探脑袋畏缩着脖颈，透过眼前挡风玻璃，用怀疑的目光探量：一个“贫民窟”依偎在戈壁前，“噗，好吧，至少有下脚的地方了。”我舒缓一口气。

“嗡嗡嗡—呼！”车门自己打开了。

“柯基跟上！”大叔舞着手上的小熊。

我俯身出来，脚轻点着地面。仰头环顾，宛如一个天然的小盆地。记得是从后面那个小坡上来的。一路下来，绕的我晕头转向。

我望眼过去，孤零零的小木屋，外围一片片的是木制的围栏吧。

大叔走在前面，少年跟在后面，若近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