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时:露水38(1 / 2)

李思琪从广州“嘉禾望岗”工作一年后,又先后又在广州、佛山工作。

2013年某日,母子俩在佛山的出租房,李思琪对生活琐碎之事,跟母亲周幼芝没什么话说,他去了村里“风波亭”坐了会,他觉得实在无聊,打牌喝酒也总不是个办法!便去了图书馆,也只有图书馆能让李思琪得到灵魂的升华,书成了他那汪洋肆意的回响。

那是在街道上一个无人看管的图书馆,24小时夜火通明。这是他最为神圣的高庙,也是他安放肉体的唯一禁地。也只有这里———他人格是独立,精神是自由的。看两页又放下,舒服哈,看两页又放下。实在有阅读体验感,一直看到不能再看的时候,就换!

换,换,不然沉痛苦闷,他内心深处已是如丧考批般。换,成了李思琪前半人生中的重要指标,他觉得自己是孤独的,人得有自己的想法。

在图书馆待了会,在一张桌坐下。李思琪遇到了一个丁香花般的姑娘,穿着裙子,长发披肩。

朝他这边空桌走来。

李思琪把遮阳伞和书籍《论法的精神》放在了桌上,它占了对面座位部分面积。他是故意这么放的,他手捧文学,对面放的法学,这会形成鲜明对比,给来人以假乱真。他这么做,一为,站着茅坑不拉屎,能享受安静和高尚;二为,要是有人来了,得看对方合不合适在这个位置坐。

遮阳伞也象征着成为他伪装这个世界的保护衣!书刊也成了他内心深处的静地!

“靓仔,呢度有冇人啊!”

一个如丁香花般的女子问道。

李思琪看了对方一眼,用撇脚的粤语回答道。

“冇人嘎!”

“这书。”

他假装不是自己放的,他说:“不知道,来就在这!”

李思琪看她是美女又靓,时尚又香,味如心旷神怡般,沁人心脾,扑鼻而来,心也就美丽了许多,他说:“可以啊,没事!”

要是放二别个,他指定说,坐的这人去洗手间了。

时间过得有点快,文字畅游的速度犹如80年代的蒸汽机,令人恶心。

女子伸了伸腰,像打呵欠似的。她口吐芬芳,说:“靓仔,这社会你还看这书啊!”

李思琪手捧《喧哗与骚动》说:“是啊!”

女子说:“这书太慢了,大学时读过,读起来太煎熬了。”

李思琪看了一眼,对眼前这个文静的美女,说:“没有,只是喜欢这书名,符合我的心情。”

丁香花女子说:“你挺幽默的。”

李思琪说:“我只是用温柔化解满街的幽默。”

丁香花女子说:“我看你来这,有一两回了。常客啊!”

李思琪微笑着说:“缘分!缘分。”

好古老的词哦!他心想,干嘛不说:是孤独拉进了你我彼此之间的距离。

丁香花女子笑而不答。

李思琪说:“你也是这常客嘛!”

丁香花女子说:“还好,看情况!现在新工作,需要学习。”

唉,真他妈热,还是这地方舒服,安静,能净化他内心深处的灵魂。

李思琪看着橱窗外的榕树,一片青绿,怎么就遮不住浮躁的人儿!人来人往的这些人怎么不怕热嘛!哦,生活,是生活迫使这样?不,不,还是个人生活方式的不同。自己怎么就选择了这条路呢?

唉,这该死的温柔!

“你怎么不看啊!”女子说。

“不怎么喜欢看!”

“不喜欢那你还选?”

“只是觉得名字好听。”

“哦,也是,太沉闷了!光盯着文字,没意思。”她说。

“我喜欢豪放派!”李思琪说。

“是啊,婉约派太惆怅了。”

“婉约派是什么?”

“春花秋月何时了啊!”她说。

“哦,听过。断句。”

“你做什么的。”女子问。

李思琪想了一会,笑意相迎说:“你看我想做什么的。”

“孤独的人。这点我可以肯定。”

“怎么说?”

“这浮躁,能躲进这儿的,这还不是嘛?”

李思琪被她戳穿,就像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沉默是最好的回答,它可以化解一切力量,至少别人看不穿你。

他也只有“呵呵”了!

李思琪想了哈,不对啊!说:“这有些书是实用价值的啊!”

“每本书都有价值啊!当然除了烂书。”丁香花说。

“我从不看烂文学!没用!看了卡夫卡,看了存在,我就中毒了。然后又回到了这里。”

“哈哈哈哈!”丁香花又说:“你这人真幽默。”

李思琪说:“真的,我宁愿学些实用书籍!比如计算机类啊!很实用。没那么多惆怅。”

丁香花说:“那你怎么不看啊!”

李思琪说:“看不下去。是他们选择了我,而不是我选择它。”

丁香花女子又是幽默一笑。

李思琪想着问:“你这笑意有深度。”

“没有,人都是自我矛盾中成长的。”

“不见得。”李思琪回答道。

丁香花问:“怎么说。”

“至少,少了多愁善感才是进步主体,不然就玩玩了。”

“哈哈哈!”

李思琪微微一笑。

“靓仔,你还在彷徨期啊!”

“有点!反正不愿做狼!”

“不愿做狼,那就只有做待宰的羔羊。”

“也不是,像刺猬!”

“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

—————她这话,有深度。

李思琪思考着,看着丁香花般女子。直勾勾地看着她,没有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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