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苗:洋槐树下的父子俩或祖孙俩35(1 / 2)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的雾村,李家,已是晌午9点后,李健城起了床,在客厅随口呼唤道:“暼儿,起来的了哦!”

吼完后,径直下了楼,没有去儿子卧室掀被褥。

他要去煮饭,而他虽然被喊醒了,但还要睡!起来没事干。

后房卧室外的暗阳台天花板,燕子南归,筑了鸟窝。它的叫声,没有它扑舞的翅膀声音大。

正房李思曼房间窗户处,公路边的姜藕地在发芽,已生出绿叶。姜藕地中的洋槐树上的知了,却是叫的格外清脆又悦耳。

洋槐树快开了!

在慢慢的含苞待放,生出了白色颗粒,喜迎初夏的到来。

这成了多年后李思琪的惆怅!

他当时并不知道!

李健城在楼下呼唤着儿子,该起床吃饭了!

妹妹李思曼在周家,早就上村小去了!而今,李健城只有呼喊着儿子,尚能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此时山坡上的雾水,还没蒸发干,一亩五的田地,农活并不紧张。

李思琪还是不想起床!

起来,真没事干!

猪草下午去割,足矣!

无牛,五分地的油菜籽。躺平成了常态。

李健城又上楼了!脚步声还是那样的厚重,楼梯在震动着,分明是给儿子慈祥的父爱。

他又是匆匆忙忙的起了床。

饭后,李健城喊儿子把碗洗了!他要上坡去了。

李思琪吃饭是如此的快,他躲了!跑出门了!

他会洗碗,但得等李健城走后,才会去洗碗。不然,洗了碗,得去上坡干活。

所以,他是躲父亲,并不是躲洗碗。

他在周志云新房前的黄葛树旁,遮阴着父亲在公路边寻觅儿子的视线。

“暼儿,暼儿!”的叫嚷着,李思琪不动声色在树下,用黄葛树枝桠撇下挡住脸颊,没有回应父亲的呐喊。

路过的小莉看到他用枝桠撇下脸前,嘀咕道:“变态!”

李思琪本想回应,又看到她是河对岸人,又是自己发小的表妹,不是很熟,便没作回应。

终于,李健城停止了呼喊。他静悄悄的回了屋,看着父亲拿着镰刀上了坡。

他回家后,几下功夫就洗了碗,便又上了楼,打开电视,看电视连续剧去了。

交通闭塞,农活较少,玩伴不是上坡就是上坡的路上,电视成了他的游乐园。以前周家,李家都没有电视,周幼芝一年前才刚买的电视机,他誓要把十几年的电视机,一下子看够,独自享用着。

一直看到12点半电视剧播放完后,则下了楼煮饭。

他得去,不然得挨骂!

盛了水,生了火,下了米,浓烟滚滚,干柴烈火,不一会儿,罐子就沸腾了,咆哮的火焰,沸腾的开水,罐盖直颤抖。

该逼米汤了!

他去厨房找来盆子,扯了根长凳,放在上面,一切动作都是那么的行云流水。

完毕后。

挑出多余的大火,用小火慢慢的蒸。自己又去后院田地里挑了一儿菜(抱子芥)。

父子俩一个菜,足矣!

路过伙房,又提了哈罐儿,转了方向,让它慢慢蒸另一边,才有好锅巴吃。

父子俩都喜欢吃锅巴。

去了厨房案板上,拿着筛箕,下了河,去洗菜。

健城回来了!

他杵着锄头把柄进了屋,看着火坑上的罐子,蒸着饭,他也提了提,又转了个方向。路过伙房,在后院放了锄头,拍了拍裤脚的泥巴,脱下黄布鞋,打来一盆水,洗了手。拧干了抹布,又擦了擦裤脚的泥土。

“嘿”的一声,泼出了盆里的污水,洒到了水泥埂子口,外面则是水沟和良田。

李思琪回来了。

“吃了饭到哪儿去的,半天不见?”李健城问。

“没到那,外婆家!”

“喊你去杨泥湾撒肥勒!整我一个人做。”

一听到包谷地撒肥,就割人割手,就打摆子。

“撒肥我一定去!”李思琪眉头锁紧,肯定的回答道。

(表示,我一定不会去撒肥!)

健城喊道:“下午去柏树田,撇花儿油菜。”

(摘一背篓油菜叶喂猪。)

“晓得。”

饭后,又上了楼,看电视去。

健城洗完碗,也上楼休息去了。

3点后,健城扛着锄头,背着竹篓里的肥料,又去包谷地除草施肥。

4点半,电视剧完,思琪关了电视,背着竹篓去了柏树田割油菜叶。

狂奔着!

他割完猪草,得去放牛,得去中坝!

绿油油的油菜,开出艳丽的黄花,油菜花的芬香,是他昨日的礼歌。

他钻进油菜地里,阳光之下,有点晃眼。油菜地里阴凉潮湿,露水还在,艳丽的小黄花洒落在他头上。

远处,河流中央,岛上,对岸的农户叫嚷着谁家的牛儿进了坝子地里,啃了人家的花生地。

三下五除二,思琪割完满满的一背篓油菜叶,又飞奔着回家。路过王小波家,喊道几时去放牛?

“正准备去。”

“我也马上去了!”

“快儿哦!”

“背回去就来了,你先去到起。”

“要的。”

放下背篓,去了周家。赵本淑在坡上,思曼还在学校。

他吆喝着周成,周犁去放牛。他们牵着黄牛去了中坝。

坝子中央里的花生地,还没完全成熟,但吃完全可以。不过吃多了就会拉稀!

他们不怕!

地是对岸的。以前是属于雾村周家坝田产,对岸没有什么良田,背靠大山,计划经济之后,成了对岸的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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