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1 / 2)

下了车,出了大堂,天是昏的,气是凉的,一丝丝寒气侵身,已是5:30分了。

李健城背着包裹,提着水桶,说:“这个点,有没有车回去啊!”

周幼芝说:“坐黑猪儿哦!”

“坐啥子?”

“黑猪儿车。”

“黑猪儿车是啥子车。”

“私家车。”

私家车?黑猪儿?李健城心里掂量着这是什么玩意?

“诶,妹妹,黑猪儿在哪儿坐啊!”迎面而来的一靓女,周幼芝立马向她问道。

“不晓得,没怎么坐过。”美女回道。

“哦!”

“你到前面去问问啊!”美女跟周幼芝说。

“要的,谢谢。”

周幼芝背着牛仔背包,左手提着塑料袋,问老公:切不切啥子?

李健城说:“回去切,呢切啥子?”

周幼芝说:“前面店里去问问哪儿坐野猪儿。”

两夫妻在火车站买了瓶东鹏给李健城,尽管她手里还有剩,但她得问路。

“要不要在达县耍?”周幼芝问。

“耍啥子哦耍!哪个呢耍?”李健城说。

“小莉达县住啊!”

“她在市里坨住啊?”

“是啊,12年你不是去过一次嘛!”

“那一年啊!”

“去达县市医院检查那次啊!”

“哦!”

“她在达县买的房子啊!”

“是啊!”

“去啥子哦!有啥子耍的哦!”

“不耍那就回宣汉嘛!”

夫妻二人边拖着大包小包往马路边去,电话响来。

是女儿李思曼的电话。

“喂!”

“下了车,在等车。”

“有人来接没有?”李思曼问。

“哪个来接哦?”

“舅呢?”

“回老家打牌。”

“我们正在找车。”周幼芝回答说。

“找不到哪儿上车!”

“就在马路边招手,拦个车回去。”电话里李思曼说。

“呢儿坐车回去好多钱啊!”周幼芝说。

“应该一百二三。”李思曼说。

“弄贵!不是三十五一个人嘛?”

“那是到客运北站。火车站过去还得三十来块。”

“你坐个黑猪儿,拼车35一个人,火车站出发得50左右,你拼车就行了。”

“我看看。”周幼芝说完,挂了。

半小时的等待,上了车,又等了半个多小时的拼车人,总算驶往县城的路。

由市区开往县城,这是条新开辟的快速路,最近几年才开通,李健城从未走过。开阔的视野,宽敞的6车道,师傅开的很快,穿山越岭。葱郁农林的山峰,侧卧着,连绵不断,不断向车后方驶去。老李望着前方的挡风玻璃,浓雾密烟,在地上翻滚,断断续续,一晃而过那阳山上的点点白雪,在大地山丘之上。

“快到了。”周幼芝说。

“到哪儿了?”

“宣汉。”周幼芝回答说。

李健城默不作声。

快速路极速左拐下坡,进了西区,全是高楼住宅。

两分钟后,到了广场。

“师傅,去谢生坝!”

“去不了哦!那地方不好进,你打车过去嘛。”周幼芝说。

“去不了,去不了。我这边马上要去接人,你刚才也听到了。”司机说。

这类车,是联营的,随时在跟踪报道,那里有人去那里,在哪里落脚上车,都有联系。

夫妻二人无奈的下了车,慌慌忙忙的取了后备箱行李。又在路边等候城里出租车。

县城出租车是拼车,平常是3元满城转,随下随上,看方向反不反。县城有两天大道,一南一北,中间的街区和住宅和小道。反则不载人,重新招呼下一辆。

谢生坝位于县城西南犄角旮旯,两公里外山坡处,不好找车。周幼芝包车10元,上了车。

越过广场后方小路,进去山沟小溪小桥,夜色阑珊处,尽管乌溪麻黑,还有零星的路人在侧。他没有来过这地方,也没有见过此时的情形。车子右侧是陡峭的山坡,左侧是未完全开发出来的滨河路,以及对岸楼宇的灯火通明。

在小区门口下了车,李健城一脸错愕,说:“这是哪儿?”

“宣汉谢生坝啊!”周幼芝边说,边卸行李。

“来拿着。”周幼芝把背包给他,说。

进了小区,上了电梯,李健城说:“这是哪儿?”

“你走嘛!”

出了电梯,进了屋。客厅很小,十多平方,很紧凑,但也温馨。靠墙的沙发,并排着门开的一侧,茶几,挂壁电视,相隔两米不到。

“这是哪个屋的?”李健城说。

“我们的家啊!”周幼芝回答说。

“老家呢?”李健城问。

周幼芝回答说:“老家在屋的哦!”

他说:“你们买的啊!”

周幼芝说:“是啊!”

李健城在房里转了一圈,挨个看,两个房间,进门右手边就是一间,挂壁电视隔墙又是一间,卫生间在过道角落,挨着厨房。很紧凑,公摊面积60平方,剩余就是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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