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针锋相对（2 / 2）
“咳咳...马捕快不要那么生气嘛，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唐小落干咳两声，随即正色道：“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就是好奇你们是如何排除僧人嫌疑的，要知道凶器可是降魔杵，而降魔杵对寺庙的僧人来说其中的仪式感不言而喻。”
马青脸上已经出现了愠怒的神色，徐义见状却是心平气和的站了出来说道：“关于这点我来说明下。”
“我也侧面参与了排查寺庙僧人，他们与魏河之间并无并无交集。即便是魏河每年都去庙会但刚才马捕快已经说了，他只是默默的聆听经文，并未有人见过其他僧侣和魏河之间有过矛盾，即便说谎想来也不可能全寺庙的人都说谎吧。”
“另外，从魏河死亡时间点我们也进行了单独询问，除却那个沙弥之外其他人都有人证，当然这的确不能排除协同作案的可能。”
说到这里，徐义顿了一下，他看了眼唐小落继续说道：“但是这里就有个值得思量的地方，这案子很明显是仇杀而且这也是你分析而来的，所以在没有共同与死者之间有交集的情况下，僧侣存在共同犯案的可能性是极低的。”
“当然，我们也不会如此武断。唐大人教诲我们不要放过每一个存在的可能，其中也不排除有僧侣早就协同外人做好了准备的可能，但就目前获得的情况而言我们的重点应还是放在对死者人际关系上的突破更为重要。”
听完徐义的分析，唐小落对他的感官再次改变了不少，这是个有些气质偏偏又温文尔雅的青年，有一些刻板的同时头脑思维能力似乎也是极为的不俗。
唐鸣启嘴角微不可查的微微上扬，声音却是依旧低沉的说道：“少年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虽然寺庙僧侣的可能性较小，不过我建议还是盘查下里面是否存在身手较好之人才是。”唐小落说着忽然转头看向唐鸣启继续说道：“想来大人应该也查明了佛像眼眉处的两缕痕迹的材质了。”
这时一旁的钟友才却是声音略显儒弱的说道：“落哥，那东西我知道。此物名为炽焰沙，在市场上倒是少见。一般多用于药师炼丹、画师作画，也有一些碟子用于传递一些隐晦信息。”
唐小落有些意外又有些暗恼的看向钟友才：“你确定？”
“嗯嗯，以前听李叔说话本的时候提起过，后来感兴趣便去器材店确认了下，本来我是想...”钟友才说到这里忽然迟疑的看了眼一旁同样有些意外看着他的黄落樱，而后却是没继续说下去了。
“想做什么？”唐小落一时却是没有反应过来好奇的问道。
“咳咳...我只是猎奇罢了！”钟友才连忙尴尬的解释道。
唐小落见状倒也没有追问，而是看向唐鸣启。唐鸣启则是看了眼有些微囧的钟友才，嘴角浮出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他说的没错，此物的确便是炽焰沙。”
“如此看来...凶手果然不是临时起意，那么魏河在寺庙等待那人是否便是凶手呢？”唐小落拄着下巴沉吟片刻继续问道：“不知大人可从炽焰沙的渠道排查道了相关嫌疑人员？”
“王五！”唐鸣启这时再次冲外面朗声喊道。
门外这时又走进一个络腮胡子的捕快，他闷声闷气的朝唐鸣启鞠了一躬之后说道：“回大人，属下走访了器宝及药材商贩，根据各店近半年售出的登记，一共有十三人买过这些东西。”
“目前已排除掉九人还剩四人正在排查中，经排查后据其中一个宝器店的店主回忆却有一人在半年前购买这个炽焰沙的有些异常，这种东西本来卖的就极少加之那人行为怪异所以店主对此有些印象。”
“据店主回忆那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沙哑似乎还伴着咳嗽。不过那人在掏钱的时候或许是因为衣衫的缘故将衣袖给缠住了露出了其右手臂上一块黑色的胎记。”
“黑色胎记？”唐小落眼睛微微一亮随即又皱了皱眉，他隐约觉着这人或许便是凶手，他是在提前在购买炽焰沙做准备可又觉着哪里有些不对。
“嗯。”王五看了眼唐小落继续说道：“据店主说那人走起路来虽然看上去四平八稳不过还是有些细微的不协调，整个身子多少有些向右倾斜，而且那人的脚程却也是极快。”
听完王五的叙述，唐小落综合了下他口中那人的一些特征：年纪可能在三十到四十之间，右手臂有块黑色胎记，右腿可能存在损伤过导致走起路来有些微不可查的倾斜，行为有意遮掩似乎还伴有咳嗽，速度很快。
这些特征相对都很模糊，青石县少说也有几万人加上南来北往的商旅就更加无法排除。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那人只是行迹有些可疑，可若是那人并非凶手呢？况且是半年前发生的，这里有江湖人出入，如这般情况存在的也不断然便是凶手，所以目前暂时不能将这作为重点排查对象，当然进行基础的排查却是有必要的。
唐鸣启见唐小落沉默着，半晌他不疾不徐的问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有！”唐小落回过神来点点头，紧接着他眼里中带着别样的神色问道：“不知仵作可有验明过了，魏河的尸身是归还了家属还是放置在衙门呢？”
唐鸣启眼里露出抹异样的神色，他原以为唐小落会问魏河究竟是流血致死还是其他什么缘由，没想到却是这么个不着边际的问题，虽然只见过唐小落两面但他知晓这小子并非那种做事毫无章法之人。
唐小落此子的思维敏捷和洞察力十分不弱，然而此刻他却是有些不理解唐小落此问的用意，不过他的脸上依旧古井无波的说道了：“按照南朝律法，若是尸首经过仵作检验后是可以立马归还家属的。但目前仵作由于自身缘由尚未来得及检验，故而还停放在衙门的殓尸房内。”
“嗯，那便明白了！”唐小落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忽然间，唐鸣启脸上露出了讳莫如深的浅笑：“可还有其他什么要问的？”
唐小落摇了摇头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其他的不必了！”
“不必了？”唐鸣启戏谑一笑，旋即又沉声道：“既是如此且让我拭目以待，期间石虎自会全力配合你查案。包括所有目前已知的信息皆可为你敞开，前提是你自己会询问。”
说到这里，唐鸣启顿了顿，然后他盯着唐小落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继续说道：“不过...这毕竟是人命案而非儿戏，我也会按照我的方式进行调查以告慰死者及其家属，若是我先行破了案，那么...依然是你输了。”
“自然！”唐小落笑着点点头：“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我也不占你便宜，关于此案若是我知晓的消息你若想询问我也定不会隐瞒。”
唐鸣启眼眉微挑，紧接着他忽然笑了：“年轻人你虽然问了很多，但不妨也考虑考虑凶手的杀人动机。尤其是那几个字，你应该明白那不是随便写写的。”
“多谢大人提醒，不过大人也可以考虑下死者死亡时的神情，有时候亲自走上一遭或许能了解的更为细致。”
唐小落同样回以笑颜的看着唐鸣启，一时间竟有些针锋相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