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亡命徒(1 / 2)

此刻,勇猛的杜博士瞬间完成了心理转变,从一名斯文的兼职保安变成了一名凶残的亡命之徒。博士大脑一片空白,一切都是本能的动作。他以最快的速度把三名昏厥的士兵如同捆猪一样收拾,绑住四肢、堵上嘴巴、蒙上头、赤身裸体,绑在石头上。等折腾完,再去山外观望,战斗还在继续。

刚才的场外事件,让山下激战的双方心里出现巨大的波动,简而言之就是麻杆打狼两头怕。士兵这边怕的是农夫那边还有帮手、解决了自己的战友;农夫那边慌得是还有人在包抄,大事不妙。双方均出现了巨大的信息误判。

士兵这边的头领是个老军士,有他压阵,余下的十来个士兵还算能压住阵脚。可农夫那边毕竟不是职业选手,在判断不准对方到底是在几个方向包围他们的时候,头领脑袋一下子大了,决定来一次反冲锋,在对方合围前来一次鱼死网破,死地求生。

军士长一场设计好的战斗被杜勒斯搅得稀巴烂。三十多个农夫的死亡冲锋即使是职业士兵也吃不消,双方损失巨大。农夫们跑的跑、死的死。士兵们有六个死亡、两个受伤,两个还算正常。

士兵们的主心骨-军士长老詹姆斯已经嗝屁了。剩下的的士兵分成两组继续行动。受伤的两个负责打扫战场、清理物资,健全的两个则爬上山梁,去和包抄的三位战友汇合。中世纪的士兵很善于山林跟踪,两个士兵顺着痕迹一路摸索,最后走到了山洞前。山洞很深,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有响动。两人呼喊了几声有没有回应,判断里面凶多吉少,不宜深入冒险。于是就开始收拾落地的干柴枯叶,准备先熏蒸一番,再进去一探究竟。

此刻的杜勒斯已经逃出了生天,他正趴在几百米外的山顶上看着士兵们玩烟火。有过爬山经验的读者都知道,从山下看山顶、影影绰绰;从山顶看山下,却能一眼到底。杜勒斯一路爬山,现在是又累又饿,两腿瘫软。他把士兵有用的东西全扛上了山,穿上了皮甲头盔,带上了火药瓶、火绳枪、骑兵刀、银币,不一而足。

在山顶,极目远望,除了山还是山。天地之大、往哪里去呢。等看到两名士兵放完烟准备点火的时候,他吃了两口黑面包,喝了两口水囊里的劣质啤酒。酒壮怂人胆,他决定下山去碰下运气。毕竟山下那一组只有两个残疾人在活动。他打定主意,下山去,抢两匹马再走。

等靠近的时候,杜勒斯发现自己误判了。山下有俩人在说话,声音很大,两人的气力应该很足。一个士兵叫查韦斯,虽然是一个西班牙名字,却是个土生土长的法国人,被砸断一根腿、弄断两根肋骨。此刻的他躺地上在向另外一个士兵叫骂,好像叫骂能止疼一般。而另外一个自私鬼,名字叫亨利,他正忙着打扫战场,全身心的沉浸在工作中,一点点在尸体和驮畜的包裹中翻东西。他的右手拇指和食指、中指被削掉了,继续做士兵不现实了,如果现在不搞点意外之财,下半生恐怕会很艰难。

山下有百十头牲口,主要是驮驴,还有十几匹马。受伤的牲口比人要老实,仿佛知道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不过牲口们总归是有些动静,这些声音屏蔽了杜勒斯同学活动的声音。在草丛里匍匐前进了半个小时,才爬到离营地三十米远的地方。

在下风口的草丛,杜勒斯突然站起身,对着躺在地上的查维斯就是一枪。小时候杜勒斯跟着父亲打过猎,他父亲告诉他土枪没有膛线,根本打不准;打猎的秘诀在于隐藏,在猎物没有发现你之前开枪。

火绳的准头很差,打飞了。查韦斯一翻而起,拖着伤腿跑向树丛里寻找掩体。还是晚了,杜勒斯第二枪又跟跟过来,子弹打断了颈部,大动脉鲜血喷射,直达三米外的高空,查韦斯嗝屁了。

二十米外,驴群中的中的亨利也转过头来,举起那只完整的左手,扣动簧轮手枪,给了杜勒斯一枪;无膛线的手枪精度感人,打在了草地上,崩起一层灰尘。

巨大的枪声惊起了亨利旁边一头公驴,这些驴本就是农夫们的,对和主人打斗过的陌生人异常警觉。暴躁的公驴一脚揣在了亨利的后背上。马蹄铁划过亨利后背上铁甲、声音刺耳,亨利应声倒地,却没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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