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拒（1 / 2）

父亲和母亲又一如既往的吵架了，这次也是吵的非常的凶，也不知他们是因为什么吵的，也不知母亲说了什么，兮走到父母亲身边的时候，父亲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像受了什么刺激，狠狠的抓住了母亲，突然暴走似的模式，大姐紧忙上前拉住父亲，却被父亲甩了出去，跌倒在了地上，大姐突然就大声的哭了起来，二姐也跟着哭了起来，站在一旁。兮理解不了父母亲的情感和情绪。只觉得很意外，很懵，也只能沉默的站在一旁。父亲在甩了大姐后，又松开了母亲，急匆匆的跑进了堂屋，兮跟着父亲。看见他在抽屉里急吼吼的翻东西，是个平时装感冒药之类的家用的抽屉。也不知父亲拿出了什么，直接倒出药放到了嘴里。兮莫名有种不好的感觉。又折回看母亲，此时的母亲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突然母亲转头看向了兮，兮顿时惊恐万分。母亲那让人惊悚而又怨恨的眼神，冷漠，有些诡异，又有些神游似的。就这么看着，嘴里也跟着念念叨叨的。兮知道母亲又发病了。父亲后来出门了，一夜未归。姐弟四个晚上在另一个房间里一起睡。

这个夏天似乎总是不太平。村里来了位大仙。听大人说可以治一切病痛。是王母山上下来的大仙。很灵验的。村里很多常年生病，在医院看不出名堂的人，尤其是妇人居多。母亲自然也是去的。

从那以后，但凡兮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母亲都会用在大仙那里求来的画着符的黄色纸条，泡在碗里，放少些许水。放在堂屋的条案上，顺便母亲拜了拜堂画，嘴里嘀咕嘀咕的说了些什么。过了一夜，母亲就让兮喝下，每次兮都是拒绝的。可耐不住的母亲的训斥，最后也是喝了下去。

“有没有味道，是不是和平时的水不一样？”母亲问道

“是有点不一样的味道”

“那就对了，着就是大仙的药，不一样的味道，说明灵光，喝过了，病马就好了”母亲笑呵呵的说道

兮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什么，无法反驳母亲。

父亲也是反对母亲的做法的，只是母亲都是很固执，不以为然的。父亲说了几次后，也是无可奈何的放弃批评母亲了。

从此以后，母亲跑大仙的家里更勤快了。还到处夸大仙很灵。治病牛的一批。于是大家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外乡人也慕名而来。居然还有不孕不育的也找大仙治病。

虽然兮在书中所学的是无神论，可也不知道该如何阻止母亲。阻止大家对大仙的膜拜。那段时间，整个大街小巷谈论的都是大仙如何如何的灵验。这个大仙和村里的一个带着成年儿子的寡妇结了婚。大仙是从外地过来的，具体是哪里的，兮好像有听母亲提起过，只是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于是也就没有记住。

没过多少日子，兮生病了，眼睛发炎了，整一只眼睛看不见眼白，只见红色。每天兮是闭着一只眼睛，只能睁开一只眼。母亲就将兮带到了大仙家。那是兮第一次去大仙家里。大仙的家是靠河边的。水气充盈。庭院里摆满了自制的斗香，是在晒干处理。香的味道充满了一整个院子。靠近河岸边，有个狗窝，此时，被绑着的狗正狂妄的大叫着。像要立即扑上人身似的。堂屋里也正燃着香。烟雾缭绕。让兮的感觉很不好，想逃离，可又不敢忤逆母亲。只能悻悻然的跟随母亲的脚步向前挪动。

堂屋里也摆满的自制香，一张四方桌摆在东边墙处。三条长凳摆的很顺位。那是个高高瘦瘦，脸瘦长，满脸皱褶的中年男人。兮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大仙浑身散发出的那种特质。看着也不凶神恶煞，也不够温润，也不是满面城府很深的样子。很复杂，也很普通。就如丢在人群中，不会显眼。此时大仙坐在正北方向。母亲牵着兮坐在大仙的右位处。这个时候的大仙，说话还是和正常人无异的，和母亲随便聊了聊几句。

“孩子书读的多，就不信这些。”母亲笑着低声的对着大仙说道。

“没事，小孩子吗，没关系的。读书的都不信的.治好了，他们就会信了.“大仙抖动着双腿，边打哈欠边说着，声音很轻，似乎带着些夹音的效果。

“那大仙什么时候到？”母亲问道

“等一下哈。”说完，大仙抖动着四肢，打了几个哈欠。突然就变了样子。目光直楞且散光。

带着更夹的音说道“你这孩子，很好。这是小毛病，没关系的。下孩子有我师傅王母保护呢。我是偷偷趁王母不在溜出来的。过会儿就要回去了。”

“哦哦，那辛苦大仙了，那帮忙看看我这闺女呀，这可怎么好呀，饭都不肯吃了。这眼睛究竟是怎么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