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2 / 2）

载闭上眼睛。首先闪过了一颗巨大无比的树，接着是一段一个姑娘从婴儿到成年礼的记忆。然后是……载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自茂感觉载的脸色不太对劲。“没有了……”载难以置信地说道，“难道是有人在阻挠我……”载的声音逐渐变小，接着他突然“啊”的一声，痛苦地用手按住了额头。

“没事吧？”自茂伸手按住载的肩膀，担心地询问道。载摇了摇头说道：“不好！她的大脑好像还有某种反侵入系统，我的头开始痛了。”说着，关闭了红瞳来缓解疼痛。自茂刚想提议把这群人的尸体带回去，载却一脸惊恐地转向了他，叫道：“阿茂！”

原来载用余光撇到了，在自茂的身后，那姑娘无头的身体竟然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然后借着海浪的喧闹掩盖住了声音一跃而起，在空中进行漂亮的后空翻时又顺势伸出了左腿，飞速向自茂的头顶踢来。

自茂虽然没有看到身后的光景，但却察觉到了月光的变化，他立即开启了自己的神速。一瞬间，自茂和载就回到了土坡边缘的沙滩上。那一脚则踢在了沙子上，扬起了一团浓重的雾。

载看向自己手中的头，却发现她深棕色的眼睛正在紧盯着自己，薄薄的嘴唇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估计已经被吓傻了，但载却强忍着头痛又开启了红瞳，冷冷地用血红的眼眸回应了姑娘的眼神，仿佛在向她挑衅。载就这样盯着那颗头极速地风化，然后随着一阵风消失在了自己手中。

载边把眼睛变回黑色边对自茂说道：“头消失了，她马上就要冲过来了。”

果然，下一秒，只听得一声巨响，头已经重回脖梗的姑娘已经跃入高空，起跳的强大力量甚至驱散了那团由沙子组成的雾。

自茂一直紧盯着敌人的状态，当看到对方坠落到自己面前并且挥出右拳时，自茂下意识举起右手挡住了自己的脸。姑娘的攻击精准的落在了自茂的右臂上，就在这时，载趁着姑娘完全没有反应时间突然从自茂身后窜出并在姑娘的手臂上留下了三道爪痕。接着自茂抬起左腿猛地向姑娘踢去。姑娘的动态视力显然也非常好，面对快速的攻击，刚刚落地的脚又在地上用力一蹬，几个后空翻之后已经退出去几十米。

这时，倒在姑娘身后那四具身体也慢慢站了起来，他们被砍下的脑袋风化消失，新的头颅在断面上生长起来。

姑娘眼睛依然盯着自茂和载，脸却微微偏向了身后，她轻轻说道：“这两个人很强，先往海里撤。”四人点了点还在生长的头，飞快地跳入了大海。姑娘用余光确定四人全部入海后，放松了一直紧绷的肌肉，她用一种淡淡的语气对着两人说道：“看来我们要就此别过了。”

自茂和载目送姑娘跃入了大海，一切似乎重回平静。

“你的手臂骨折了吧，”载说，“我听到了声音。”

“确实如此。”自茂捏了捏被打中的地方，“完全碎了，要自愈好估计还得半个小时。”他注视着姑娘消失的地方接着说道：“这些家伙比我想象中要难对付，本来看到她后面的四人自愈的能力和她相差的都不是一个数量级，我还想着他们胆敢扑上来的话就抓一只回去，结果直接跑了。”

载揉着太阳穴站起身来，从他的表情来看，头痛的感觉已经大幅度削减了。他开口道：“跑了也未必不是好事。你一只手骨折了，我又头疼，他们如果一起冲上来的话我们不一定有优势。”

自茂点了点头，表示他同意，接着他把头转向了载，问道：“你已经把血弄进去了？”

载把指甲收回，他的手看上去又和一双普通人的手没有区别了。“嗯。”他回应，“他们果然是活物，只是用某种力量把自己的生命气息隐藏了起来，血液进入他们体内后我就能感觉到了。”载淡淡地说道，“现在他们躲到了海里，我的感应非常微弱，但他们不可能永远呆在海里，我们总会把他们找出来的。”

自茂满意地笑了笑。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但自茂很了解载，知道载其实很兴奋，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载很少对什么东西产生兴趣，而自己则很少会被打伤，人生能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走吧，我们去守夜小屋吧，把伤养一养。”载说。

自茂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表示这是一个好主意。

“别放松警惕，我们不知道那帮家伙的目的是什么，说不定他们还会回来。”载严肃地提醒道。

自茂敷衍地点了点头，然后在载无语的眼神中拉着载向沙滩上的一处阴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