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32(1 / 2)

  她这几个月心里格外消沉,胃口不振,情绪不佳。被老朋友拉出去吃饭喝茶倒显不出来,人家总当杜应麒心思单纯,脑筋里没有恋爱这一说。晚上约夜宵的电话又来了,是甘棠的,说应麒你应该有空吧?

  瞒着谁也瞒不过甘棠。杜应麒对甘棠说过自己有喜欢的人,就不免被甘棠盯上了。经过观察,离了婚的麻醉医说你是不是分手了?前段时间每到周末就见不到你,现在开始你生活又规律了。还有应麒,吃饭时你塞得特别多,你知不知道,每次你心情不好不想说话就吃得投入。看起来合群,其实内心的你自己是漂离的。

  杜应麒摇头,“没事的。”这是说给自己听的罢了。

  有事的。杜应麒每每想到陈凤翔心里就被抽线般的难过。不对劲儿、到此为止、木头桩子……凤翔的话一直在那里,杜应麒有时看病人口腔CT显像影片都走神——瞅那下颌面和凤翔的蛮像,好像嘴里还记着凤翔的调皮触感。

  下班后,她不愿意回家被父母看出心里有事儿,就自己窝车里哪怕半小时。现在翻开手机看看自己关注的凤翔有没有新的动态。结果看到了她说“娶不过来”,杜应麒的心疼得一坠。虽然知道是玩笑话,但她好歹是被凤翔试谈过的对象,那点子占有欲还存活着。

  但是凤翔发的照片很漂亮,那双冷瞧世界的俏丽眸子正看着不远处——王梨的位置。杜应麒发挥截屏缩小技能,活生生把王梨给挤出去,只存了凤翔的脸。这是张她越瞧越觉得漂亮、也越发觉得不熟悉的面孔。因为杜应麒觉得凤翔不够上相,私下里的灵气无法被照片的瞬间捕捉定格。

  躺了会,抱着不带期望的习惯,杜应麒打开了Q,没想到被凤翔数落,“矫情”,“小气鬼”。牙医马上回,“我哪里小气了?我哪里矫情了?”

  凤翔没有回复,杜应麒没打电话给她,而是等了又半小时,也回复,“我也等了你半小时。”而甘棠已经打来第二个电话催促,杜应麒说路上了,你们先吃。

  开车赶到凤凰西街时,杜应麒心里的惆怅已经退潮,反而被一种少有的激动取代。找到甘棠这群发小时,她们已经吃了一盘碳烤鱼和香辣蟹。牙医坐下,被人埋怨,“应麒你干什么去了呢?”

  “这些天医院走了几个医生,我跑个个分院顶事儿。”杜应麒说话不急躁,不抢拍,再焦虑再忙的事儿到她口中就淡下去了。她说我负责送你们回家,我喝茶吧。

  杜应麒有种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大排档的本事。在人堆里,她永远不扎眼,她也乐于站在交际圈的边缘承当起润滑油、车妇或者倾听者的角色。朋友们提起杜应麒都会说,“哦,我们发小,牙医,从小性格就特别温和,就没见过她和谁红过脸。”这些年,和杜应麒对应的一个词儿在不少社会治安热点新闻中出现——“老好人”。

  甘棠也一度这么认为。她以前认为的杜应麒就是个老老实实待在“妹妹”的位置上、不计较得失、偶尔会壮一次胆子、多会陪伴她很久的半透明人。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