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5(1 / 2)

  “哦?”凤翔来了兴趣,问你知道哪里最不好唱?

  “花旦的女扮男装和女小生不同,性别底色要显露出来,但不能刻意,而是在关键的地方自然流露。”刷完了视频刷音频、刷完音频索性看相关论文的牙医如此回答。怕自己讲得不细致,她举例子,男主苦苦相求,甚至作式要寻死时,女主蔡兰英那心急阻拦的一段就真切是女人模样。

  凤翔吃惊,“没看出你还是个资深听众。”

  不敢当。杜应麒说也是凑巧听过这出,有点儿印象。但又听凤翔对这出戏兴致不高的样子,她问,“是不喜欢这出戏吗?”

  被说中心思的凤翔浅笑,“由不得我挑,既然上台,什么都得唱好。”当着牙医的面,凤翔还是说实话,“我真烦这种什么私定终身、逃婚科考、中举洞房的戏码。最烦的是男人要死要活地要挟女人,没出息。咱们越剧,要还是在这些糟粕里打转转,难说哟。”

  “那你以后有机会唱现代越剧,比如演个牙医什么的,我能帮你的。”杜应麒说得认真,凤翔也听得当真,“谁说不可以呢。”

  凤翔唱腔灵动,眼神情态调皮,非常适合这个角色。台下的牙医有幸端坐两小时,眼里冒着光彩,又怕盯太紧漏了心气风声,在凤翔眼神扫过台下、差点和自己对上时便假装看别的演员。

  演完等凤翔卸妆,杜应麒乖乖站在外面,听到不远处有人用嘉兴口音聊天,看来是剧团老板两口子。她听得一知半解,大致推断出的信息是,“陈凤翔这一走,还真得找个厉害的顶她。”

  凤翔要走了?杜应麒心尖儿被揪住。论进度,她已然感觉到些不一般的变化:陈凤翔有时不喊她“小杜”或者“小牡丹”,而是叫“杜医生”或者“杜应麒”;在Q上,凤翔也会不自知地撒撒娇,说句“算啦,周六中午要是你没空我就自己吃了那只老母鸡。”见到自己时,凤翔明显情绪热了起来,每次都提早准备了一桌子菜。

  如果像拿着口镜般仔仔细细地检查,不算杜应麒妄自放大的部分,她还真觉得陈凤翔对她有点儿感兴趣。她无意中说了句“甘棠和她丈夫分居了”,陈凤翔隔了一周还记得问,“那她有什么新动作?”还有,杜应麒感冒已经好了三天,刚露面的凤翔却给她塞上中草药,说是提升免疫力的。

  时间再多点儿,再多点儿,也许就有量变转质变的机会。杜应麒抬头看夜空,愁肠百结时凤翔走到她身旁,“幸好有你陪着我开车回去。”

  开惯了夜路的凤翔小心看路,和牙医还聊着,“来宁波几年,要说真正处下来谁,除了卯生,就是你。”杜应麒知道凤翔在作总结,她说朋友不求多,求质。

  “嗯。”凤翔沉默了会儿,杜应麒猜她想说离开的事儿。结果车一进市区,凤翔不去酒店不回家,反而到了惊驾路附近,拉着牙医找了处大排档,“不着急吧,咱们吃龙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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