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密谋迭出23（1 / 2）
但怎样才能除去先玉，万欣虽然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却也无法可想。
一天，万欣正在书房中生闷气时，家人来说胡睦胡大爷求见。万欣猛然省悟，对！正该找他商议。
这胡睦，外号“铜棍将军”，是个很不简单的角色。既当过占山的强盗。也作过捕盗的班头，保镖、护院、设棚教武、开赌收头，各种营生他都干过一阵子，他十二三岁便流落江湖，混出了一身惊人的武艺，身材高大，臂力过人，惯使一根六七十斤重的熟铜棍，平常人便提起来也很难，他却抡动如飞，就如是根竹木棍儿。
胡睦是三年前才到南京来的，一来便备了帖子拜在名播江南，住在聚宝门内的“神拳镇江南”蒲冠南老拳师的门下为徒。据说有拳王之称的蒲老拳师见他时，叫他练了一趟棍，走了一套拳，说道：“棍法可以，拳法却只有六成火候！”当面指点了他几招，叫他自去练习三年再说，算是收了这个徒弟。
胡睦在南京还不到一年。就收服了街面上大大小小的混混地痞，成了他们的总头子。这半年来他与万欣成了莫逆之交，一道吃喝嫖赌，不分你我，双方都是有求必应。今天胡睦来会万欣是为了手头不便，要借点银子。
万欣立刻给了他四个五十两的大锭，胡睦包好后捧起便要走，万欣把他拉住道：“别忙，我也要求教你一件事！”
胡睦道：“你我弟兄还有什么求不求的？你就是想哪个小浪子、大姑娘，我胡睦去给你抱来便是。”万欣忙道：“胡兄你要取笑，这事很有些难办！”便把俞明珠、白先玉的事说了，并说要除掉先玉已经不容易，加上还有个汪牛儿与先玉形影不离，须得把汪牛儿也一齐打发掉才成。
胡睦听了默然半晌，道：“前些日子北方武林中的朋友来此，说到周阳和两河帮在鸡公山李家坞恶战的事，都提到这姓白的和一个叫“大侠汪留”的人，却没听说有什么汪牛儿。”
万欣道：“就是他，这汪牛儿外面的人不知因何都叫他‘大侠汪留’，那又怎么样？”
胡睦道：“这便对景了。听说白汪两人武功委实厉害，尤其是大侠汪留，说起来简直象凶神恶煞般，撞着便是死。虽然传说未必可靠，但也不可不防，如由我出手，对付一人还成，对付两人实在没有把握。”
万欣发急道：“这样说来，连你也没有办法了！”
胡睦笑道：“幸好从BJ来了我的两个朋友，如果由他们出手。又比由我出手强多了。但除非你亲自去求，否则这样大的事，别人也不会凭我胡睦几句话便去替你杀人。”万欣听说还得转求别人，便有些害怕，正在犹豫，胡睦道：“老实对你讲，求这两人出手，你万公子还用不着花多少银子，而且对方十成有九成都乐意干。其中一个正是白汪两人的冤家对头，另一个是现任户部尚书崔大人的亲兄弟，家里的银子恐怕不会比你少。”
便把玉罗刹林仙芝和赛孟尝崔承佑的大概情形，向万欣谈了。原来这铜棍将军胡睦本是林仙芝的旧识，几年前到BJ也去拜见过崔承佑，崔伍两人来南京后，彼此已见过数面。
当下万欣便备了重礼，与胡睦前往拜会崔林。几人密谋了一番，决定了怎样把白汪二人分开，由崔承佑借口争风吃醋，击毙白先玉，至少也要把地弄成残废，万欣却反而去俞大中处诬说先玉嫖妓生事。暗算汪牛儿的事，却由胡睦来做、一切主意都是林仙芝出的。
那日万欣带着胡睦先来见白汪，胡睦亮出了自己是神拳镇江南蒲冠南的弟子的牌子。说是慕名来访，切磋武学，谈了一会，万欣便说有一些学中朋友约了个诗文之会，自己已经应允了代约先玉，定要请先玉和自己前往。也假意请汪牛儿也去，胡睦却邀汪牛儿到薄老拳师聚宝门内住宅中的练武场去看他师弟、师侄们练武。
汪牛儿一听要去和秀才们打交道，做诗文就头疼，忙不迭地便答应了和胡睦去看练武功，也因胡睦江湖阅历甚多，见甚么人说甚么活，他要诱汪牛儿上钩，一席话便使汪牛地感到很合脾味，确实也乐意与同胡睦前去走走。
就这样白汪两人都被分别骗了出来，落进了玉罗刹林仙芝设下的圈套。当万欣在长板桥旁的河岸上，眼见换先玉被崔承佑打的得不住倒退时，认定阴谋得逞，心中大喜，立刻照预先策划好了的去走第二步棋、急匆匆地赶回家中去见俞大中，恰好俞大猷也在家，见他一副气概败坏的样子都吃了一惊，忙问“什么事这样惊慌？”
万欣连连叹气道：“糟了！糟！简直糟透了！那白兄弟约小婿上街走走，到了武定桥旁时，却说要领略南部烟花，江湖风流。小婿一再劝阻，白兄弟却执意不从，硬要小婿作陪。小婿忝在主人之位，怎能峻拒？只得勉强同去。殊不知白兄弟到了那里又定要一个别的客人已包下来的婊子陪他喝酒，便闹了起来、对方人多，推推操择地到了长板桥边，动手就打。小婿见对方个个武功高强，只好跑回来求救。如果去迟了，恐怕便来不及了！唉！”
俞大中听了顿起疑心，他同先玉不久前千里同行，在自己家中也有近三个月的时间在一起，深知先玉的人品极佳。并且他又作过七八年的提刑按察使，什么稀奇古怪的案件没有经历过。但他虽明知万欣的话不尽不实，一时也不明究竟。
俞大猷听了却勃然大怒，愤愤地道：“简直胡闹！”万欣道：“是！白兄弟执意要到那些地方去，是有些胡闹！”俞大以瞪着他道：“我是说你胡闹！”万欣一怔，俞大猷接着说：“既然打起来了，你怎么公然撇下他独个儿跑了回来？这不是临阵脱逃吗？若是在沙场上，就凭这一条，我就要砍你的脑袋！”
俞大献一生都在带兵，最瞧不起的便是怕死鬼，最恨的便是临阵脱逃，他虽不满先玉在烟花场中去鬼混，更不满的却是自己的女婿在先玉挨打时竟跑了回来，一点骨气也没有！
那万欣忙道：“是！啊，不是，小婿也曾出手保护白兄弟，无奈架不住对方人多，个个武功都十分厉害，如不赶快回来想办法，白兄弟必有性命之优！你老人家还是快把白兄弟救出来再说吧。”俞大中却含笑道：“欣侄不必惊慌，区区几个地痞怎能为难得了白侄？用不了多久白侄自然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