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身份27(2 / 2)

他飞快地翻开书皮,扉页上闪动着一行字:戴娟昨天被杀。

温玉宁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是,是谁干的,你,你没事吧?”

他没想到神棍所处的时空竟也危险重重,难道他也遭逢跟自己一样的困境,一时心中大生戚戚之感。

彭洛瞟了一眼伏在桌上沉睡的孙伯楠,继续写道:没事,我们还没有抓住凶手。

沈运来的嫌疑很大,他却没敢写,生怕刺激到对方,如果他一时使气,自己就再别想用笔记本同他联系了。

温玉宁的被窝猛地耸动一下,仿佛一只拱起的毛虫。

‘抓住凶手’?

这四个字仿佛一个钟锤,狠狠地击中他的心房。

悬在半空的笔停顿良久,烦乱的思绪條然伸展起来,神棍难道也是一个警察?为什么自己最近的命运总是和一群警察纠缠不清呢,命犯警察?温玉宁心里默默在想。

“你是公安吗?”他的手微微颤抖,扉页上的字迹因为激动都变得有些扭曲。

彭洛松了一口气。

昨天发明家没有回复他,让他脑中的弦一下绷紧,他绝对不能失去发明家这条线,未来寻找母亲的希望还压在他的身上!所以,他决定利用自己的身份增加对方的信任,不强求对方就此敞开心扉,哪怕暂时放下戒备,能像原来一样正常沟通也好。

但是,表明身份也要讲究方式方法,绝对不能直接了当的告诉对方。不然,对方很可能因为自己鲁莽而产生怀疑。因此,他故意透露只言片语,剩下的就交由发明家自己体会。

万幸他是个不算迟钝的家伙,不然,彭洛还真不知道后面究竟该怎样不着痕迹地透露警察身份。总不能再冒冒失失说我在搞某某案子吧,这样未免太过明显。

“是的,我上周刚刚参加工作。”彭洛如实写道,心里默默地纠正道:实际上是从上周开始伪装警察。

温玉宁惊呼一声,睡在旁边的温玉安身体立刻抽动一下。

他惊喜不已,马上捂住嘴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等了一会儿,直到温玉安的鼾声再度响起,才继续落笔写道:你们警察配刀吗?杀猪刀。

彭洛入职前曾做过大量填鸭式的功课,职业发展史亦在其中,警察早期似乎佩过警用匕首,但是,绝无可能佩戴杀猪刀。

温玉宁没等他回复,接着写道:“昨天一个警察到我家里找一样东西。他撩起衣服的时侯,我看见他腰里别着一把杀猪刀。”

穿着警服?腰上还别着杀猪刀?肯定是个假货!彭洛立刻挥笔回复:“一定是假的!他在找什么?”

扉页上的字迹缓缓浮现,一张单子,好像是一张收据。

看来发明家遇到的麻烦不小,为了一张单据,竟敢冒充警察,还堂而皇之地闯进家里寻找,绝对是个穷凶极恶的家伙!

彭洛立刻在本上提笔写道:“把那张单据交给警察,立刻、马上!它对你很危险。我怀疑他很可能已经盯上你了。”

一股危险的氛围悄然蔓延,两人都清楚他是谁,那个冒牌警察,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恶徒。

彭洛停了一会儿,问道:“票据上写的什么?”

温玉宁被他的话惊一身冷汗,仿佛看见黑暗中一双眼睛正冷冷地盯着自己。

他裹紧被子,小心写道:“钢材多少多少吨,具体多少数目我忘了。对了,上面有个胜利钢厂的大红戳!”

“那个人说,有了这个单子,就能破了钢厂被盗案!老沈的冤屈就能被洗清,所以,我想......”

彭洛愣了一下,又是沈运来!上次就因为沈运来才导致两人的聊天不欢而散,现在对方还想着帮助沈运来洗刷冤屈,真是不知道发明家究竟怎么被洗脑了,竟然对他这么至死不渝。

彭洛计算了一下对面的日期,他应该是12月6日,距离笔记本上的12月13日还有大约一周时间。

他决定暂时先不劝阻对方的冒险举动,自己要抓紧找到沈运来,摸清发明家的身份,以及当年的真相,最后再用确凿的证据说服发明家。

想到这里,他认真写道:“你可以找个会计看看这张票据的门道。不过,在没有得到确凿的证据前,不要贸然接触沈运来,对他也是一种保护。”

他紧接着又补上一句,“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一定把它交给警察。”

扉页上的光芒慢慢散去,彭洛暗暗摇头,沈运来绝对不是好人,可偏偏对方被他灌了迷魂汤,实话说不出口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彭洛恨不得现在就站在到发明家,当场给他两个耳光!

温玉宁看着扉页上的光华一点点黯淡下去,心中不住赞叹,不愧是警察,切中要害——找个会计一看不就明白了吗。

哪儿找会计呢?他琢磨一圈,只剩下前天搭救过的戴娟。

次日中午,温玉宁向齐峰借了一辆飞鸽自行车,趁着课间午休,飞快地奔向胜利钢厂。

温玉宁是地地道道的钢厂子弟,父母姑舅都是钢厂工人,他的幼儿园、小学、初中都是在钢厂内的学校里念完,直到上了高中才去了徐嘉一中。

钢厂上下对他没有不熟悉的,人头熟稔便生出各种好处,比如他大大方方地进门之际,只消冲刘大爷吆喝一声,他连眼睛都不会抬一下,心里已经晓得外面进来的是温大海家的老大。

当然,事分两面,有好处自然也得有坏处,到了会计室门外正遇到与温大海同一车间的焊工富大叔。

他一把拦住温玉宁,“不是去上学了吗?怎么还在厂子里瞎溜哒。教你爸看见了,非把你的腿打断。”说完,就像赶鸭子似的又把他赶出了大门。

温玉宁为此耽误不少时间,再次摸近会计室的时候就小心多了。

他先从窗户外探出个头,眯眼朝里面张望,见屋里只有戴娟一个人,便轻轻推开门,“戴姨?”

戴娟放下手中的小说,抬眼看见温玉宁冻得通红的小脸,急忙起身招呼道:“小宁呀,你怎么来了?上次的事我还没谢你呢,快坐下!”

说着话,她转身倒了一杯开水,给温玉宁端了过来。

温玉宁顾不上喝水,急忙从身上翻出那张单子递给她,“戴姨,您能帮我看看这是什么吗?”

戴娟接过单子,刚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大变,“从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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