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阳(1 / 2)

张小凡已经养了一个月的伤了,这些日子以来,几位师兄和田灵儿在内只来看过一次。

田灵儿来那次,这两人除了简单的问候回答,便没有再说什么,他和田灵儿之间忽然变得陌生起来,再不复往日熟稔。

好像一瞬间就长大了。

他无数次猜测田灵儿心里究竟有谁,可是猜来算去皆不得其解。难道根本没有那个人,田灵儿只是不想接受他,所以虚构了一个人么?他不知道。

林惊羽却是每日都来,为他送一日三餐,拿了许多话本来给他解闷。

这日,他正在看话本,突然脚步声响了起来,张小凡已然听到,笑着道:“惊羽,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送饭……”

张小凡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只见田不易矮胖的身子从房门处缓缓踱了进来,林惊羽跟在他身后,冲他努了努嘴。

张小凡吃了一惊,连忙爬起来,下了床就要行大礼,田不易心思重重,脸色阴晴不定,挥了挥手,道:“罢了。”

张小凡应了一声,看着田不易走过来坐在桌旁,一口大气也不敢出。

林惊羽和张小凡分别立在田不易两侧,田不易冲着张小凡道:“你过来坐下吧!”

张小凡迟疑着,看林惊羽对他点了点头,这才乖乖坐下。

田不易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回禀师父,蒙师父、师娘出手救治,已差不多都好了。”张小凡恭恭敬敬地道。

田不易看着他,淡淡道:“七脉会武已过去一月有余,你既已伤好,我有几句话,现在要问问你。”

张小凡心下一沉,隐隐觉得自己一直害怕的事情终于来了,但事在眼前却只能道:“是,师父请说。”

田不易缓缓道:“你那根黑色棍子,是怎么来的?”

张小凡心头一跳,不由自主地向林惊羽看去,林惊羽含笑点头,眼神示意:师父已经知道了,照实说便是。

张小凡心下一松,老老实实把当日情况大致说了出来,但在这其中,他话到嘴边,却还是把有关噬血珠的事情硬生生收了回来,只说是当日在幽谷之中,他看到黑棒,一时好奇拿起,结果黑棒竟将他精血吸出,并感觉恶心欲吐,其后他就昏了过去。

果真是有鲜血融入,田不易沉吟道:“但就算如此,那法宝与你有血气相连,是血炼之物……”

张小凡讶道:“师父,什么是血炼之物?”

见田不易神色不耐,林惊羽简单解释了一下。

田不易哼道:“当日我问你,是怎么修到太极玄清道第四层的,你死也不肯说。可惊羽说他是教你的,今日我再问你一次,究竟是谁私传法诀于你的?真的是惊羽吗?”

张小凡身子一震,他跪了下去,重重地叩头,却再没有说一个字。

“师父……是我教的!”林惊羽也跪在田不易身前,隐隐有些哀求之意。

田不易深深地看着他俩,半晌,忽然长出了一口气,道:“你们起来吧!随我到通天峰去,至于老八你有没有命回来,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青云山,通天峰,玉清殿。青云门七脉首座尽在此处,目光都看着跪在堂下的那个少年。

道玄真人对其他首座道:“诸位,刚才张小凡说的话,你们意下如何?”

苍松道人首先断然道:“不可信!”

道玄真人皱了皱眉,道:“苍松师弟为何如此肯定?”

苍松道人看了张小凡一眼,道:“血炼之法,阴邪恶毒,若非有魔教妖人指点于他,他怎会有这等见识法力来炼造如此法宝,再加上一个林惊羽,嫌疑更大!所以此二人必定是魔教奸细,不可饶他们性命。”

忽有个冰冷声音传了出来,一听便知是小竹峰的首座水月大师:“请问苍松师兄,你口口声声说血炼之法阴邪恶毒,请问一句,它到底如何阴邪,如何恶毒了?”

“你……!”

就在几位首座因张小凡而争论不休的时候,殿外的一侧,林惊羽、齐昊、陆雪琪正在等待。

齐昊的气息不稳,脸上少有血色,偶尔咳嗽两声,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陆雪琪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林惊羽却无法视而不见,他从怀中掏出大黄丹递给齐昊,口中道:“齐师兄,对不住了,我下手太没分寸了。不仅令你伤重至此,还……还毁了你的仙剑,这是我向师父讨来的灵丹,希望你能早些痊愈。”

齐昊推拒道:“林师弟不必如此,我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林惊羽见他不接,竟然直接凑上去强行将大黄丹喂了两粒到他口中,齐昊一时之间挣脱不开,丹药入口即化,药力在他体内化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次师长叫我们前来,应该是要下山调查一些事情,小弟会留意冰属性的法宝材料,如果合适,便帮齐师兄再铸一把仙剑。”林惊羽低声道。

陆雪琪看了过来,情绪莫名,没有说话。齐昊刚要说什么,却见一位道童走了过来,引三人进入殿内。

林惊羽和齐昊看到张小凡,皆是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只有陆雪琪一脸漠然。

道玄真人看着堂下四人,微笑道:“今日让你们四人前来,是有一事,要让你们下山去历练一番。”

齐昊动容,林惊羽猜测的是对的。

随后道玄真人便把前日空桑山“万蝠古窟”一事说了一遍,又道:“此事关系重大,你们四人乃是我门下精英,所以才会派遣你们去查探一番。但魔教妖人奸险毒辣,你们都要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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