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梦非梦（2 / 2）

“不害怕，和哥哥在一起，不害怕……可为什么……不吃掉我呢？吃掉我，什么样的牢笼哥哥都能冲破。”孩子认真地说。

吃掉……你？虽然你长得很白嫩，但是绝不代表你比热狗汉堡好吃啊，我还想尝尝热狗啥味道的呢，都好久没吃过了。

“你是很好的食物，可那样就太孤单了，几千年里，只有你和我在一起。”再一次，他说出了自己没说过的话。

“可是死真的让人很难过，像是被封在一个黑盒子里，永远永远，漆黑漆黑……像是在黑夜里摸索，可伸出的手，永远触不到东西……”孩子的表情很悲伤，又有些恐惧，但又强装镇定的掩盖住了。

“所谓弃族的命运，就是要穿越荒原，再次竖起战旗，返回故乡。死不可怕，只是一场长眠。在我可以吞噬这个世界之前，与其孤独跋涉，不如安然沉睡。我们仍会醒来。”

这是我说的？每次听到这句话都觉得拉风，虽然感觉不可能，但视角，声音，给自己的感觉就是我啊。

“哥哥……竖起战旗，吞噬世界的时候，你会吃掉我么？”孩子看着他，澄澈的瞳子里闪动着……期待？

见鬼！这是什么“我们是相亲相爱的食人族一家”的话剧桥段么？可你们的家庭伦理真的好奇怪！

“会的，那样你就将和我一起，君临世界！”可他轻轻地点头，声音里透着冷硬的威严。

孩子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他，他喝了下去。

“我要走了，哥哥，再见。”孩子站了起来。

“再见，自己小心，人类，是不能相信。”又来了，完全搞不懂意思的话。

他推开了门，炽烈的光照在他的白衣上，不是阳光，而是火光。燎天的烈焰中，城市在哭号，焦黑的人形在火中奔跑，成千上万的箭从天空里坠落，巨大的牌匾燃烧着、翻转着坠落，上面是“白帝”两个字，简直是地狱。

城市的正中央，立着一根高杆，孩子被挂在高杆顶上，闭着眼睛，整个城市的火焰，都在灼烧他。

像是一场盛大的献祭。

心里真痛啊，真像是有把刀在割。什么重要的人就此失去了，因为他犯了错误。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自己好像真有个弟弟，只不过是在很久很久之前了，久到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在无尽的沉默中，他想起了弟弟的名字。

“康斯……坦丁。”

清晨，老唐一身冷汗的坐了起来，熟悉的梦，只不过很久没有这么清晰的做过这个梦了，上次清晰的做这个梦好像是十几年前了吧？

“康……康什么来着？”

老唐嘀咕着，烦躁的揉了揉乱成鸡窝的头发，和往常一样，除了那些话，自己什么都记不住，而且，这不是梦，因为他清晰的记住了当时的一些感觉，拿起那串葡萄的触觉，那杯水的冰凉……

老唐呆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去洗漱，但是在镜子前，老唐呆住了。

他把手放到脸上，泪水？

老唐还记得自己曾有个一起执行任务的好友，他也有着好运气，自己和他曾凭借着运气在猎人网站上称霸一时。

但很不幸，在前几年的一个任务中，自己和他去了华夏的一个古墓，任务发布者点名让自己去开启古墓中，大小由十几米的棺材，棺材开启后，老唐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一阵让自己感动有点舒服的燥热，再之后，老唐在古墓上面的土地上醒来，一起下去的人，还有自己的好友不见踪影。

悬赏金全部打到了老唐的卡里，包括那些队友的，发布人说如果他们能回来就来找自己拿钱，不过老唐很清楚，任务结束后还没出现的人大概率是永远回不来了……

那一次，老唐拿一万多美金去喝酒，一连喝了两个月，但老唐一滴眼泪都没流，就好像眼泪不可能从自己的眼眶中流出一样。

但这次，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梦就让自己哭了？

老唐甩了甩头，准备在白天补个觉，希望这次没有人来打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