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6(1 / 2)

她四处寻找着,在座位间穿梭,向人打听,而然会议即将开始,她作为难得的嘉宾,不会被允许离开会议室。

人基本到齐了,她没预料会议里竟有好几个有趣的家伙,居然,都是组织成员,她愈发觉得有趣。

不知何时消失的男孩,意料之外的熟人,突发的会议。

她心里念叨句随缘吧,自己也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了,没产生什么关于男孩处境的不好预感,她倒是也不担心。

景徜霄被拽入昏暗的廊道,一直进入一个狭小的房间。

他暗骂了声,正想要攻击,被熟悉的声音打断动作,是傅郚英。

“你要命啊,去会议室做什么?不怕被发现!“他先发制人,成功止住景徜霄想要打人的欲望。

“会议室!”他知道傅郚英指的是什么。

那些家伙,不止一次在那“会议室”里密谋。

傅郚英引他走进深深的黑暗的廊道,撕去墙上糊着的一层报纸,示意景徜霄朝报纸覆盖之下的单面镜另一头看。

他们身处暗室,杂物间里一面书本大小的单面镜透进来大厅的灯光,大厅的右侧场景一览无余,只是听不清楚大厅里的声音。

他目光一一扫过落座的人,衣着气质看来,非富即贵,至少能聚在这里的都会是有权势的决策者。

最前面的投影屏上印着大字:欢迎各位参与清除计划。

一群或是步履稳重,或是正经危坐的观众间,那一脸笑意的姑娘很容易被注意到。

她笑容和之前展露给他的不同,柔情和小心翼翼的伪装蜕去,此时的她更为自然,满是愉悦与闲适,不过很明显,这才是她多数时候的样子,才是她正常状况下的状态。

她四处转着,和其他人打招呼,她好像几乎认识在场的所有人,她挥手、微笑,兴奋地呼喊出人们的姓名。

虽然收获的多是冷脸,但这丝毫没浇灭她的热情,她满脸兴致。

她抬手间,景徜霄看到血液喷射,热情的红色,在冷调的大厅里格外鲜艳,随着人倒下。那女人疑惑地偏头,唇角咧开,再上扬,他读出她口型:“咦?没了诶!”

她手上没有武器,又是谁出的手?

“傅郚英,那女人是谁?”他指尖顺着女人移动,电脑屏幕大小的单面镜就像一块游戏屏幕,要是能按住屏幕里的人就更好了。

傅郚英凑上来看看,“我哪知道。反正,在这开会的,不会是什么好家伙。怎么?”

景徜霄摇头,没有作答。

少女的脸前一刻还停留在他眼前,此时却已经和他隔了层镜面,他们之间,是遥不可及的鸿沟。

大厅因为死亡,原先就存在的暗流涌动直接涌现到明面上,人们站起来,蹲到地上,趴到座位底下;人们互相辱骂,互相猜忌,互相贬低。

少女站在原地,她转过身,眯眼看向舞台灰色幕帘间的阴影。

她低声自言自语:“找不到了……怎么不见了呢,是跑到哪去了呢?”她的指尖不断地颤动着,似乎处于极度的紧张状态,“没关系,又不会消失,出去了再找吧,有缘分一定会遇到的。”她嘴角扬起个诡异的弧度,右手平举,作出手枪的形状,指向黑暗,她话语顿了顿,“找不到啊,那就算了吧。”

砰。砰。砰砰。枪响一连有好几声,在大厅里回荡。

镜面被击碎。凶手靠过来了。

还不等他做出准备。巨大的轰鸣声使脑细胞都同步震颤,他痛苦地捂着脑袋坐起来。身边的傅郚英眉间痕迹很深,见他坐起也只是简单撇来一眼。

终于可以再次正常思考了,只是这愚蠢的、恼人的轰鸣实在是叫人暴躁。

“怎么?”他耳语。

他嗓音嘶哑得很,像刚刚经历一场厮杀搏斗般的,只不过实际只是源于刚从幻境般的梦中脱离。

梦里的一切,都真实得有些可怕了,那些过于具象化的场景,细致入微的细节,放哪个人也不会料到是在梦中会出现的,说不好还来源于某段记忆。

“他们讲到机密了。”傅梧英简单道。

梦里的面孔在醒来瞬间被加上滤镜,再怎么回忆都看不清。只是模模糊糊记住那种感觉,熟悉而温暖。复杂的爱恨交织,不知何起的报复欲。

狭窄的昏暗空间,机械的轰鸣让他被刺激得再度陷入回忆。

此时景铮终于从幻想中清醒,他想起来俩人正处于运作的排风机后头。赶紧拍拍脑袋打起精神,凑近光亮处去。

来的时机很巧,会议室难得的几位高层正聚在一起。

政府的特殊行动小组早就分散了,各自没有联系,也无从得知对方去向,傅梧英更是远远看着陈崇崖直皱眉。

外部基地清点人数时候发现偷渡者,这的确是他们的失误,但问题是,人在腹地内部离奇失踪,一点痕迹也没留下。徐崇崖受委托,代表邦联政府出交涉,他眯起眼睛凝视座上几人,“这难道没有诸位的手笔吗?”

高瘦青年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徐先生,毫无证据的,您可别血口喷人啊。”

叶修文低头扶了下眼镜,拾起常年挂着的笑容,“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人力资源,老徐你可要谨言慎行啊,千万不要因为怀疑就影响了我们两方的关系。“

徐崇崖轻哼一声,看向一直未发话的年轻女人,她不悦地回瞪他,“外城的治安部、行政部你查过了?外城的可最会惹是生非。“

徐崇崖摇头,“人口最终流向是研究所。”

无人知晓具体原因,会议不欢而散,徐崇崖依旧带着满肚子怀疑离开。即使真凶不肯承认,这也不妨止他在三人间埋下一颗互相怀疑的地雷。

眼见这外部人员离开,屋内三人开始他们的自由发言,“贺思域,这外交事件什么时候也轮到你来管了?”

贺思域这时候态度压得很平缓,“叶伯伯,我既然能来,肯定说明上面的是同意的,你就别拿我撒气了。况且,你那事儿我们也不是一无所知。”

那事儿,什么事?傅梧英紧张地抓住他手腕,示意他仔细关注话语的细节。

“话不要说太早,所有人都一样的,包括你。”叶修文眼神不屑得俯视比自己矮了半头吊儿郎当的女人,“贺昼瓷真是一点也没教会你,这里可不是该你这种毛头小子出来混的地方,你以为我大半的货去哪了?”

“宴亭区啊,那些高官和资本,他们还不是得靠这方法续命,那徐崇崖也就伪善货色,来我们腹地装样子。实验区域也有你们贺家一块,就算你不配和我合作,真要追究起来,你也逃不掉的。”

“我说,我先走了。”裴寒钦举手道,随即起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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