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0(1 / 2)

天色暗淡,路灯一盏盏亮起。

女孩过来找他了。

她一步步走进他视野,时间仿佛都停滞。

郑潜侬的声音逐渐在他耳边梦幻起来,景铮目光温柔,像是柔软的月光,虽不炽烈,却包裹着极其浓厚的眷恋。

而声音断下去好久了。

景铮总算察觉他的异常,将人拉到一边,他手都在抖。

他声音压得很低,“你怎么招惹上的她”

景铮皱眉不悦,“什么意思?”

那人往那女人站的方向瞄了眼,声音压的更低了。

虽然怂的很,但至少还算仗义,这会儿还想着朋友。

“要命啊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的老天!”看景铮显现的茫然疑惑,他不由叨咕。

“这可是个疯女人,你怎么和她搞在一起了?”

“你搞错人了吧?”

他终于感到实实在在的违和了,打断他极其细小又激情澎湃的演讲。

双方都清楚,疯女人的指向对象,朝夕相处的伴侣,怎么可能会是那声名在外的传说人物。

“哥们,我还能骗你不成?”

“就她,给我八辈子都忘不了”

他的形容可能夸张,但也就是表达那么个意思。

听闻此言,景铮立刻警觉起来了:“你和她这么熟的?什么时候的事?”

“啊?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你还是趁着没和她纠缠太深,找机会赶紧离开吧。”

“不然,迟早被整死。”

这些直白,却又体现着话语者忠告的语句在他耳边不断徘徊,之前就存在的种种疑惑也一起浮出脑海。

她究竟是……

他回头去看她,她安安静静站在那里,等他的模样实在乖巧,触及他心底最柔软之处。

郑潜侬也看的清楚。

他弱弱发问:“你该不会?”

时间是会改变人的。

末世里这句格言由甚。

可是连本性也会改的这么彻底吗

他犹豫着没有问出口,却是迟疑了。

如果说真搞错了,那他岂不是就成了个罪人,毁了美好明媚的阳光,摧毁朋友的甜蜜梦乡。

“我们,过去说吧。”

灯光撒在她的衣角,明媚而温和。

郑潜侬平静许多,虽然心里还是感觉不安,但也没那么怕了,抹去那些应激反应,只当是个见朋友对象的家庭场,“走吧。”

还是得试探试探,总会露出马脚的。

没想她是毫无掩饰,完全对他视而不见。

她眼里只有自己的男友,而根本不在乎其余的所有人。

郑潜侬也是无语了。

或许,是他怀疑过度。

又或许,是他真的记忆错误。

黑夜中,有灯是为他而亮

回到家,她双眼澄澈的地望着他,眼里碧波荡漾。

一如相识不久时,她赏赐般的主动拥抱他。

景铮攥着女孩的手腕,不愿意放开。

他具有人类的劣根性,他恶劣且自私,他控制欲强又性格孤僻,他是不配有爱人的。

没有人会愿意和毫无利益牵扯的男人一起,面对接踵而至的麻烦。

即使再怎么存着私心,也不应就此使她暴露在危险中。

那就,干脆一直藏在房间里,不让外人看到好了。

但爱意中善的面又不允许带给她伤害。

他自暴自弃地放弃自己的依赖,他暗示女孩伴随他的危险。

那么高傲又不喜欢吃苦的人,绝对会和开始分别时那样与他再见。

他等她主动提出分别,也好彻底叫他死心。

他等了许久,一天又一天的沉默使他在期待中忍受极度的不安。当下的安稳与欢乐,本都不该属于他,是他偷去别人的人生。

他本就该孤身一人走向未知的迷途。

不过,今天以后,景铮再也不必担心了。

第二天清晨,屋里静悄悄的,没有额外的气息。

他第一时间去翻贵重物品。

没了,全没了。

他从未和她隐瞒自己的贵重物品存放地,因此也只会有她能将它们带走。

是她主动离开了,一言不发地走,连带着他的晶核,他的资料。

他拿起最后残留的一枚晶核,苦笑,倒是还给他留了一枚。

是好让他留着念想,永远沉浸在思念与回忆之中么。

好狠心啊。

他心脏抽疼,难以呼吸。

被高高抬起然后再随意丢下,当他以为自己终于得到垂怜与欢喜的时候,他所爱戴的,又带走他的一切,将他无情抛弃。

是他的错,他带来了麻烦,他给不了她荣华富贵。

所以,她去找权势了。

景铮面如死灰,他眸中光芒暗淡,他沙哑着嗓音敲隔壁的门,“我们出发吧。”

信息在腹地的传速类似于蚂蚁窝。

只要是单独出门在外,挑衅、围观都快使他习以为常。

景铮在木椅上霍霍地磨刀,刀刃已经磨得锃亮,都快可以用来当镜子,可他依旧不满意似的,享受着一声接一声挠耳朵的摩擦。

他终于又片刻停息,他将刀举在眼前,银灰色的金属薄片对准日光,反射的白光明晃晃地闪眼睛。

何彪、刘成等在边上,惊恐得一言不发,激励降低自我存在感。

面前的青年太可怕了,似乎下一秒就要拿活物来测测刀的手感。

窗外的窥视者难受地眯上眼,他知道自己八成暴露了。

于是也不再躲藏,他大力地捶门,呵斥着青年的窝囊,不敢与他争锋。

没错,又只是单纯的激怒和挑衅。

这些满身力气的家伙,似乎总算在无止境的猎杀外找到了别的乐趣,他们不断地找上门,再被赶走,再呼唤下一波人过来。

他们不知是受了什么趋势,还是能从这样的方式中追求到利益。

景铮猛然开了门,男人一下没了倚靠,冲着利刃的尖端跌落。

他恐惧地闭上眼,不用想都知道,下一秒,就会有血液从他胸膛喷涌而出。

青年不屑与他直视,迅速收回刀,扶住他的肩膀。

男人脚软,没站稳,跌在地上。

他几乎是无法抑制地本能性颤栗,他差点就要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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