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PUA和动手25(1 / 2)

雨夜深深,此刻明里暗里的众人,心情各不相同。

看着汉德那满怀憧憬的表情,娜塔莎恶心坏了,她仿佛看到了一个正在自鸣得意的野心家。

但面对着塞缪尔,她还是尽力克制着内心的厌恶。

但别忘了,塞缪尔有超级感官,他看到了娜塔莎微表情的转变,也听到了她心跳的变化,笑着问道:“此情此景,罗曼诺夫特工,你还想坚持,神盾局所谓的正义性吗?”

塞缪尔两手在半空轻勾几下,为“正义”这个词搭上了双引号。

娜塔莎发现了他对自己称呼的变化,从“娜塔莎”到“罗曼诺夫特工”,这是一种对情绪的表达。

下面的汉德特工确实看起来不像个好人,如果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特工,或是马克那样的独行侠,也许就很容易就掉入塞缪尔的陷阱当中。

但娜塔莎是谁?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超级特工“黑寡妇”,她有着自己的信条:

“塞缪尔。”

感知到对方的疏离,她反而不再称呼“先生”,这是拉进情感距离的好方法:

“我认为汉德的处理没有问题,难道你觉得刘,真的可以控制住紫人吗?你应该知道,一旦紫人转醒,只要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动作,周围的所有人都会被他控制,就连刘自己都会眼睁睁地变成他的傀儡,任他玩弄。这样的身不由己,难道不更是一种悲哀吗?”

她叹了口气:“汉德的做法也许不近人情,但合乎逻辑。就好像不能指望一个婴儿去打倒一个拿刀的罪犯,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但警察就可以。”

“哦吼,你似乎想让我走向歧途,罗曼诺夫特工。如果真的顺着你的思路进行下去,解决这个问题不是非常简单吗?”

塞缪尔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让这个警察枪毙罪犯不就好了吗,这样直接一了百了。可问题是这个警察似乎不想枪毙对方,她甚至可能不在乎他所犯下的罪行,反而想要利用这个罪犯的能力,不惜让他能够逍遥法外,可以有能力去继续危害其他的无辜者。”

看到娜塔莎凝视的眼神,塞缪尔问道:“怎么?你现在是想和我讨论什么‘人权’、什么‘平等’吗?少说这些狗屁了,反正在米国,死在执法者枪口下的无辜者都不计其数,更何况一个真正的、最应该下地狱的罪犯呢?”

他神色一厉:“知道吗,以紫人犯下的滔天罪行,在那个天天让你们受到‘挑战’的国家里,枪毙他一百次都不算过分!”

“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塞缪尔。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一定存在着灰色的地带。你应该知道,紫人的超能力可以改变世界...”

“这么说,只要有能改变世界的超能力,就可以把自己凌驾于一切之上,肆无忌惮的抢J、强J、凌N、杀人了吗?”

塞缪尔直接笑了出来:

“再说,改变世界?世界需要你们的改变吗,罗曼诺夫特工!神盾局,总是这样的高高在上,就像你们花着无数纳税人的钱,用来制造天空母舰,但它没有让你们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基础是什么,反而因为躲在云层当中的时间太长,你们已经漂浮了,脱离地面太久了!根本不知道在这人世间活着的这些人、这些普通人,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没有在意因听到“天空母舰”而脸色大变的娜塔莎,指着整个地狱厨房:“这是哪里?这难道不是纽约的一部分吗?为什么这里要被称为‘地狱厨房’?活在这里的人难道就不是人吗?”

塞缪尔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确实!在米国,没有钱的人根本就不用‘人’这个称谓!”

“塞缪尔,你有些过分了。为什么说得好像你自己是什么圣人一样,难道你不是刚刚篡夺了金并的犯罪帝国...”

“罗曼诺夫特工,请注意你的用词。生命集团对菲斯克集团的收购案,是完全受米国法律保护的优质的资本交易,和你所谓的犯罪完全搭不上边。”

塞缪尔笑了笑,他看着整个地狱厨房正在逐渐恢复着活力,一个个身影小心翼翼地从黑暗中探出身子,仿佛蚂蚁在用触角感知外界:

“而且,我从不认为世界是简单的二元对立论。你说的灰色地带是社会的必然产物,就像是人的骨骼之间一定有着结缔组织的存在,否则只动一下都能把人疼死。但是!”

他看向娜塔莎,目光灼灼:“这不是某一部分人颠倒黑白的理由,他们不能够把卑鄙当成正义,把独裁当做公平,用他们浅劣的目光,自以为是地判断一切!譬如紫人,他就该死,而不是用某些人眼中的‘价值’为借口,来让他逃脱应有的惩罚!”

娜塔莎的内心也有些矛盾:“价值判断没有错,塞缪尔。一切情感的本质也都是价值判断而已,要知道,荷尔蒙和多巴胺只是短暂的…”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塞缪尔的眼中是浓浓的失望:“不愧是经历过‘红房子’和‘神盾局’两大特工组织的大人物啊,罗曼诺夫特工,在你眼里就真的只有利益是永恒的,对吗?”

他好像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看来我要收回我之前说的,你被神盾局同化的结论。我错了,你没有被他们同化,你本来就是他们畸形的一部分!”

娜塔莎被塞缪尔的情绪所感染,她从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不解与心寒,这让她开始自我怀疑,眼中出现一丝迷茫。

而塞缪尔脸上装出破败,暗中却松了口气。

因为他确实也快要编不下去了。

想要PUA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有着完整人生观的超级特工,实在是太难了。

要不是他一路铺垫,连续通过马克、刘的遭遇让娜塔莎产生对“正义”与“神盾局”的动摇,以黑寡妇的警惕性与敏感度,今晚的“神盾局挖角”计划很可能功亏一篑。

好在,通过【系统】事件簿中不断刷新的提示,他明白娜塔莎已经快被他洗脑成功了。

于是塞缪尔一鼓作气:“人类一切美好的品质,在神盾局的眼里,是不是都只是简单的、冰冷的价值判断。这就是社会达尔文主义吗?一切唯价值论。没有价值的东西就活该被淘汰,像地狱厨房一样?像尤金·利比亚那样?”

他双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握住娜塔莎的肩膀,高大的身形同时压迫上来:

“但神盾局这些人大概忘记了一点,谁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人?不是那些出身名门、掌握了社会99%权力与财富的所谓精英,而是这下面!”

他用力地往下一指:“在这个精英不屑一顾的土地上,拼尽全力生存着的这些普通人!”

塞缪尔此刻感觉自己简直是李雪健、陈宝国附体,SSS级演技加持,眼眶迅速变得湿润:

“我不会去完全的否认价值判断。但就像这个世界的财富与权利不应该畸形的集中在一小撮人身上一样,价值判断的权利和标准,也不应该只掌握在某些人的手里,知道吗?来自于底层,扎根在大地之上的这些,符合普罗大众认知的常识与公序良俗,才应该是价值判断的真正标准!”

“所以娜塔莎。”塞缪尔重新换了称谓,他已然完全代入了角色,一个悲天悯人、忧国忧民的人,瞬间红了眼睛:

“我请求你,不是站在神盾局的角度,而是站在像马克、像刘,甚至像尤金这样普通人的角度,去想一个问题:

紫人,该不该活着?”

娜塔莎的瞳孔里,倒映出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刘,她的嘴唇嗫嚅着,半天才有气无力的挤出一个字:

“不...”

塞缪尔一脸欣慰:

“很好,娜塔莎,恭喜你,做出了你的选择!”

***

“价值?在你们的眼中就只有价值?”

在塞缪尔竭尽全力PUA娜塔莎的同时,跪在雨中的刘,尽管疼到撕心裂肺,但脊梁依然坚挺,还在不断质问着维多利亚·汉德。

汉德特工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是坚定的进化论支持者,知道人为什么能区别于动物吗?就是因为人类拥有理性,拥有控制情感的能力,不会简单的被大脑分泌的多巴胺带来的某方面粗浅的满足所控制,变成屈服于欲望的野兽。”

她看向刘的眼神中全是惋惜:“我本来还挺欣赏你的,以为你能超越动物的本能局限。但你没有,你已经失去理智了。”

“哈,哈哈哈哈哈!”

痛苦,或是愤怒让刘的表情扭曲变形,在雨水的冲刷下,他脸上只留下翻卷出血肉的伤口和淡淡的血污痕迹:

“理智?难道只要有价值和利益,就算是魔鬼你们也可以合作吗?”

“为什么不呢?只要证明魔鬼能为我所用,那它就不再是魔鬼,而是我的工具,我的牧羊犬。”

“可笑,太可笑了。你之所以能这么说,只是由于身居高位,权力使你觉得自己能够控制它,控制这样的恶魔!”

刘恶狠狠的瞪着被布洛克拎在手里的紫人:“你们有没有想过,想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没有防弹汽车、没有专职司机、没有定制的安保系统、更没有成百上千的手下可以驱使。如果我们遇到了紫人,会是什么下场?”

他怒吼道:“把你的脑袋从后脚跟里拿出来用用!如果你不是什么神盾局的高层,只是一个普通人,还能这么大言不惭地说出刚才的话吗?你根本不是人,只是一个被权力异化的怪物!”

“嘶~”

战术小队耳机的通讯频道里传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除了汉德特工,其他人瞬间瞳孔一缩,齐刷刷地望向站在最边沿的布鲁斯,眼神好像在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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