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新墨28(1 / 2)

“心魔并非必须像你父亲那样共生共存,它的是它的你的自然是你的,各有各的因果。”

“我本来是想传授你古籍上所写的除魔之法,但以你的命数,没有这心魔你活不长久。”

无名的声音仍在他的脑中回荡着,他本来是记不起那些的,可无数雨雪从天而降直冲他的本心。

无名真人的样子又再次浮现了出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心魔除则无外魔,可阴阳又须持中守恒,有些玄之又玄是极其难参悟,极其难选择啊!”

张升玺嘴里呢喃道:“不能不选择,不选择的话会被淘汰的。”

“但不至于是优胜劣汰,只不过是短暂的被压下去。没有真的死也没有实际意义的生,都是在无解里无限运动的。”

山间一阵清风吹来,吹开了那树上桃花,远处几声吼叫便鸟兽作散。

一缕青烟直上云外,将那黑云中的雨雪止住了,再看去就是一阵晴朗一阵黑暗。

张靈玉看着这满地狼藉,小机器人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洒扫庭除,将那尸体拖出了府外。

刚想吐槽一句这机器人是惯犯吗?自己的肚子就叫了起来。

那并不是饿了也不是肠胃不好,而是一种动物的叫声从中响起。

是那药片的问题吗?根据能量守恒定律来看,极速恢复的代价,应该就是身体消耗所需会高于常人。

还有种可能,那药片是跟蛊玉胶囊一样的东西,自愈功能强大是因为某种生物。

炎庆余用那小手机,对着刚刚搜寻到的剩余药片一顿操作。

得出结论后他关掉手机说:“那个药片无毒无害,是阿美利加在上世纪末,生产的一批军用药。”

“因为内外压力阿美利加四分五裂后,所有包含科研机密的资产,全都被各国瓜分。”

他又掏出了一个平板,坐在台阶上捣鼓来捣鼓去继续说道:“这种叫瑞波的药在国内有进一步的研究,但查不到生产信息和专利号。”

天上又一次下起了雹子,这一天仍旧还没结束,漫长的让他觉得一切被改的不像样了。

廊下两人继续听着雨,张靈玉手里有些闲,就去寻了纸笔。

这熟宣和湖笔还有尼山砚,保存完好而且年代来看,算是他们年轻人眼中的古董了。

炎庆余凑上前看着那些东西,想起之前还说太爷是多此一举。可后来才明白了什么是修身养性,写那些东西不止是记录。

他翻了翻那熟宣纸问有些筋疲力尽的张靈玉:“您要写什么吗?”

张靈玉想了想也没找到墨汁,而旁边的机器人清扫玩餐厅的残局,从肚子里掏出了一瓶液体。

那液体并不墨汁,而是一种复合颜料,似乎这个年代制作墨条的方法已经失传了,那被稀释过的墨汁随即也没有了。

他在那上面边写边说道:“旧砚浅微留清吟,新墨深邃葬风韵。不出诗词赋,纸上存缺世无贤。”

炎庆余听后调侃道:“无贤,无仙,您就差把太爷他们常说的末法时代四个大字,写这上面了。”

张靈玉笑了笑又继续装腔作势的写着说着:“后人承袭寒食散,丹砂雄黄打落莲。著书改籍否君父,琴瑟筝筑多闭弦。九泉之下怀恨心,冢中枯骨多难眠。”

“刚愎自用盛贪腐,故步自封着冠冕。”

就在那一刻,他等的那一刻,屋外雷声响彻他喊道:“愚民愚己称共勉,坐以待亡化灰烬!”

炎顺淼好像站在哪儿一样,穿着身廉价的西服,用那还有些蹩脚的普通话说:“你说的坐以待亡,你说的梦幻泡影,到底那个是真的?”

张靈玉走向那处青天白日之间,他炎顺淼的功德圆满,足够回到来时路。可这回程路上全是不堪、悲哀、罪孽、借口。

可他就是圆满了,死后会有人在各种书籍里写下名字,会有各种人歌功颂德一阵,会一直记得……是他。

眼前的少年逐渐变的成熟,他将那稍长的头发剪短,有了些许成熟稳重。

但那眼中是恳求和放不下:“能救下她吗,我不能失去爱人,孩子不能失去妈妈。”

那是刘知径生产的那天,冬日的暖阳照在了走廊里,他的生离死别他的阴阳相隔。

张靈玉被炎庆余打断了,因为一滴眼泪滴在了那纸上,将未干的墨迹一下晕开。

张靈玉的哭是悲悯的,他终于疲累的坐在了,那机器人从后搬来的椅子上。

但那张脸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流了泪,万千烦恼丝被后背夹着,牵引他看向了天花板。

“清江木舟有余温,此间仅存红拂尘。”

炎庆余听后有些摸不着头脑,心说他别是被打到哪儿,疼疯了。

世间可没那么多意外发生,车平稳的停在了来时的地方,好像方才那天地之间的异变从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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