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牛(下)(2 / 2)

“小兄弟啊!俺有个活包吃住,一个月能有两三千。”不知道从哪闪出来一个男人,他拽着晕头转向的郭明月就上了车。

村长转头看到了这一切但并未多言,几个人已经是疲惫不堪了,不管是什么样的活也算这孩子造化了。

如果继续带着他走下去也是个麻烦事,他也是成年人了多少也有点数,就这样去吧。

郭明月看了看这车上的人,他们的样子虽说和和气气但都木讷这脸,拉着他上车的那个人倒是喜笑颜开的看着手机发着消息。

村长这时觉得不对劲打算追上去,可那车容不下他也等不了他做决定,就这样扬长而去。

郭明月看了看那些人笑眯眯地说:“大哥带俺去哪工作嘞?有莫有照片给我看看?”

他得到了一个响亮的巴掌,他刚想还手那几个大汉把他的头按在地上,然后捶打着他的后背。

哪个一脸奸笑的男人摆了摆手说:“别打坏了,打坏了你们赔偿啊?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啊,市场价多少哥几个知道吗?还是适配的!你们赔得起吗!”

他的脸沉了下去悲哀溢出眼中,这帮人似乎是妈说过的器官贩子。他开始想着自己经历的一切,疫病、洪水、大旱、饥荒、诬陷、奸诈、以及最后对于可能死亡的绝唱。

他想起了小时候的日子,那时候村里还有十来个同龄的小孩,还有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爸爸......

他记得妈曾经在佛像前说过这么一句话:“俺对不起谁了啊!就剩下一个儿子俺咋活嘞!”她疯狂扇打着自己的脸她跪着磕头磕出了一片红肿,“恁说俺咋活下去嘞...俺上辈子作啥孽嘞!”

他是不是上辈子也作孽了?

他被压着胳膊下了车,眼前是错综复杂的村落。那些村中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就这样走来走去,时不时的挥挥手找那些人进屋。

还有各种哀嚎声叹息声鬼哭狼嚎的,那种屋子里走出了拖着黑色大塑料袋或者麻袋的男人。

那些袋子要么一动不动要么还在蠕动,有的塑料袋被捅破了一个口,那男人看见后就往上头踢两脚,直到流出来红色的液体才就此停止。

郭明月也被压进了哪个房间,那里面大部分都是男人,而一个个女人被压到了另一个房间。

他听了听那边的声音,那似乎是中年人老年人的叫价声。他被关在一个笼子一样的地方,里面能有六七个人,那些人大部分都是恐慌的只有一个在哪笑。

他走上前看了看那个人问:“他们都在哭恁怎么不哭哇?”

那人笑的更放肆了他旁边的人忍不住了,那人边哭边吼拳头一下又一下的打向他的脸。

而一旁的看守走进来拉开了两人,将打的最猛的哪个拖出去带到了另一个笼子,他不停的挣扎不停的踢咬但都无济于事。

笑的哪个男人扶着笼子坐了起来看了看郭明月说:“我死了我就脱离了肉体,奔向极乐世界面见佛祖,而你们和那些人会进地狱道,受无尽灾祸来还业报。”

两个男人走了进来把他抬了起来,他笑得更高兴了似是疯了。

他大喊着:“你们都是要下地狱的!你们都见不到佛祖,只有我会生到极乐世界!”

他看着那个男人也有点崩溃了,他忍着让自己镇定下来但眼泪还是漏了一滴。他知道第二个可能是自己,但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你对就是你哈!过来过来,看你这么老实啊,自己走过来额...爬过来也行。”

他学着哪个袋子一样蠕动缓慢地出去了,但还是有一个男人扶着他一个男人压着他,他也走进了哪个房间。

他躺在那床上一根针扎了下来,那一针过后他动不了了,他看着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似乎是有些许疼痛的,但已经是感觉不到了。

他感觉自己的眼睛被迫闭上了不能眨眼也不能动,他的耳朵听到声音更清楚了,还有其他的人在这间屋子里哭着闹着,但过了一会,那撕裂声伴着刀切肉的声音缓慢消失了。

他听见一个人说:“麻药打多了,那个什么听话水也喝多了。但是他痛苦的死了的话,老板可能不要。”

他感觉自己坐了起来但还是一动不动,他似乎正在被什么东西拖动着。

他死了吧?解脱了在二十几岁,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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