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夫君养成日记秋雁门全文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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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秋雁门

古言7.6万字连载中2019-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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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夫君养成日记》是秋雁门所著的一篇古代重生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上辈子的岳青衫是忠勇伯府的掌上明珠,受尽宠爱,还在十六岁就定了一门人人羡慕的好亲事,可没想到嫁过去之后却发现夫君早已和自己的妹妹私定终身,朝廷变天,伯府落败,庶妹却摇身一变,成了一品诰命夫人,还把她赐给一个残暴卑贱的西域奴,一朝重生,岳青衫回到了从前,这一次,她摩拳擦掌,势必要让那对狗男女付出代价,顺便再把皇帝给养好,毕竟以后还得靠他撑腰不是?展开全文

《皇帝夫君养成日记》是秋雁门所著的一篇古代重生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上辈子的岳青衫是忠勇伯府的掌上明珠,受尽宠爱,还在十六岁就定了一门人人羡慕的好亲事,可没想到嫁过去之后却发现夫君早已和自己的妹妹私定终身,朝廷变天,伯府落败,庶妹却摇身一变,成了一品诰命夫人,还把她赐给一个残暴卑贱的西域奴,一朝重生,岳青衫回到了从前,这一次,她摩拳擦掌,势必要让那对狗男女付出代价,顺便再把皇帝给养好,毕竟以后还得靠他撑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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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岳夫人吩咐人整理行装,准备车马,向泰州进发。

  本来是岳文成和岳夫人一辆车,岳青衫和岳彩灵一辆车,只是岳夫人嫌路上闷,想和女儿们说闲话,所以便也坐到后面的车来,将岳文成一个儿抛下,岳文成一脸可怜巴巴,“夫人当真不与我一路,指点河山,观赏沿途美景吗?”

  心里想的是不与我公乘一舆,卿卿我我了么?

  “不与。”

  岳夫人拉上了帘子,岳青衫瞬间觉得自己的老爹有点可怜。

  三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岳夫人道:“其实我最初也想过要带你们来,只是泰州山高水远,又是贫瘠之地,气候和条件都比不上京城,到难得你们两个都有这份孝心。”

  两人各怀心思,却都低头笑道:“应该的。”

  说这话时,岳青衫有点脸红,上辈子的她可不就是没去,反而在京城里和楚玉桁卿卿我我。

  岳夫人道:“青衫也就罢了,她明年就要出嫁了,应该多陪陪我们,我也舍不得她。到是彩灵,你这一走,小楚的心里岂不是空落落的?”

  岳彩灵脸色一红,轻斥道:“太太说什么呢?”

  自己老娘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别人家的都一脸庄严,教育子女恪守礼节,而她家的,有事没事拿着女儿的小心事打趣。

  看着彩灵一脸害羞的样子,岳夫人不禁哈哈大笑。而岳青衫心下暗自嘀咕,是呀,岳彩灵这样喜欢楚玉桁,怎么舍得离开他,而且一别就是一个月呢?

  可是若不是为了楚玉桁,她又实在没必要和爹娘过不去,到底是为什么呢?

  岳青衫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可是又抓不住关键。

  走了七八天,一行人已经到了泰州境内。气候比京城里更炎热了一些,每到晌午就大汗淋淋。岳文成吩咐随从下车饮茶,休息一会儿再走。

  下人寻了一个茶摊,丫头们搀扶着岳夫人和二女落座。那茶摊虽小,打理得倒也干净,小二见几人模样富贵,上前陪笑道:“几位是从京城来的?”

  岳文成略略吃惊,这一行他并没透露身份,甚至连话还都没说过,这小二怎地一下就认出他是从京城来的?便道:“呦,你到是好眼力。”

  小二道:“嘿,倒也不是小的眼力好,只是见几位老爷夫人的穿着,便知道是京城来的了。”

  “怎么说?”岳文成道:“京城人的衣裳有何特别么?”

  “哎,”小二叹息一声,“哪是京城人的衣裳特别,是泰州的特别才对。这些年泰州的日子苦,但凡有模有样的都出去另谋生路了,几位穿着打扮这样体面,除了京城里富贵人家的太太小姐,谁有这样独特的品味,来看泰州的穷山恶水?”

  岳文成奇怪道:“怎么?泰州的日子很苦吗?没听说过泰州遭灾呀?”

  小二道:“爷您真不知道?”

  岳文成摇了摇头,小二摇头叹道:“这也难怪,京城是天子脚下,这才叫天高皇帝远……”

  “小二!”

  “来嘞!”

  正说着话,那小儿便被人招呼去了,岳夫人皱眉道:“看来这泰州百姓的生活似乎有些艰难。”

  岳文成道:“嗯,等我到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若真是遭了灾,或者有地方官员贪污克扣,等回了京城便即刻禀明皇上。”

  岳夫人点头道:“正是。”

  几人点了茶水,歇了一会儿,忽听得外头传来一阵吵嚷之声,一妇女哭哭啼啼地道:“大爷,求大爷给口吃的吧!”

  岳青衫抬头看去,只见摊外站着一个中年妇人,她衣衫破烂,面黄肌瘦,显然多日未曾进食。她左手牵着一个半大孩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的,累得不住发抖。

  岳青衫见她形状凄惨,也觉心头闵然,那小二却怕这乞丐耽误了客人,忙出门喊道:“快走快走,这里没有银钱给你。”

  妇人哭着跪了下去,“实在是饿的不行了,孩子太小受不了,求您给口吃的吧!”

  小二叹了一声,拿出一个门口的破碗,倒了半碗茶,给了半块馒头,道:“就这么多了,吃完了快走吧!”

  妇人连连道谢,颤巍巍地将孩子放下,自己只喝了半口水,那馒头却没舍得吃,都撕碎了给了身边的两个孩子,小的吃完,迷迷糊糊地睡了,大的哭嚷道:“娘,我饿,我还想吃。”

  妇人又哭着求小二道:“大爷,求求您了,再给一口吧。”

  小二挥舞着手里的抹布,“没有没有,快走快走!”

  妇人眼看是再也走不动了,她跪下来抱住小二的大腿,“小哥,不不,大老爷……”

  小二苦笑道:“别,这我可担不起……”

  “大老爷,求求您了,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我这一路走过来,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你行行好,把这孩子留下吧,给您做奴才,打骂都行……”

  那妇人其实也舍不得孩子,说着说着,不禁放声大哭,哭声凄厉哀婉,让人不得不为之动容

  而那小二却仿佛铁石心肠一般,冷冷道:“不行,你这妇人,可莫要再纠缠……”

  岳青衫心中暗怒,心想这店小二瞧着笑面可亲的,怎么如此铁石心肠。岳夫人对下人使了一个眼色,正想帮助那妇人,只听店小二道:“大姐,可不是我不想帮你,可我不过是看着比你多口吃穿,说到底还是个下贱的贫苦人。自从泰州出了那东西,我的日子也一天不如一天,自己都养活不起了,还有什么资格呼奴唤婢?”

  小二道:“好在我祖上积德,还留下这么个摊子,可一天也不过就几个铜板。这往来的乞丐却是三日一个,五个一双,都这么救济下去,我自己还活不活了?你若想求,就去抱神天菩萨,王母娘娘的大腿,求他们开眼,给一条活路,求我一个活不起的人,又有何用呢?”

  众人听完他的话,又俱都沉默了,世道艰难,这小二又何尝容易,想不到泰州城距离京城不过百里之远,京城朱门酒肉臭,这里却是路有冻死骨了。

  岳文成皱眉道:“小二哥,把那位大姐带过来。”

  小二道:“瞧瞧,这不是菩萨开眼了么!”说着,便将那妇人带了进来,妇人见到岳文成,瑟缩地垂下头,扭着衣角,看来十分紧张不安。

  “你莫害怕,”岳夫人开口道:“大姐,你过来坐吧,这里还有吃食,我们没动的,你若不嫌弃,就吃一口。”

  “不不不,”妇人惶恐地摆手,“我们身子脏,只怕污了大老爷的地方……”

  她身旁的小孩子可怜兮兮地抓了抓母亲的也衣角,“娘,我饿……”

  妇人的眼圈便又红了,她自己吃多少苦不要紧,可实在见不了孩子受罪,可偏偏自己又没有能力保护他们,一颗心真是日日在烙铁上煎熬。

  “坐吧大姐,不必客气。”岳夫人吩咐人为妇人搬了凳子。妇人看了一眼桌子,上边有两壶热茶,还有岳家出门时自己带来的腊肉、干粮、蜜饯,顿时大咽馋涎,忍不住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你么慢点!”岳夫人无奈,吩咐人给他们倒了茶水,以免噎着,岳文成道:“大姐,如今国家富庶,四海平安,泰州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地让百姓沦落至此呢?”

  妇人呆了一呆,她从没念过书,也听不懂什么“国力富庶、四海平安”的话,不一会儿只红了眼眶,道:“我……我男人死了……”

  “怎么死的?”岳夫人问。

  妇人道:“病死的。本来我们家世代比邻泰水河,一直靠着养鱼养虾、种植稻米过活,日子还说的过去。后来那河里突然出了一种可怕的妖物,见到什么都吃,不管是水草、饲料,还是河边的谷苗,粮食,都会一夜之间被啃个精光。我们也想了很多办法去捕杀,可是那东西的生命力极强,到是越杀越多了,眼看着接连两年颗粒无收,捕杀又话费了不少银钱,家里没了积蓄,米缸也见了底,我男人心里一急,就生了一场大病,就死了。”

  妇人提起往事,起初神色还十分平淡,说着说着,终于忍不住哀戚地哭了起来。

  岳文成皱眉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没上报朝廷么?”

  妇人一阵愕然,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们已经报了官了,可是官家不管,我们也没有办法。有时候我闭了眼睛,都觉得那东西会爬到我身上来,想着就害怕,大老爷,你说我们究竟是做了什么恶事,老天降下妖魔,来惩罚我们么?”

  岳文成心中也十分疑惑,他身在朝中,从没听说泰州有这个东西,莫非是当地的官员隐瞒不报么?他想了想,命人取了一包银子过来,递给妇人,“大姐,这里有一包钱,你拿着吧,出了泰州,带两个孩子找个地方安家。”

  妇人打开一看,喜得差点晕过去,“这……这太多了……”

  岳文成摆摆手,道:“无事,今日你碰见了我,可见咱们有缘分。你收了这些银子,回去整顿家业,日日好好教育这两个孩子,长大让他们报效朝廷,成为对我大魏有用之人。”

  妇人喜极而泣,她“通”的一声跪在地上,叩头道:“多谢大老爷,多谢老大爷,妾身日后一定日日祈福,祈祷大老爷一生平安。”

  妇人说着,又将身旁的孩子按在地上,让他叩头谢恩。岳文成摆了摆手,道:“举手之劳,大姐不必客气。”

  那妇人又是一阵千恩万谢,虽然她并没太懂岳文成刚刚的话,却有几个字牢牢记在心里,让他们报效朝廷,成为对大魏有用之人。

  那位大老爷就是这样的人吧?她想,那她就一定要把儿子也培养成这样的人。

  休息过后,一行人又重新上路。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心中都有些郁郁。岳夫人叹息道:“我们生于富贵之家,只以为天下人都是丰衣足食,无忧无虑的,想不到还有这么多的贫苦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所以我们更要感念今日富贵来之不易,你爹是朝中重臣,理应为百姓谋福祉,你们身为他的女儿,也要时刻把这些是挂在心上,做一个对天下,对百姓都有用的人。”

  岳青衫郑重地点了点头,而岳彩灵应了一声,眸光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三日,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泰州。听闻忠勇伯亲自到来,各衙门官员早已整装待接。岳文成刚一下车,知府便迎了上来,跪地道:“下官罗泾,参见侍郎大人,夫人。”

  忠勇伯是岳文成的爵位,他在京城里却领的是工部侍郎的官职。

  “大人不必多礼,”岳文成将他搀起,道:“久闻大人你独掌泰州,历职四年,泰州粮仓丰禀,百姓安居,地方巡抚几次呈报朝廷,皇上也大有嘉奖,说这都是大人你的功劳呢。”

  他虽是夸赞,语气却十分冰冷,眼神也透着一股肃杀之气,那大人不知为何,只诚惶诚恐地道:“不敢不敢。”

  罗泾领着众人回到钦差行馆,吩咐摆宴为忠勇伯接风洗尘。一面又吩咐道:“快叫张妈来,带几个伶俐的丫头,服侍夫人和小姐盥洗更衣。”

  下人领命去了,罗泾毕恭毕敬地将岳文成带到厅堂之中,当地的几个知县、知州纷纷上前行礼寒暄。

  “下官知大人前来,特备了一份薄礼,聊表心意,请大人不要嫌弃。”

  官员们各自捧了见面礼,送到岳文成的面前,岳文成不动声色,只想看看他们谁会将百姓受灾的事情实话实说。

  只是岳文成这次来,到底领的是工部的活,便问道:“前日圣上责问起泰州漕运河道修葺之事,我听闻清明前后已开始动工,不知如今是何进度?”

  罗泾躬身道:“回大人,泰州气候炎热,每到了午后就无法动工,苦力都接二连三的晕倒,下官只好日夜赶工,如今江阳道已经完成,淮阳道才刚刚动工。”

  岳文成点头道:“那也不算太慢了。这漕运一事,关系两岸民生,两侧堤坝,更是阻截洪水,护卫百姓的利器,决不能有一点闪失,筑堤所使用的岩石土料,可都仔细验看了吗?”

  “验看了。”

  岳文成道:“图纸和验看文书给我呈递上来。”

  “是。”罗泾忙吩咐人去案牍房取了出来,不一会儿,管家来报,晚宴已经备齐,罗泾躬身道:“大人,晚宴已经准备好了,大人一路奔波,这会儿还未曾用膳,下官实在心中不安,还请大人到大堂之中边吃边谈。”

  岳文成冷哼一声,拂袖出门,罗泾一脸怔愕,心想这大人怎么好像带着气来的,莫非京城那边出了什么事儿?自己可不能怠慢了。

  罗泾请岳文成上座,自己在一旁作陪,其他小的知县知州坐在下首。罗泾见岳文成始终冷着脸,只怕讨不了他的欢心,便又吩咐请了一些伶官舞姬上来,咿咿呀呀,吹笙献舞。罗泾一直观察着岳文成的反应,因他脸上没有一点欢喜,只以为他不满意将,那舞姬到换了十来批。

  岳文成见这一桌山珍海味,布置得十分精致。所饮的酒又俱为佳品陈酿,不知要花费多少银钱,冷声道:“本官在京城之时,早就听说泰州民生富庶,只是今日初来乍到,还没有亲见,不过在大人府中,总算是领略一二。”

  罗泾赔笑道:“大人过誉了,下官统管泰州,实在无甚政绩,今日晚宴实是为大人潜心准备,只要大人不嫌弃,那边是下官几世的福分了。”

  岳文成见他说话如此谄媚,心中更自不喜。心想回到京城,一定要好好参他一本。可又想假如回到京城再处理,皇上先要查明灾情,再等这些官员报备受灾人数,再责令户部拨款……层层下来,银子发到百姓手里得大半年,岂不是又不知要饿死多少?

  心中想着,脸上略有忧色,罗泾察言观色,又为他倒了一杯酒,道:“大人可是觉得这曲子不美?这里有个清倌人,是从京城来的,惯会唱京城的曲目,下官为大人请来如何?”

  岳文成见这些官员只知道阿谀奉承,自己奢靡浪费,心中大怒,他猛地站起来,拂袖道:“不吃了!”

  这下众人真是面面相觑,罗泾是第一个吓呆了的,可他又不知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只觉满头惊雷,嗡嗡乱响。身旁的师爷慌忙提醒道:“大人,快跟去瞧瞧,不管岳大人怎么说,先应下再是。”

  罗泾慌慌张张地跟了过去,道:“大人可是觉得东西不和胃口……”可自己问完了,都觉得不是这个。

  两人一直走到议事厅中,岳文成还是觉得怒火难平。可他如今是以河运监察史的身份巡查,实在不好管别的事情。便冷声道:“图纸给我拿上来!”

  “是是是,”罗泾一面应着,一面命人拿图纸,可偏偏这人将工部之事处理的井井有条,银子也花得恰到好处,自己想抓闲火,又无从开口。

  岳文成便没好气地胡乱骂了一通,将罗泾遣走。罗泾这一晚上真是后脊背阵阵发凉,听到岳文成让自己退下,简直如获大赦,便告退而出。

  罗泾出来后,还不住擦着冷汗。师爷道:“大人,事情可与伯爷说了?”

  “说个屁!”罗泾吓了一天,无人之处,再也顾不得形象了,“你没看他刚一进来,就拉着一张老脸,估计嫌我们上的冰敬不够多,所以就挑三拣四,鸡蛋里头挑骨头来。这时候怎么说,说了不是找死?”

  师爷苦着一张脸道:“这好不容易盼来了个钦差大人,又是这么个主,这可怎么是好?”

  “怎么是好?”罗泾骂道:“我问你呢,你问什么?”

  师爷自也没主意,只好在一旁唯唯诺诺。

  罗泾道:“如今百姓遭灾,官员却层层隐瞒,无法上大天庭。还说那怪物不吉,是不祥之兆,不能让圣上知道,这是要生生把老百姓们都逼死呀!”说着,又咬了咬牙,道:“继续送,早晚能给他填饱了。去,把夫人那套妆花给当了。”

  “大人,”师爷不禁打了个激灵,“这恐怕……”他还不想死得太早。

  罗泾骂道:“笨蛋,你不会偷着拿吗?或者再随便找点什么东西放进去!”

  师爷只好苦着脸道:“是。”

  第二日,罗泾又为岳文成准备了几样大礼,岳文成一看,心里更加生气,见他生气,罗泾就更慌,忙又去物色新的礼品,两个人就这样一个越收越恼,一个越送越慌,连续折腾了好几天。

  而罗家宅中更是不宁,罗夫人大骂道:“罗泾,我的妆花呢!?”

  罗泾一听,忙抱着脑袋准备逃走,却被夫人扯着帽子拉了回来,“你看看,这是什么玩意儿?我的妆花呢?是不是你叫人偷的?”

  罗泾心下暗惊,这个王师爷,不是告诉他随便找点什么东西塞进去么,怎么这么快就被夫人发现了?

  “你给我看看,这是什么!”夫人拉着他的脸凑近妆奁,罗泾顿时面色一黑,师爷竟然在夫人的妆奁里放了两个鸡蛋。

  随后罗府便响起了杀猪般的惨叫。

  五日后,罗泾带领岳文成去巡视江堤,他来的这几天,罗泾实在是备受折磨,眼底下都露出的大大的黑眼圈。岳文成心中痛快,“罗大人今日似乎精神不佳啊,不如回去休息休息,何必陪着本官。”

  罗泾立马睁大了眼睛,“大人哪里话,我精神好着呢。”

  “好着那就走快点啊。”

  “是,下官遵命。”

  罗泾磕磕绊绊地跟着岳文成,折腾了一个上午,眼见日正当空,他忍不住想要休息一会儿,便道:“大人,前边就快到淮水沿线了,路途太远,不如先歇一会儿吧。”

  岳文成这会儿也累了,便点了点头。罗泾又吩咐人拿了酒盏吃食过来,撑着伞,陪岳文成休息聊天。岳文成看了一眼左右,忽然道:“我上次在泰水岸,见东西拐角处有一个空地,两旁都已休整好了大理石栏杆,那里却独独空着,却是何意?”

  罗泾没想到他这样心细,忙恭肃道:“回大人,那里地势低洼,下边是一个活水源,若修建石栏,容易坍塌,所以留下来准备做一口井,或者喷泉,供百姓使用。”

  岳文成心下一动,拍手道:“甚好!不过,”他转转眼睛,“对于这等锦上添花的事情,朝廷未必有那么多银子,我看,不如就由罗大人你出资建了吧,回头我寻个当地文人写篇赞文,镌刻在上边,再署上大人的大名,岂不是美事一桩?”

  罗泾顿时冷汗直流,“这个,这个……”他如今的样子,还哪有银子修喷泉?

  “怎么?”岳文成挑挑眉,“大人有难处?”

  “下官,下官为官时日尚短,俸禄有限,这个……实在是囊中羞涩。”

  “囊中羞涩?”岳文成冷笑,“我看大人每日的吃喝用度,这几天晚宴所烹的鲍 鱼熊掌,请的舞姬乐团,都不只这个数了吧,莫不是有意推脱 ?”

  罗泾大惊,跪在地上道:“下官绝无此意,只不过……”

  “无此意就建啊!”岳文成斜睨着他:“这可是惠泽于民,功在千秋,又能为大人你扬威立万的好事情啊!”

  罗泾心里暗暗叫苦,可是面对真岳文成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是,下官遵旨。”

  “遵旨个屁!”正此时,忽听得一声大喊,只见一个妇人破马张飞地冲了出来,她不顾众人阻拦,上前拉住罗泾的耳朵,“你有钱吗?你有什么本事建碑立字,家里饭都要吃不起了,还遵旨遵旨,把老娘的珠花还我!”

  岳文成一脸惊愕,身旁随从忙低声道:“大人,这位是罗大人的夫人。”

  岳文成恍然大悟,心想自己夫人厉害,已是天下难逢敌手,不料这罗大人的夫人更厉害,想到他的不容易之处,竟有了惺惺相惜,同命相连之感。

  岳文成道:“咳,罗……罗夫人,请您先松开手。”

  “我不松!”罗夫人不仅没松,还狠拧了一下耳朵 ,罗泾顿时一声惨叫,罗夫人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把我的妆花当了送人了,”她伸手一指岳文成,“是不是就送他了?”

  罗泾连忙捂住她的嘴,“夫人妇人哪,咱们回家再说……”

  “我不!”罗夫人大哭起来,“自从嫁了你,我什么福没享着,反而整日见你答对这个,讨好那个,家里的银钱一天比一天少,现在连我的嫁妆都没了,还不让我说吗?”

  众人各各满脸尴尬,同情地看着罗泾。罗泾心头一凉,心想夫人这么一闹,只怕可要得罪了伯爷,哪知他一抬头,岳文成的脸上第一次没了恼火之色,反而同情地拍了拍罗泾的肩膀,“没事,本官都明白。”

  语气着实心酸。

  罗泾鼻尖一酸,看了岳文成一眼,都是畏妻之人,两人顿时就心照不宣了。岳文成道:“罗夫人,您那套妆花是什么样的?我这就叫罗大人赔你,你先松手可好?”

  “骗人!”罗夫人不依不饶。

  “来人,”岳文成道:“我这就叫罗大人立下字据,不出明日,一定将夫人妆花完璧归赵,若违此言,本官帮你整治他。”

  他说了一句,连忙给罗泾使眼色。罗泾连连点头,“对对对,夫人不信我,难道还不信伯爷么,伯爷堂堂侍郎,一诺千金。”

  罗夫人这才冷哼一声,撒开了手,罗泾则捂着耳朵,痛得龇牙咧嘴。

  罗夫人一直盯着罗泾把字据写完,按了手印,才瞪了二人一眼,转身去了。走时又道:“明儿你若拿不来,此事绝不善了!”

  罗泾吓得一个激灵,岳文成又酸涩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挺挺就过去了。”

  罗泾看到他温暖而又理解的目光,差点大哭出来。

  巡视过了江堤,待回到行馆,岳文成道:“罗大人,你随我来。”

  自从夫人一闹,岳文成对他的态度明显和善,罗泾也不似先前那般慌张了。他随岳文成进了里间,岳文成遣散了下人,道:“大人请坐。”

  罗大人坐在下首,岳文成见他耳朵通红,关心道:“大人的耳朵,好点了吗?”

  罗泾道:“还行,就是像烧了火似的。”

  岳文成道:“啊,这是小事。我告诉你,你寻点冰块,把熟鸡蛋剥了皮,包裹在冰块凉过的布里,腾一腾就好了。”

  “呀,还有这妙法,我会儿便去试试。”

  “嗯,不管是打了还是拧了,也不只是耳朵,别的什么地方也管用。”

  罗泾差点热泪盈眶,“大人……”

  岳文成忍着心酸道:“没事,大人不用多说,我都明白的。”

  “哎。”

  “哎。”

  两人对着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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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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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智能火网友

    求小姐姐更新,你写得太好了!!!

  • 智能火网友

    你更得过来吗?

  • 智能火网友

    给软软的长评签收 “鹿踏雾而来 鲸随浪而涌.” ♧ 这是第一次看软软写的文章 文笔真的很惊艳 女主的性格也塑造的非常好 九九超喜欢的! —— 一厢情愿就要愿赌服输 这本是一场游戏 最先动情谁就输了 “我已经失去过了……” —— 说说软软吧 超级容易勾搭的一个女孩子 想把软软的回家 嘿嘿嘿 —— 他会有属于自己的白月光 你也会有属于自己的月亮 —— 希望许意笙早日找到未来的那个他 期待接下来的故事 ···

  • 智能火网友

    咋不更了啊

  • 智能火网友

    作者是有女朋友的(小声逼逼)

  • 智能火网友

    沙发,嘿嘿,给宝贝打call.

  • 智能火网友

    好看,这本书和别的穿越陈情令的不一样,挺有意思的。

  • 智能火网友

    作者大大,你的图片

  • 智能火网友

    祝大家国庆节快乐!希望大家能多多收藏,给点花花

  • 智能火网友

    还给我打电话来?难道你知道我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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