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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匪我思存

古言372万字连载中2021-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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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东宫》的结局让许多人哭肿了双眼,原著作者匪我思存送上番外篇给大家聊以慰藉,快和智能火一起来看看吧!李承鄞是茶商的儿子,却画得一手好画。尤其画他家娘子,栩栩如生,想必是在他自己心中描摹了千遍万遍。画得春山眉样好,百年有结是同心。他相信,相爱的人总会在一起的......更多精彩阅读尽在智能火!展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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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命妇清晨都被赐了五彩丝,薛暮昭早起也系了五彩丝,但因为进宫来,所以又解下来了,好戴金钏。被称作晴娘的女官便上前来,带了薛暮昭下去,分花拂柳,沿着太液池走了好久,方从后门进了一重院落,里面是精巧亭台,水边有一间水榭,湖中荷叶田田,水榭三面垂柳掩映,极是清幽。

  薛暮昭是个爱热闹的人,没觉得这里好,只是凉快,晴娘给她系上五彩丝,两个小黄门又送上几碟精巧细点,晴娘说道:“小娘子爱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要拘束,奴婢先去跟皇后回话,再来陪小娘子。”

  薛暮昭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她在家也自在惯了,晴娘带着小黄门走了,她便端了一碟点心,坐在竹榻上吃,宫里的绿豆糕,倒比外头做的精致许多,乃是一红一绿,鸳鸯双色,绿色乃是掺了小团龙茶粉,红的则是用了蜜渍玫瑰。薛暮昭吃了两块糕,喝了一杯雄黄酒,忽听得外头鸟鸣清脆,她推窗一看,树上原有一只翠色羽毛的小鸟,唧的一声,扑棱飞得远了。她这才发觉,窗外柳荫深处有一条船,乌篷底下横着一把竹篙,却有个人用竹笠盖着脸,在船上睡觉。

  薛暮昭自己家里也有池苑,知道这是划船管湖的艄公,她心性好玩儿,就捡了一颗小石子儿,打在那乌篷船头,只见那人动了一下,明显醒了,却并没有掀开竹笠。薛暮昭便拿了一碟点心,提高了声音说道:“艄公,你要是划我去湖里采荇花,我送你糕饼吃。”

  那人听她这般说话,便掀开竹笠坐起身来,回头朝她一望。

  这一望,两人俱是一愣。

  原来这个人并不是别人,正是那日薛暮昭遇见的那个马夫。

  那次薛暮昭深知自己是喝醉了,宫人们都说她遇见花神,喝醉了当然比遇见花神更丢人,所以薛暮昭便牢牢的不提起马厩之事,只作自己真是遇见花神。只是万万没想到今日还会遇见此人。

  那人大约也万万没想到会遇见她,所以也愣住了。

  薛暮昭倒是挺大方,问:“原来是你啊,你被调了来管湖?”

  那人却问她:“你是被派到这里来当差事?”

  大约因是过节,连此人都穿了一身罗衣,虽无刺绣,却是上好的料子。薛暮昭适才见到皇后娘子身边的宫中诸人皆换了新罗衣,所以也不以为怪。她说道:“是呀,今日皇后赐宴,人手不够,派我来这里当差。”

  又问:“你不是在马厩吗,如何在这里?”

  那人道:“陛下在前面赐宴群臣,人手不够,所以派我在这里。”

  薛暮昭便问他:“你吃过饭没有?”

  那人摇摇头,船因风势微微而动,此时离窗下更近了,薛暮昭在下风处,闻得此人身上有淡淡的酒气,便将糕饼拿起来递出窗外,说道:“空着肚子喝酒多伤身体,这个给你吃。”那人怔了一下,见她伸长了胳膊拿着碟子,表情诚挚,便伸手接过糕饼,随手将糕放在船头。

  薛暮昭见他不吃糕,倒也干脆,掖起裙角,就从窗子里翻过去,那人猛吃了一惊,她已经越窗而出,正正落在船头上,只是船身一晃,她哎哟了一声,眼见站不稳,那人只得伸手隔着她衣袖拉了她一把,才未让她落水。见她站稳,立时松手,可见是谦谦君子,并不愿占姑娘家的便宜。

  薛暮昭就势曲膝坐在船头,自拈了糕,对他说:“这个糕是娘子赐的,可好吃了,你要不要尝尝,我保你喜欢。”

  那人摇头。

  薛暮昭说:“上次你割伤了手,现下好了没有?”

  那人说:“已经好了。”

  薛暮昭不由叹了口气,说道:“你和妻子不得相见,心里一定很苦。”

  那人不妨她忽作此言,不由得转过脸去,虽然动作极快,但薛暮昭还是瞥见他眉目黯然,嘴角微沉,显然不愿思及此事。

  薛暮昭自己倒也有一腔心事,见他如此,她便怔怔的看着湖水,碧水红鱼,烟波翠柳,这景致美是美到极致,只是偌大一个太液池,寂寥无人,仿佛天地之间,只余这芥子般的一舟而己。她手中一块糕点,不知不觉攥碎了,糕点的碎屑落在湖中,逗引得那些鱼儿,不停浮到水面喋喋。

  薛暮昭说道:“其实我骗了你,我不是宫人,我是薛家的小娘子,皇后娘娘召我进宫来,是想我嫁给陛下。”

  那人听她这般说,回头看了她一眼,目中满是惊讶。

  薛暮昭勉强一笑,说道:“皇后是我的表姐,陛下是我姐夫,我怎么可以在表姐病重的时候,嫁与姐夫呢?纵然她大度,觉得这样好,我却觉得这样不好。她心里倘若爱重陛下,便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

  这番话她自己思量过千遍万遍,只是不能与父母说,更不能去跟皇后说,闺阁中虽有密友,但亦不能说。只是不曾想,为何要在这太液池中,对着陌生的艄公说起。大概是两次巧遇,算得有缘,也大约是,明知道他心中愁苦,更甚于自己。

  对着一个比自己发愁的人,说起这些事来,似乎也没那么愁了。

  “更何况,我一点也不心悦陛下,我喜欢的是裴家三郎啊。”

  那人听她如此说,倒也并不劝慰,反倒问道:“你虽然喜欢裴三郎,但裴三郎会喜欢你吗?”

  薛暮昭浑不在乎,说道:“这得找机会问问。如果他也喜欢我,我就跟他一起私奔。”

  那人说道:“皇后既有这个意思,你跟人私奔,不怕陛下一怒之下,砍你的头?”

  薛暮昭果然担忧起来:“陛下会不会砍裴三郎的头?”

  “那倒不会。”那人说道:“我听闻裴三郎乃是难得的将才,陛下肯定不会因为这点事情杀他的。但是你,那就难说了,说不定陛下会迁怒于你。”

  薛暮昭说道:“陛下既然不杀裴三郎,为什么还要杀我呢?”

  那人道:“你扫了皇后的面子,更扫了陛下的面子,你口口声声不喜欢陛下,还跟别的男子私奔,陛下那脾气,如何忍得了?”

  薛暮昭想起外界传闻,皇帝如何喜怒无常,不由得点点头,说道:“天子一怒,那是自然。”但她压根不在乎:“反正砍了我的脑袋我还是喜欢裴三郎,陛下要杀要剐随便他好了。”

  那人见她说得如此无畏,倒是笑了一笑,说道:“你们小娘子,何曾见识过天子的怒火。只怕到时候你哭哭涕涕,跪地求饶。”

  薛暮昭被他一激,不由大怒,说道:“我的父亲是鲁国公,河东薛氏,我的母亲是德善县主的女儿,出自范阳卢氏,我的阿兄是云麾将军,跟随陛下征战多时,我虽是个小娘子,但陛下若要因此等事砍我的头,我是一声也不会吭,更不会求饶的。”

  那人听她这般说,良久并没有作声,过了许久许久之后,忽然说道:“我是茶商的儿子。”

  薛暮昭颇觉意外。

  那人脸上浮起淡淡一层笑意,说道:“我初次见我的娘子,她也是这般自报家门。我便告诉她,我是茶商的儿子。”

  他数次提到他的妻子,脸上俱是万般惆怅,但唯有这一次,似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这惆怅里,难得有一丝甜蜜。

  他拿起一块糕点,说道:“这个糕,是我娘子最喜欢吃的,每次过端午,她背着人总要偷偷吃一碟。吃完了积食,还要喝酽茶消食。她最喜欢吃这种蜜渍玫瑰的,每次她吃积食了我其实都知道,但每次都装作不知道。”

  薛暮昭问:“你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啊?”

  “那个时候,以为来日方长,以为总有一天能跟她说,我陪你吃糕,只是你别吃多了积食。”

  他眼睛看着湖水,晴波浩渺,天地之大,原来上穷碧落,下穷黄泉,这些话,却再也不曾能说得。

  他用手指蘸了湖水,似是无意,在船头木板上勾画。

  “有一次吃粽子,我故意让人送了没剥的粽子去,她果然以为是要连皮一起吃的,啃了半晌啃不动,倒差点划破嘴,我笑了好久,她特别特别生气,跑来跟我吵架,将粽子扔在我的书案上,我其实是想,以后总有机会,自剥了粽子给她吃,向她赔个不是。”

  薛暮昭问:“你为什么要这么作弄她,既然喜欢她,又娶了她,好好待她不成吗?”

  那人笑了笑,说道:“那时候太年轻了,不知道为什么要捉弄她,每次她气鼓鼓的来,我总是很高兴,以为是得意,其实大约是,难得可以让她光明正大的来找我,跟我说话,只是当时我不觉得罢了。”

  薛暮昭不由叹了口气,怜悯的说:“你真傻。”

  那人点点头,说道,是啊。

  他停下手指,薛暮昭看见他用湖水在船板上勾勒出一个人,画的是一个小娘子,双手捧着粽子,眉眼天真,双目含嗔,俏丽动人。

  薛暮昭问:“这就是你娘子啊,她长得真好看。”

  那人点点头,说道:“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不及她好看。”

  连薛暮昭都不由觉得,纵然是情 人眼里出西施,但在他心里,定然是由衷觉得自家娘子最好看不过。

  一阵风过,湖中荷叶翻飞,荇花星星点点,风中带着水汽清香,极远处传来飘渺的宴乐之声,大概陛下的赐宴正热闹到极处。

  木板上画的小娘子,却渐渐淡了,少女的眉眼渐渐消失,水痕一点一点淡去,风吹动芰荷,吹动湖上万顷碧波,船板上的水痕渐渐消匿殆尽,终于不复见痕迹,就仿佛刚才的画,从前的人,都只是一场白日的痴梦而己。

  那人怔怔的看着木板,伸出手去,复又一点一点迟疑着缩回来,仿佛木板上最后一抹浅浅的水痕,会烫到他的手一般。

  薛暮昭不由得说道:“万一,万一若是裴三郎不喜欢我,我只好去作皇后,那时候我就有权把你放了,让你出宫去,跟你家娘子团聚。”

  那人听她这样说,微微笑了一笑,说道:“你这样心善的小娘子,裴三郎必然是喜欢你的。”

  薛暮昭倒发起愁来:“我不做皇后了,那你呢?皇后是我的表姐,要不我去求了她,放你出宫?”

  那人摇了摇头,说道:“不必啦,我出宫亦是无用,我的娘子生气回娘家了,她不会见我的。”

  薛暮昭说道:“你看,都怪你总是捉弄她,终于将她惹生气了吧?”

  那人淡淡的说,是啊,我不过是咎由自取。

  薛暮昭说道:“你既然知道错了,去好好哄哄她呀,一定把她哄回来才是。”

  那人正待要说话,忽然岸上一阵喧哗,似乎很多人朝着这边来,薛暮昭怕是皇后遣人来,连忙提了裙子,伸手攀了窗子翻回水榭里。果然,她刚刚立住脚,就听得水榭外有人唤自己的名字:“九娘子?九娘子?”薛暮昭一面答应,一面回身往窗外望去,只见那人拿了竹篙一点,小舟便滑向柳荫深处,他戴上竹笠拂开杨柳,几篙之后,柳枝低垂纷乱微动,便如千万条绿丝绦,亦如一重重轻纱帘幕,那小船早就划向湖水深处,再也张望不见。

  薛暮昭记挂着这个人,只想成全他与他的娘子,所以下午在皇后面前,亦是有点怔仲不宁的神色。皇后却似乎甚是高兴,连病容都减少了几分。待得黄昏时分,众命妇才要辞出,不想陛下却遣了人来,在皇后耳边耳语了几句。

  皇后显然吃了一惊,脸色顿时苍白起来,但勉强还是点了点头。

  薛暮昭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待她辞出来的时候,皇后却遣了裴家三郎相送,言道:“勋贵子弟们都在前面陪陛下宴饮,想是陛下记起来诸位夫人入宫,所以特意命他们来相送。”

  护送夫人们的都是子侄,倒没想到皇后指定了裴三郎相送薛暮昭。

  数载之后,又恰逢端午佳节,薛暮昭早已经得偿所愿,嫁了裴家三郎。因皇后故去,三年方出了国丧,这是出丧后第一个端午,宫中难得赐宴,裴三郎自然是要去领宴的,薛暮昭忽想起旧事,待要嘱丈夫去向陛下讨一个恩典,放一个艄公出宫,但思来想去,却从来不知这人姓甚名谁,只是难以开口。

  裴时见她神色,以为她是担忧,便安慰道:“陛下待人其实很和气,你别听外面的人胡说。再说了,早几年间端午赐宴,陛下都只是喝几杯酒,令词臣陪宴,他就逃席去了,我们自在的很,并不拘紧。”

  薛暮昭知道郎君体贴自己,拿话宽慰,不由得莞尔一笑。只是想起那日艄公以指沾水,在船板上画出来的小娘子,不知道有多么俏丽可爱,也怪不得他那般牵肠挂肚,只是他于深宫之中,不知道何时才有机会出宫,去哄得他家娘子回心转意呢。

  薛暮昭深以为憾,心想那日若是记得问一问他的名字就好了。

  他是茶商的儿子,却画得一手好画。

  尤其画他家娘子,栩栩如生,想必是在他自己心中描摹了千遍万遍。

  画得春山眉样好,百年有结是同心。

  好在,宫里的差事也是有役限,他总能被放出宫的,她想,他必定能见着他的娘子,与她白首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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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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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智能火网友

    好看!继续保持更新啊!

  • 智能火网友

    好看,加油!!!

  • 智能火网友

    虽然不知道说点什么,但还是希望大大看到我在看哦

  • 智能火网友

    像你这样的人我还第一次见。快点把作品改回来!否则……

  • 智能火网友

    加油加油!好看

  • 智能火网友

    大大加油更新!

  • 智能火网友

    仙女荨就是仙女荨! 文笔✔ 人气✔ 颜值✔✔✔✔✔✔✔✔✔✔✔✔✔✔ 祝书大伙鸭♡.

  • 智能火网友

    文笔不行,莫得长评,甄贫乳跟nice~嘿嘿!

  • 智能火网友

    什么时候再更新?

  • 智能火网友

    好看。。。大大可以寫夕陽夫婦的小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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