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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析伽

言情20万字连载中2020-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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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角是祁司,季悦笙的小说名是《听见风说爱你的声音》是由析伽创作的一本非常好看的现代言情小说,将被改编成电视剧。主要讲述的是:祁司是警校大三学生,他有着奇高的绘画天赋,而季悦笙不仅听力超群,而且能够听到别人听不见的声音,一场邂逅,祁司对季悦笙一见钟情,于是两人创办了名为“祁季”的心理咨询社团……展开全文

  主角是祁司,季悦笙的小说名是《听见风说爱你的声音》是由析伽创作的一本非常好看的现代言情小说,将被改编成电视剧。主要讲述的是:祁司是警校大三学生,他有着奇高的绘画天赋,而季悦笙不仅听力超群,而且能够听到别人听不见的声音,一场邂逅,祁司对季悦笙一见钟情,于是两人创办了名为“祁季”的心理咨询社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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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办案区右手边第二个房间之后,江政对房间里的另一个身着警服的警察说。

  这里面空气流通性差,季悦笙忍不住咳嗽起来。

  祁司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又平视房间尽头的紧锁的窗户,无奈又心疼地说:“忍耐一下。”

  季悦笙耷拉着嘴角,摆了摆手,试图挥散空气中浓重的烟味。

  “早知道局里这地方这么闭塞我就戴口罩了。”季悦笙放弃手动驱散烟味这一完全失败的举动,掩了下嘴巴随着祁司进屋坐在了简陋桌子旁的凳子上。

  待坐下之后,江政给两个学生泡了茶:“将就一下。放在这里的茶叶可能也有段日子了。”

  “谢谢江队,我喝白开水。”季悦笙立马拒绝,然后起身跑到门边的茶水桌上又重新倒了一杯。

  江队笑着说:“招待不周,不好意思了。”

  其实仔细看,江政还算是个浓眉大眼的俊男。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职业关系,他看起来比较显老,正常说话时声音完全是慵懒的。

  “别抽了。”

  这时走进来另一名警察,刚拿出烟就被江政制止了,他顿时疲乏地解释:“昨晚抓了十几个赌博的,审了一宿。再不抽可能要睡死过去了,今天还有好几个案子要办。”

  江政没有说话,只是瞥了一眼边上的季悦笙。

  “喔唷,这是谁家的小姑娘?”警察忙把烟收起,眉眼带笑地打量季悦笙,“头儿,你妹妹?没道理啊,你不可能有这么可爱的妹妹。”

  “你别吓到人家,这两个都是警校生。”江政拦了他一下,没有让他靠近。想着,那姑娘的护花使者就坐在那儿,等会儿吃醋了可就不好办了。

  季悦笙倒是大方地朝他挥挥手:“你好。”

  “你好你好。”警察脸上的困乏驱赶了大半,又好奇地问,“警校生来实习还是你们和案子有关系?”

  “一半一半。”江政替他们回答了,“你先去忙吧,回头再聊。”

  “好好,那回头见。” 既然下了“逐客令”,那他就只好先走一步了。

  那名警察前脚刚从这房间离开,另一名警察后脚就带着罗一杰进来了。罗一杰手腕上还戴着手铐,进来时看了眼季悦笙和祁司。

  罗一杰就安排坐在了他们对面的椅子上,眼神流露出了茫然。

  “抽烟吗?”江政问他。

  罗一杰不吭声,却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给。”江政直接把烟点燃递给了他,一举一动之间完全就不像是找他谈案子的。虽然罗一杰已经背负了一条命案,而且他也承认了。但是对于关沁奶奶的案子他闭口不谈,显然是在隐瞒什么。

  罗一杰接过烟,直接猛抽了一口,把这么多天压抑的烟瘾全数释放了出来,紧绷的神经都得到了放松,肩膀缓缓地垮下,表情都渐渐地悠然。

  “何赏娟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江政自己没有抽烟,趁着他觉得舒坦的时候,进入了问话阶段。

  罗一杰抽着烟,挑着眉:“没有。”

  烟雾缭绕中,他看见坐在凳子上的季悦笙居然是闭着眼睛听他说话的。这女孩子有点奇怪。至于旁边的祁司,他也没敢再看第二眼。罗一杰看到他就想起那晚差点被他整死的经历,不寒而栗。

  “那你能解释一下她的血迹会留在你使用的锤子上的原因吗?”

  罗一杰一顿,吐出一口烟:“锤子是随手捡的,我哪知道上面为什么会有血迹。和张山偷完东西误打误撞跑到那个村子里,那家伙竟然想把偷来的东西都独吞了。我一生气就把他弄死了。”

  完全没有悲悯之心,也全然感觉不到后悔。

  这是季悦笙从他这几句话语中体会到的情感。可能这些不能称之为“情感”,而是人性的泯灭。

  “说说弄死他的经过。”江政不紧不慢地问。

  “之前不是说过了吗?”他指间夹着烟,眯着眼问。

  “再说一遍。”

  于是,罗一杰长叹一口气,将抽完的烟扔在了地上,百无聊赖地将作案经过又重复了一遍,当他说到捡起屋外的锤子行凶时,被江政喊了暂停。

  “你上一次和我说你是把张山骗到那屋子里杀害的。”江政凛然,之前随意的姿态悄无声息地收起,现在又是一副重案中队中队长的模样,正直又充满智慧。

  “对啊,就是在外面没打死,拖到屋里打死的。”罗一杰补充。

  江政冷笑:“你打了几下他才死的?”

  “两下……吧,大概。我记不清了。”罗一杰眼神闪躲,双手合十,小动作突然增多。而令他不解的是,季悦笙竟还闭着双眼。

  “法医告诉我,你第一下就把他打死了。”江政冷冷地说,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那么接下来你告诉我,你是用什么借口把他骗到屋内的?”

  这过程中,祁司一直在脑中汇总江政从罗一杰口中得到的信息。显然,在杀死张山当晚,罗一杰的行为从临时起意演变成了有预谋的犯罪。

  “就……”在说理由的时候,罗一杰犹豫了。

  而就在这节骨眼上,季悦笙睁眼,笑着对他说:“骂脏话可不行。”

  罗一杰顿时吓了一跳。江政和祁司望向她,因为他们并没有听到那句脏话。

  于是,季悦笙直说:“他刚刚骂了一句‘妈的’,而且他准备现编一个理由。”

  “不是,没有……”罗一杰突然慌乱起来,忙辩驳,抬手摇摆的时候,手铐撞上桌子,发出了声响。

  江政满意地朝季悦笙点头,随后又对罗一杰说:“骗取张山信任的理由在当时一定站得住脚跟。不然已经和你起了内讧的张山不可能轻易相信你说的话。再加上,如果是你瞎编的,那现在我再问你,你根本完全不用考虑。”

  “特意选择了何赏娟的老屋,撬开门锁,进入十几年无人问津的地方……还把张山的尸体扔在那里。你就是确信没人会再来,可是你凭什么这么笃定?这只能解释,你非常了解那屋子发生的事情。而且你不止一次到过那里,并不是误打误撞。”

  祁司接着江政的话说。

  罗一杰口干舌燥,面对强强联手,他有些动摇。虽然他杀人了,但是对他而言,杀一个和杀两个还是有区别的。

  “那个老太太的事和我没有关系!”挣扎半晌之后,他闷声说。

  季悦笙看了眼祁司,悄声道:“他咬着牙说的,可信度高。再问下去,估计能知道关沁奶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失踪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嗯。”祁司也向江政投去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那你说说老太太的事和谁有关系。”

  江政顺藤摸瓜,知道这差不多成功了一半,于是,又递给了罗一杰一支烟。

  罗一杰捻着烟,看似深思熟虑:“那老太太真的不是我杀的。但是说实话,警官,我也不知道那老太太是被谁杀的。我杀过的人我承认,不是我杀的我也不会往自己身上揽。我知道现在证据都在说那老太太是我杀的,可那真不是我干的。”

  他一再强调老太太的死不是他造成的,但是他始终没有将话说满。绕来绕去都只是为了想要获取江政的信任,相信他这次身上只有张山一条命案。

  季悦笙从他说话的语气里明白过来他到底在担心什么,于是她起身,走到罗一杰身边,俯身同他耳语。

  祁司和江政不知道她对他说了什么,但是非常信任地等待她给出的结果。

  “真的?”罗一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季悦笙点头:“当然。”

  于是,不知道吃错什么药的罗一杰立马着急地交代:“人真的不是我杀的,但是我看见是谁杀了她。只是记得不清楚,可我大致还能描述出来。”

  罗一杰的态度一下子转变让江政感到意外,但是他也没有当即就问季悦笙缘由。只是看了下祁司,让他做好准备。

  十几年前,罗一杰因为故意伤害致人死亡而到处逃窜,一逃就逃到了偏远的溏塔村。就在深夜十一点,他饥肠辘辘正准备到村子某户人家偷点东西充饥时,看见了何赏娟的厨房还亮着昏暗的灯光,里面传来细碎的嘈杂声。

  他没有靠得很近,只是鬼使神差地躲在外面林中的树旁,透过土坯房上的小玻璃窗窥探里面的情况。但他无法完整看清事情的经过,明明听起来人应该很多,可是这个角度他只能看见一个高大壮实的中年男子若隐若现地出现在视野中。

  “我只能看见他一个人,他当时站立的位置就是灶台那儿。我哪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觉得这户人家没戏,刚准备走,就听见咣当的声响。于是我就又多看了一眼,那个男人转了个身,手里多了一把带血的锤子,我吓得够呛……”

  “吓得够呛这个就算了。”江政冷淡地说。

  罗一杰舔舔嘴唇,有点尴尬:“我就看到这么多,后来不想多事,就走了。当时还听见有人说话,说什么‘杀猪’……”

  杀猪?听到这个,季悦笙和祁司警觉地互看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件事情。

  “你还记得具体时间吗?”江政问。

  罗一杰不假思索地问道:“2003年11月,具体哪天我忘了,可能是7号。”

  下一步,祁司就上前让他将记忆中见到的那个男人给描述出来。罗一杰很是卖力地回忆那个男人的长相,毕竟十几年过去了。

  “额头蛮宽的,鼻子挺高,嘴唇有点薄……”罗一杰视线向上,一点一点描绘着。

  祁司停下笔,对他说:“交代和老实交代还是有区别的。如果你执意抱着侥幸心理和我玩套路,我没有这么多时间。再说你身上多一条人命少一条人命都和我没关系。”

  “回忆不起可以不用勉强,但犯不着给出一个假的肖像。”季悦笙也开口,“你刚刚的这些描述都是从我们几个在场的人身上取出来的,你当我们是白痴?”

  罗一杰瞠目结舌,不敢再胡来。本想着人不是他杀的,随便给出个肖像让这些警察去查,查不到也不碍他的事。但现在看来,这么做是作死。

  “我老实交代,我说。”罗一杰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认真回忆,“头发不多,应该是张国字脸。当时他穿了一件深色的外套,好像是青色。眉毛蛮浓的,颧骨挺高,这个是真的。冬天衣服穿太多,我也不知道他胖瘦,但是看脸可能和我差不多。”

  “个子呢?”祁司问。

  “唔……有一米七五吧,大概。因为我那会儿是蹲着看的。”

  祁司边思量,边把人物画像给画好了。他直接把画像呈现给了罗一杰看:“是这样吗?”

  画像上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模样,和罗一杰的描述八九不离十。确切地说,画像比他的描述更加直观可靠。

  “嗯嗯,是他,是这个样子。”罗一杰比江政还要兴奋,忙欢喜地说,“现在可以洗清我的嫌疑了吗?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祁司看向江政说:“十几年过去了,人会有变化。”说完,他将画画专用纸翻页,重新在空白处作画。没一会儿,一位六七十岁看起来大腹便便的老头模样便跃然纸上。

  “按照这个查吧。”祁司把画递给了江政。

  “好。”江政接过画看了一眼,眼神一滞,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画收好,又问罗一杰,“如果让你指认的话,你还能认出他吗?”

  “一定能!”

  临近正午十二点,他们三个才从办案区走出来。

  季悦笙伸了个懒腰,对祁司说:“罗一杰所说的时间和关沁所告诉我们的时间是有误差的。而且,他们同样提到了杀猪。”

  “没错。但是,在时间上我倾向于罗一杰的答案。”祁司凝眉回答。

  江政刚要问什么事情,就看见法医赵芷芸穿着警服从刑侦大队那幢楼走过来,便冲她打招呼:“去哪儿,大法医?”

  “当然是找你了。”赵芷芸回答,“打你电话也打不通。”

  “办案区信号不好。”江政解释。

  四个人近距离照面时,赵芷芸直接说:“童治廷在灶眼堆积的碎屑中发现了一枚胸针。那枚胸针可不是便宜货,尤其放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时候。”

  她说着拿出了童治廷拍摄的照片,那是一枚由纯金打造中间镶嵌着绿宝石的叶子胸针,看起来着实价格不菲。

  “还有,何赏娟的大儿子又来了,问为什么还不破案。”赵芷芸补充这个的时候,露出了可笑的神色。

  季悦笙视线落在了刑侦大队楼上的某一个房间窗户上,用手堵了堵耳朵说:“我都听见他在骂人了。不过,这声音……”

  “怎么了?”祁司问。

  “有点不对劲。”

  于是,四个人统统抬起头看向了窗户打开的办公室。

  “现在我妈倒是找到了,可是变成了一堆白骨!你们明明抓到了犯人,为什么还不破案,拖拖拉拉的你们在等什么?”

  江政的办公室里,关沁的大伯正连声质问其他办案警察。

  “我们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案件还有很多不明朗的地方,我们抓人要讲证据,眼下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你母亲是被他所杀。”警察耐心地劝解。

  关沁大伯叫关亭跃,是个干瘪瘦削的老头。别看他这样,骂起人来倒是底气十足,一点也不含糊。他气呼呼地坐在办公室椅子上,硬要警察给个交代。

  “感觉他急切地想要将何赏娟的死画上句号。”

  季悦笙和祁司站在门外,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门口站着的几个人都对关亭跃的反应感到奇怪,但江政作为办案人员还是先进屋安抚家属的情绪。

  法医赵芷芸没有多做停留,扫了眼屋内鼓起嘴看起来极为气愤的关亭跃,转身穿过走廊回自己的工作场所。

  季悦笙和祁司不方便走进屋内掺和,就探出头偷看里面的情况,一眼就惊呆了——里面坐着的关亭跃的长相和祁司画出来的人竟有几分相似!“怎么回事?”季悦笙心生疑虑,偏头问祁司。

  祁司当时也有点困惑,但仔细辨认了一下,轻声说:“应该不是同一个人,但不排除存在一定血缘关系的可能。”

  “显性基因?”

  祁司点头,眼前的关亭跃虽然和他推理出的画像人物体形上存在差异,但是五官明显相近。尤其是嘴巴部分,两者都是尖嘴模样。

  “我也觉得不是同一个人。你画像上的人说话声音应该比他嘶哑厚重,而他则是偏缓和多一点。”季悦笙在没有见到关亭跃这个人时,就对他的长相进行了猜测。

  “我不确定画像上的人是否描绘正确,但现在看来关沁奶奶的死似乎和家里人有关系。”

  之后,两个人不说话,就靠在门外的墙边静听。

  江政进去之后,本想着要安抚,但转念便把祁司作的画给拿了出来,呈现在关亭跃跟前,问:“认识他吗?”

  关亭跃不是第一次见到江政,知道他是案件负责人,神情和悦了很多,但一见到画像愣是说不出话来了。如今他已经是年过七十岁的老头,不要说头发花白,就连眉毛都变白了。他的眼眸没有年轻时那么光亮,可眼神却坚定无比。

  “认识吧。”因此,江政确信他的答案就是这个。

  关亭跃嗫嚅着嘴巴,扶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不安了起来,大拇指下意识地捏了捏食指,关节咔咔作响。

  “我第一次见到这画像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原来是你啊。”江政意味深长地将话语中的“你”加了重音。

  关亭跃即刻做出反应:“不是我!”

  江政低头勾了下嘴角,再抬头又恢复了严肃的样子:“不是你,是谁?”

  “你们!”关亭跃激动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气急败坏地说,“抓不到凶手现在在这里捕风捉影地怀疑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问问你们,到底还要多久才能破案?”

  典型的不正面回答,而且还转移了话题。

  “何赏娟下落不明满四年你们就申请她死亡,可见你们本就放弃寻找她,且还迫不及待地想要法律承认她的死亡。”江政说这话也完全没有考虑作为死者家属关亭跃的心情。

  “你说话要负责任!”他果然很生气。

  江政索性坐回到办公桌前,看着他说:“如果不是我说的这样。那为什么何赏娟失踪之后,你们就都搬家,甚至连她的厨房都没再进去半步就上了锁,直到十几年后那里发生了另一宗命案?”

  关亭跃干瘦的手臂青筋暴起,他瞪着江政,似乎在酝酿什么。

  “画上这个人是你弟弟,关亭耀。也就是关沁的二伯。”

  江政原来查过关沁一家的信息,虽然各自早已分户,但仍可以查询得到。祁司最初将模拟画像交予他的时候,他就觉得在哪儿见过。在见到关亭跃的时候才想起确切的对象,所以一开始便试探关亭跃。

  “何赏娟失踪的时候,你们都在干什么?”江政问。

  关亭跃自觉情绪激动,又再度坐下,平心静气地回答:“我妈她自从爸爸去世之后就患上了老年痴呆,经常一个人乱走。那次失踪是沁沁发现的,说厨房门一直紧锁,到了饭点也不见人回来。于是,我们一家找了好久,河里也去捞了,山上也去找了,一直没找到。第三天才报的警……”

  第三天?江政对这个时间充满怀疑。不仅他怀疑,就连蹲在门口地上休息的季悦笙也觉得奇怪。关沁大伯口中的第三天和他们认为的第三天绝对不是同一天。

  “关沁发现何赏娟失踪是什么时候?”江政不露声色地继续问。

  关亭跃看了他一眼,沉思半晌:“记不清了。你们应该有报案记录。”

  对于他这种立马撇清的行为,江政自有办法:“那你能告诉我关沁发现她奶奶失踪是白天还是晚上?”

  “白天。”这个他倒是不含糊。

  季悦笙听到猛地抬头看倚在门边的祁司,拉了拉他的手。祁司低头看她,二话不说,伸手将她扶起。

  “他们其实是第四天才报的警。”季悦笙站直身子,敲了敲发麻的腿脚,轻声说。

  祁司也冷静地分析:“如果罗一杰说的是真话,那么关沁发现奶奶失踪的时间就是次日的上午。而他们去找就花了两天,因此他们报警的时候就是第三天。但现实是,那是关沁奶奶失踪的第四天。”

  “罗一杰的话可信。”季悦笙点着头说。

  祁司貌似想起一件事,遂问:“你当时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季悦笙双手撑着大腿,弯着腰笑说:“我告诉他,我相信他,并会努力证实他说的话,哪怕警察不去查,我也会查。”

  “听起来没什么说服力。”祁司轻轻一笑。

  “相较于我们正常人,即将身陷牢狱的罗一杰显然更需要别人的信任。虽然承认杀人了,性质恶劣,但对于他们来说,杀一个和杀两个还是有区别的。”

  “嗯,不愧是专业课第一。”祁司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

  季悦笙挑挑眉,骄傲地说:“我这么完美的人要是体能都第一,一定会引起老天爷嫉妒的,所以我得有所保留。”

  “那你这么说,陈学姐岂不是……”

  “她不一样!她是仙女!她本来就是天上的!”季悦笙紧张地解释。

  祁司看着她这小迷妹的模样,顿觉好笑:“你也是。”

  季悦笙偷笑,害羞地用手肘碰了碰他:“你这样我会骄傲哒。”

  办公室外两人自然而然地“打情骂俏”,办公室内的江政却还是严阵以待,一刻也不松懈。

  “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凶手。”江政缓缓站起,直视着他说,“十几年前,有人目睹了关亭耀出现在何赏娟的厨房。也就是关沁发现她奶奶失踪的前一个晚上。”

  关亭跃哂笑一下,冷冷地说:“怎么,有法律规定做子女的晚上不允许出现在母亲的厨房吗?”

  “当然没有。”江政也微微一笑,“只是作为办案人员,有必要将一切过于巧合和不合理的现象进行怀疑。比如,为什么关亭耀出现在何赏娟厨房之后,何赏娟就失踪了?又比如,为什么你们一家人在何赏娟失踪次日就开始搬家,这么等不及她回来?”

  关亭跃没有说话,但咬着后槽牙在极力克制。他深吸一口气,扬起下巴,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他沉默良久,侧身对着江政。

  “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你们警察抓不到凶手就开始将怀疑目标指向亲属。你们接着查吧,继续怀疑好了,反正我都快七十岁了,没有什么耗不起的。”

  说完,他双手紧捏垂在裤缝边,不想再与江政他们交谈,弓着背脚步坚定地走出了办公室。

  “啊!”

  关亭跃走出来正好同外面站着的祁司和季悦笙相遇,季悦笙见状低声表露出尴尬,但关亭跃的目光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片刻,就往楼梯口大步走去。

  “吓死了。”季悦笙拍了拍胸口,“这老爷爷眼神好犀利。”

  祁司将视线从关亭跃的背影上收回,牵过季悦笙的手:“走。”

  两个人走进办公室,江政坐在办公椅上,已经完全不在意此前关亭跃的种种,正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脑,对着手上那张胸针的照片查了起来。

  “你们什么时候去趟关沁家?”江政头也没抬,就对进门来的祁司和季悦笙说道。

  季悦笙瞅了眼祁司,祁司倒也心知肚明:“嗯,知道了。”

  江政听到他们不带任何怀疑的回答,抬起头:“注意安全。这一家人很古怪。同事还在灶眼灰烬中发现了未燃尽的塑料薄膜,只有一个角的大小。初步估计,何赏娟也是被塑料薄膜包裹塞进灶眼中焚烧的。所以这枚胸针,很有可能就是凶手遗留下来的东西。”

  季悦笙点点头:“江队,你把那照片借我用一下。”

  “嗯。”

  江政递了过去,本来就是为了让他们去找关沁了解一下。

  关沁的大伯找上门无理取闹,看似是在催促警察早点破案,但他的举动却惹人怀疑。他这样三番五次的到底是为了寻求真相,还是害怕节外生枝?所以眼下如果他们再去关沁家,想必也难以得到想要的答案,一家人通个气不是什么难事,一个电话的事情。

  “还有,罗一杰既然目睹了杀人经过……暂时这么假设吧。假设罗一杰确实目睹了杀人经过,那么他会藏尸在那里也是情有可原。他杀死张山后折返是想起了房门上的挂锁,如果不是想起这个,我想他恐怕已经逃得老远了。”

  江政说这话的时候隐约庆幸罪恶发生时总会留下点蛛丝马迹,但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世上没有罪恶。

  季悦笙叹了口气:“其实罗一杰完全可以不用回来,多此一举反倒自投罗网。”

  “有些时候,人总是会犯方向性的错误,而这个错误是他们自以为万无一失的侥幸心理所犯下的。他们以为没有那么快被发现,但天网恢恢。”江政说着又忍不住点了支烟,“我查了关家的财产,老实说,没有什么问题。”

  祁司一听便问:“但是?”

  江政看了他一眼,指间弹了下烟灰:“没什么但是。何赏娟一共有三个儿子,好多年前她家拆迁,得到了三套房子,现在三个儿子一人一套。”

  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没什么问题。

  季悦笙也曾经听关沁说起过,她奶奶在爷爷死后便选择一个人搬到了溏塔村生活,也就是关沁他们最开始生活的地方。因为家里经济条件一般,想着等条件允许了再搬离。实际上,几户人家之间不存在矛盾,更别提和奶奶之间的矛盾。只是之后,爷爷奶奶之前共住的房子刚好要拆迁,经济情况才看起来有了好转。

  当然,这些也不过是以关沁角度所能感受到的事情。她毕竟也是孩子,大人的事情她所知甚少。如果真的了解全面,她也不至于到现在也想不起七岁那年某时发生的事情。

  祁司和季悦笙出了公安局,站在门口两个人都盯着那张胸针照片看。虽然两人都出身富贵人家,但对这些奇珍异宝根本没有门路。

  “我小时候见过最贵重的东西就是我妈妈的结婚戒指。”季悦笙坦白,“拿来玩过一次,然后被爸爸罚站了五分钟。”

  “哈哈……”祁司笑出了声,“可见你爸爸非常爱你妈妈。”

  “哦,不,他一定是担心我弄丢了,怕妈妈让他再买一枚。”季悦笙一本正经地澄清。

  祁司更觉得她一家人都非常有爱,想想也是,只有有爱的家庭才能培养出季悦笙这样性格美好并且有涵养的女孩子。

  “江队给了我关沁家的地址。今天星期五,我们就当作是在学校降完旗之后来找的她,也免得她爸妈起疑心。”祁司嘱咐道。

  季悦笙点点头,随后和他一起乘坐地铁,中间换乘了两次,还在地铁出口附近的小吃店吃了点东西填了下肚子。一直到时间差不多了,才去关沁家,摁下了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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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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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智能火网友

    我决定和夏沫大大一样有没有人要客串呀?

  • 智能火网友

    朋友们,那个,本网站不支持魔道同人,然后我就在全民上发表了,感兴趣的可以看一下,谢谢!

  • 智能火网友

    从那以后,我才讨厌杰园的

  • 智能火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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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智能火网友

    愿大家耐心等待,等我有自己的手机号后,保证更文

  • 智能火网友

    很好看的。

  • 智能火网友

    坐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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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染看看歆歆❕支持啊☆超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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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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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辗转反侧的时候.” “满脑子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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