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嗜项绥祁嘉亦全文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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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加

言情4.8万字连载中2019-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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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嗜》是南加所著的一篇现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警队众人近日里听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队里那不近女色,一天到晚只知道的忙工作的队长祁嘉亦居然要结婚了,还要当爸爸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被人用孩子威胁了?祁嘉亦睨他们一眼,面上表情一如既往的冷肃,只有他自己知道,却是是被孩子给威胁了,可是威胁的人,是他....展开全文

《偏嗜》是南加所著的一篇现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警队众人近日里听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队里那不近女色,一天到晚只知道的忙工作的队长祁嘉亦居然要结婚了,还要当爸爸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被人用孩子威胁了?祁嘉亦睨他们一眼,面上表情一如既往的冷肃,只有他自己知道,却是是被孩子给威胁了,可是威胁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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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较刚才又阴了一分。担心还没到家就下起瓢泼大雨,项绥步子比出来时急不少。

  在人行道前正等着交通灯转变,身后不远处突然有车响了声喇叭,随后徐徐在她身边停下。

  项绥往挡风玻璃望过去,祁嘉亦双手扶着方向盘,略往前探着身,也在望着她。

  “上车。”项绥看到他的唇动了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搞不懂他的意图,但也只犹豫了一秒,项绥便上前两步拉开副驾驶座的门。

  她报了她的住址,车厢里便静了下来,似是而非的和谐,让项绥都不禁有一丝恍惚。

  看着导航仪的指路箭头逐渐逼近她住的小区,她还是先开了口。

  “我以为难得碰面,祁队长今天也会追问我要视频。”

  “我们在从别的方向入手调查,但你手上的视频我们还是要的。”祁嘉亦看着后视镜操控着车左转,“你或许不是在大是大非面前掂量不清轻重的人,关于这点,我想相信一下,所以给你时间自己选择。”

  项绥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回答,微怔,随后轻哂,“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是不要相信……”

  “你拿着德国国籍说自己是中国人的时候,你的眼里有很深重的无力、怅惘,还有那天送陆元他们离开时我跟你起冲突时,你的眼里也有着别样很浓烈的情绪。”失望、痛恨、绝望、无助、彷徨、恐惧,参不透的很多情绪纷杂,似乎连每一分痛苦都深入到骨髓里,浓到化不开。以致他回想起她当时的眼神,总不免有些心悸。

  “我在想,或许是曾经在你身上发生过一些事情,所以才会导致你现在的性格和处事方式畸形。既然能护犊一样护着那几个洋人,对无辜的人,你不会撒手不管,让真凶逍遥法外。”

  项绥皮笑肉不笑静静听着,祁嘉亦话音落了好一会儿,她才敛了眸,眉眼噙满讽刺。

  “祁嘉亦,不要装作好像你很了解我的样子来解读我,也用不着给我戴高帽,我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尚。别人的死活,跟我没有关系。我不高兴了,也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实在是听不得这种话,知道项绥或者是故意激他说给他听的,祁嘉亦还是皱起了眉头。

  不知不觉就到了项绥住的公寓楼下。

  项绥低头解了安全带,推开车门之际,又扭头大大方方道,“这趟送我回来不让你吃亏,我会按出租车价格把钱一起还你。”

  祁嘉亦没有回应,反道,“把路费折算成一个问题吧。”

  项绥心里大概知道他要问什么。

  “跟我有关的一切你都针对,我是不是得罪过你?”

  第一次觉得,“得罪”这个词,份量真的很轻。

  项绥呼一口气,“说不准呢。”她推开车门下车。

  天已经愈发阴沉,风都仿似有预兆般裹挟了湿意。

  项绥乘电梯回到她住的那层楼,进了屋快步到窗边往外看,天已经淅沥沥飘起了绵密的雨花。祁嘉亦的车已经不见了踪影,公寓楼下,一个身着黑色帽衫的男人在徘徊流连,肩上背着个深色背包,时而仰头往楼上看。

  项绥眸色渐深。

  上祁嘉亦的车时她便恍觉周围似乎有道目光在监视着他们,一开始以为是错觉,但是下车之时,那辆始终跟在他们身后不远的车也在离他们不远的位置停了下来。她没当回事,以为是祁嘉亦工作上得罪过的人,但如今看来,那人是冲着她来的。

  而且这身打扮,她下午出门时见过。她走的是大道,路上人车来往,回头之时,这副穿着的人在路边小店买东西。

  靠着墙隐在窗台一侧,双眸紧锁着楼下那个人,项绥脑子里飞快搜索自己回来后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陆元他们回去之后,她便没和什么人接触,所以真是得罪人的话,不可能是在他们回去之后。如果是回去之前,真要说得罪人的话,也不是没有。那个举报艾瑞克他们聚众赌|博的妇人便是其一,不过他们住在一栋楼,真要搞点事情没必要在外面跟踪在楼下徘徊,基本可以排除。在机场时候祁嘉亦追的那个人,让祁嘉亦自己追,估计那人有能逃脱掉的胜算,因为齐至说当时似乎他想寻求别人帮忙,但是那人还没露面,齐至他们就把他逮住了。归根到底,是她让齐至他们抓住的他。

  再之后,就是靳自南酒吧杀人的事情。祁嘉亦几次三番找他要当晚的视频,如果真凶知道了,恐怕她是不是已经把视频交给警方,他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所以楼下的,到底是谁的人?

  陆元他们在的时候她没发现过有人监视着她,或者说,知道他们人多,所以没有那么明目张胆。那么现在知道只有她自己,怕是不会有什么顾忌了吧,因此开始抛头露面。雨声夹杂着轰雷闷响,今晚确实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好时机。

  眼见他跟着这栋公寓楼的住户往楼里走,项绥不作犹疑转身便迅速收拾了一个小包往外走。

  出门便见到电梯楼层正往上升,她绕到另一边搭这时没人用的电梯下去。

  -

  祁嘉亦跟他爸妈约定一起吃饭的时间原本定在今晚,哪知他们跟别的专家临时有会议,这延期了好几次的晚饭只能再次搁置。

  从项绥公寓那边回来雨势便越来越大,他没带伞,中途下车吃饭麻烦,直接开车回了家。平日工作忙,自己下厨的时间不多,冰箱里也没就没准备什么食材,东拼西凑也只凑出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加一根肠。他也不挑,边看手机浏览着一些时事新闻,边吃得津津有味。

  夹起肠刚咬了一口,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他独居,平常鲜少有客人上门,上一次听到敲门声还是两个月前这片住宅区的物业管理员带人上门来给他解决电路故障问题。以致乍一听到敲门声,反应了一下才辨别出来确实是敲他家的门。

  “谁啊?”他放下筷子过去开门。

  项绥没应声,静静等到祁嘉亦从里面把门拉开。

  “怎么是你?”祁嘉亦盯着她,有些不解地蹙起眉头,对她的突然来往是真的出乎意料。外头还在下着雨,她应该是没带雨具,头发和衣服都有被雨水打湿的痕迹。

  “祁队长好像很惊讶。”项绥抿唇一笑,侧身从他身边进门,径直往客厅走去。她透过被雨打湿的窗玻璃往楼下看去,那个穿黑帽衫的男人果然跟来了。她出门时故意在门上挂了一把锁,那人眼看着她上楼没多久又出了门,必然会警觉地追上来。她跟踪过祁嘉亦,所以轻车熟路直接找上门,那个男人比她晚一点到,只知道她进了这栋住宅楼,却难以知道她究竟来了哪一户人家里。

  她这才返身回玄关处拖鞋。

  祁嘉亦看着玄关至客厅被她的鞋淌湿的地板,抿了抿唇,反手把门掩上。

  “项小姐,你来我家做什么?”之前那几次他被人跟踪,虽说项绥否认了,但他并不相信,如今看她熟门熟路上来,反倒是证实了当时跟踪他的确实是她。

  “我租的房子停水了,所以可能需要来祁队长家借住一下。”

  祁嘉亦看着她把她那双还沾着水的鞋摆到鞋柜里,双手环抱,面色不动,“我记得我们不熟。”

  “是不算熟。”项绥接腔。不过她来也不是因为觉得两人熟才来的,只是她不能就那么把自己独自一人置于危险之中,真的对人身安全构成威胁的话,她也乐见祁嘉亦被牵扯其中。如果那人伤不了祁嘉亦给她解气,折中着他们合力把那人揪出来消除对她的威胁,也不算太差。

  “早在之前,你应该就知道我是自己住。”祁嘉亦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停水可以去住住酒店,找房东,可以想别的办法,再不济,也不至于跑来跟一个成年单身男人一起住。”

  鞋柜里没有别的家居拖鞋,项绥光着脚在地板上走,“那么祁队长就只是把我当成手里攥着证据的证人好了,人在你眼皮子底下,你应该觉得更踏实才对。”

  “祁队长是不是心里暗想着可以用强制手段从我这里拿到视频?但是只要我坚称没有把它毁了,你们又能奈我何?”她慵懒地在沙发上坐下,地板有些冷,她把腿也蜷上去,丝毫不客气。

  “我安全了,或许哪天心情好了,会把视频交出来。”

  明显感觉到她话里似乎有深意,祁嘉亦黑眸深邃几分,审视地睨着她,“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既然过来,就肯定有我的理由。”项绥说。

  祁嘉亦蹙眉,眼神探究,似乎在衡量她话的真实度。

  “随你。”祁嘉亦最后还是索性由着她,反正她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不管是真的停水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跟他不对付,就像她说的,既然能找上门来,必然是有她的理由。她都不在乎跟他一个大男人住,他能免得动用强硬手段拿到证据,也不亏。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他往餐桌走去,继续吃他未吃完的面,“三天之内,我要拿到视频。”

  三天……

  项绥勾了下唇,没接话了。

  项绥来的时候带了换洗衣物,但拖鞋却是没有准备的。好在祁嘉亦又把地板拖了一遍,不脏,虽说很冰脚,但她没那么娇气,受得住。

  没有走动的必要,她除了中途光着脚去上了个厕所,之后便几乎一直窝在沙发里捧着手机用WhatsApp和陆元艾瑞克他们说几句。祁嘉亦偶尔在屋子里进出来回,仿佛对方是透明的,两人全程没有交流。

  祁嘉亦极力想忽略家里多了个女人,但看着项绥光着一双脚,到底狠不下心。

  项绥还看着手机略微出神,就感觉一道阴影覆在自己头上。

  祁嘉亦把脚上的拖鞋轻踢到她跟前。

  “虽说我们关系不算好,但是我还不至于连这点绅士风度都没有。”他淡淡说,“地板凉得很,将就穿着吧,这屋子里没别的了。”

  项绥看着眼前那双深灰色的男士拖鞋,垂着眼,没有吱声。

  祁嘉亦似乎也没有要等她的回答,转身回书房了。

  项绥兀自在沙发呆坐了不知道多久,久到眼睛都有些发涩了,她才渐渐缓过神来。扯了扯嘴角,她把脚从沙发放下踩进宽大如船的拖鞋里,从包里拿出换洗衣服往浴室走。

  再从浴室出来,祁嘉亦已经从卧室抱了床被子出来。

  抬眼看见她,他说,“晚上你睡我房间,我睡客厅,你要是不放心就把门反锁。”

  项绥懒懒倚着墙看他把被子铺在沙发上,“我以为祁队长会让我这样的不速之客睡客厅。”

  祁嘉亦瞥她一眼,又收回视线,“我还不至于跟你计较这些。”

  项绥也并不是很在乎他的回答,似懂非懂点点头,回了他的房间。

  打8岁那年起便没有安全感,如今换了个环境,还是在祁嘉亦家,项绥一整晚都睡得不安稳,几乎都是在半梦半醒的状态。直至天空渐露鱼肚白,心里似乎才踏实一点,真正陷入睡眠。

  哪知没多久,她就被力度不轻不重“咚咚”的敲门声吵醒。

  “项绥。”祁嘉亦还在外头敲门,嗓音低沉,“我要进去拿衣服。”

  项绥眯了眯眼,花了两秒钟让自己清醒,起床去开门。

  祁嘉亦听到清脆的“咔”一声,随即门被拉开,他目不斜视直接往衣柜过去。

  他的房子是两房一厅,一间书房一间卧室,当初想着自己一个大男人住,衣服也不多,便没有设衣帽间的想法,装修时衣橱什么的全布置在了卧室里。但他的房间面积不算小,为了比例协调,衣橱空间也富足,住进来几年,他的衣橱还空着一大半。

  利索拿了要穿的衣服,他边往外走边不忘跟项绥说,“电视柜的第二格有一份备用钥匙,有需要你就拿。我没有在家吃早餐的习惯,你要是要吃就自己到附近买。”

  没睡好,项绥脑子还有点晕晕沉沉的,敷衍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祁嘉亦没再管她,反手帮她关上了门。

  刑警队今天日常忙碌。开会,处理文件,带人外出办公,祁嘉亦一天没歇。等到终于可以停下来喝口水,下班时间都过了。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剩林昭和今晚值班的同事。

  林昭在座位上看着他,两眼冒星光,“祁队祁队,下班了。”

  祁嘉亦太过了解他,闻言,咕咚咕咚把剩余的小半杯水一饮而尽,才斜他一眼,“怎么,今天要回你爷爷奶奶家?”

  林昭嘿嘿嘿地笑得狗腿又贼,“可不是么,我大伯今天从国外回来,一家人好久没见了,说大家一块儿吃个饭。”

  “既然是全家一起吃饭不早点儿回去?”祁嘉亦看了眼时间,现在都离下班时间过了大半个小时了。

  他回办公室拿了钥匙,招呼林昭,“走吧。”

  两人一路说着话往外走,到局门口,却见项绥倚着台阶下方的石柱,百无聊赖地淡淡噙笑望着马路上的人来车往。

  林昭也是一眼就看到她,顿时就警惕起来,“祁队,那女人不知道又来玩什么花样。”

  祁嘉亦不想让林昭知道项绥现在住在他家张扬出去让大家误会,把车钥匙给他,让他去把车开过来,而他自己则拾步下台阶往项绥走去,在她身边站定。

  他双手揣兜眯了眯眼看向公路那边,问她,“你又来干什么?”

  “这个时间点,能来干什么。”项绥站直身体不急不缓回答,面上是惯常看不出情绪的温和笑容,“无非是想邀请祁队长一起吃个晚饭,顺便蹭个车回去。”

  “不方便。”祁嘉亦往林昭过去的方向努了努下巴,“你也看到了,我有同事一起回去。”

  这可不太好。项绥眼尾作不经意状往四周扫过,那个尾随她在这等了大半个小时的男人依旧在原地候着。她带着他溜了一天,可就是为了让他摸透她跟祁嘉亦的路线,让他有迹可循有动手机会。她自己待着的时候都是哪儿人多往哪儿凑,她不信他敢下手。

  “可以一起,我不介意。”想到什么,似是看穿祁嘉亦的心思,她又了然耸耸肩,微笑,“放心吧,我不会让他知道我住你那儿。”

  林昭不知道项绥什么时候跟他们祁队长这么熟了,他开了车过来,她竟然还没走。

  从驾驶座下来,他叫了声祁队,便板着脸斜眼防备地盯项绥。

  项绥每次看他见到她的反应都总是莫名想逗逗他,“林警官,不介意我蹭一下你们的车吧?”

  “为什么?”闻言,林昭当即气势盛凌反问,看她一脸不动声色,又狐疑又惊讶侧头看祁嘉亦,“祁队,你答应了?”

  “一起吧。”祁嘉亦淡淡表态,没过多反应,绕过他往驾驶座过去。

  林昭对她敌意深得很,又或许是护上司得很,仿佛她是病毒,极不乐意她接近祁嘉亦,在她上车前就抢先占了副驾驶座的位置。项绥也不跟他抢,自觉坐到后座。

  向来活跃的林昭这次难得安静,只是时不时偷偷从后视镜看项绥,这打量的目光实在让项绥想忽略都不行。

  “林警官,你老是这么看我,不是很礼貌吧。”

  林昭没有一点被捉现场的窘迫,坦荡荡得很,“项小姐家在哪里,我们可以先送你回去。”

  项绥:“我家在你要去的地方前面一点,你到了我也差不多该到了。”

  林昭:“…………”擦!

  最后还是林昭先下车。看他进了屋消失在视线里,祁嘉亦才从后视镜看项绥,“坐到前面来,我不是你的司机。”

  项绥有点诧异于他的要求。

  “看不出来,祁队长还是这么在乎这种形式的人。”这么说着,她也还是下车换到副驾上。

  祁嘉亦没工夫跟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上掰扯浪费口舌,边看着后视镜边倒车,问她,“不是说要去吃饭,哪里?”

  项绥报了一个地址。离祁嘉亦住的地方不算太远,但是那边较偏,来往的人不多,中间一条容不下两台车并行的道路,两旁人行道倒是宽一些,再往两边,便是十八层高的楼房。一楼基本作为商用,餐馆小吃店冷饮店花店,五花八门。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生意似乎都比较冷清。

  项绥选的那家是烤肉店,门面不太大,装潢比不上其他在繁华市区中央的餐店华丽,不过简单自有简单的妙处,少了繁琐的装饰,反倒让人看着心里舒畅。

  男人饭量大,烤肉慢量也少,祁嘉亦自己另点了一份主食,也很有绅士风度地承担着烤肉的工作。

  一顿饭过半,饥饿和疲惫感被清除得差不多,他这才有了说几句闲话的心情。

  “为什么突然要找我吃饭?”

  “祁队长也知道,陆元他们回去了,自己吃饭太孤独,找个人一起吃顿饭,应该会有趣一点。”项绥慢条斯理吃着,边吞吞回答。

  祁嘉亦抬眼看她一眼,微带不满地抿了抿唇。跟嘴里没几句真话的人聊天,饶是多诚心地只是想闲聊两句,都没了心情。

  “你似乎总是很习惯性以一副人畜无害却又看不到一点诚意的面孔去待人,既然信不过别人,你更不应该来找我。我对你来说,更不是可靠的人。”

  “你对我来说确实不是可靠的人。”而且是最不可靠的人。项绥垂眸淡淡说着,下垂的眼睑遮住她的双眸,也掩去她幽深的情绪。

  但是这次找上他,并不是想要依靠他。既然这样,他可不可靠,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似乎祁队长现在想跟我聊聊天。”再度抬眸,她又恢复一贯的轻笑,“既然这样,那我先问祁队长吧,为什么会成为一名刑警?”

  小时候遇到问这种问题的大人就算了,项绥还问出这种问题,祁嘉亦看她的眼神不禁有几分匪夷所思,“职业选择,喜欢就去做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项绥耸肩,对这个冷淡的答案似是有些意外。

  “我以为会听到点什么为人民服务惩奸除恶这种彰显高风亮节的回答。”

  “高风亮节是要用行动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祁嘉亦语气平淡得很,顿了会儿,抬首,“那你呢,你说你是中国人,为什么是德国国籍?”

  “因为一些原因。”项绥说。

  显然是不愿意详谈了。祁嘉亦不是喜欢强人所难探知别人私事的人,没追问,喝了口水,又给自己和项绥的水杯满上,才再度开口。

  “其实相比你的国籍,我更好奇你跟陆元他们怎么回事。”他说,“你们关系似乎很好,他们很听你的话。”

  项绥闻言,笑了,微挑眉,“祁队长,其实你是想打听他们的来历吧?”

  祁嘉亦不置可否。

  项绥也不在意,“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跟你说说也无妨。”

  她抽过面纸擦了下嘴,才慢悠悠说,“陆元和齐至原本是雇佣兵,不同时期逃出来的雇佣兵,还有别的几个人,跟他们一样。基本是还没有上过战场的雇佣兵,但是受过的训练也是严酷的。年纪小,在里头被欺负,也有的是受不了那种非人的训练,就逃出来了。雇佣兵的使命就是去做任务,不惜拿命去完成任务,教你怎么达到目的,一个个心狠手辣,谁会给你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和思想,教你在外面的社会要怎么生存,怎么与人相处。逃出来后一时也适应不了外面的环境,不懂外面的规则,不自觉就会惹事,小偷小盗这种,或者吃了饭没钱付账,跟人起冲突打架。在他们那段迷茫又缺乏安全感的日子,我碰巧遇到他们,帮过他们一点点,拉过他们一把。最初认识的其实是陆元和路莱,那时候我17岁,在美国。当时我也窘迫,很勉强才能维持三个人不饿肚子。后来我带着他们一起在华人街餐馆之类的地方给人打工,日子才好过一点。”

  “18岁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去了德国,之后便一直没离开。其他人都是后来我们遇到带着一起生活的,背景都算不上是多干净的人,但是大部分心肠都不坏,只是需要有人正确引导,给他们重塑价值观。引导不了的,后来在我们那儿没待多久也自己离开了。留下的人,几乎是完全重新学着在这个社会生存。以前没能好好融入社会去适应去生活,所以很多事情他们都不懂,抛掉一切从头,就真的单纯得像个孩子,生怕自己又做错什么,什么事情都会先问我。或许是感激我拉过他们一把吧,大家都很尊敬我,对我言听计从。”

  “都是经历过很多不好的事情聚在一起的人,我们格外惺惺相惜,就像家人一样。像个救难所一样,前几年我们都有陆续解救一些误入迷途的人,后来帮的一个白人惯偷小姑娘半夜偷了我们大半积蓄走后,我们就没再让谁加入到我们这个大家庭了。想想那时候是五年前吧,艾瑞克是最后加入我们这个家的人。”

  “看不出来,你处处跟我们警方作对,其实在做人这一门学问有很高的造诣。”祁嘉亦评价,淡淡的话语听不出情绪。

  项绥瞅他一眼,平淡回答,“祁队长,我从来没有要跟警方作对的意思。”

  闻言,祁嘉亦抬眼,“那你之前的种种行为,是针对我?”

  项绥笑笑,对他的问题恍若未闻,继续说,“你看艾瑞克像个孩子吧?但他之前特别拧巴,像个混小兔崽子。他是德中混血,家里条件不差,就是爸妈都没时间管他,青春期逆反心理上来,便到处惹事给他爸妈找麻烦。但他爸妈感情不好,各自有新欢,很少花心思在他身上,他惹了事就让助理或秘书去解决。心如死灰吧,他从家里出去后就破罐破摔一样到处惹事。那天他在超市偷东西被抓了个现场,是刚好路过那里的我和陆元把他救了回去。我们收留了他,我告诉他,如果哪天要让她到局子去领人,她就不要他了。小伙子年轻气盛,像是为了挑衅我,他出门就又跑去偷东西了,这次因为金额大,直接被送去警局了。”

  坐牢半年,项绥没去监狱探望过他一次。刑满释放,艾瑞克走出监狱大门,就看到项绥和陆元他们等在门口。

  项绥递给他一份中国馄饨,是她收留他那天他在他们那吃得最多的一样食物。

  她摸摸他脑袋,若无其事平静用德语对他说,“叫艾瑞克怎么样?我不喜欢名字有污点的人。”希望他们能忘掉过去所有不好的事重新开始生活,所以项绥都给他们重新取名字,寓意重生。

  “想想他那时候也只是16岁,傻傻的,又可爱得紧,抱着那碗馄饨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想起那天的情景,项绥忍不住莞尔。

  祁嘉亦还是第一次看到项绥这般神采飞扬又柔软的模样,也是在提及陆元那伙人的时候,他们两人才能这么心平气和坐在一起聊天。

  “你对他们,真的意义非凡。”

  “他们对我也是一样。”因为有他们在,她的日子才没有那么难熬。

  祁嘉亦一双深邃的眸子探究地盯着她,随后敛了眸,没有再说话。

  提了很多陆元他们的事,但对跟她有关的,她都模棱带过。这使得她的过去,就更像是蒙了一层纱,神秘莫测,让人看不透。

  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她似乎在刻意隐瞒着很多事情。

  项绥没给他过多时间去揣度她,指尖在实木桌面轻叩两下,说,“吃得差不多了就走吧,祁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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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嘻?,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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