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探案录此陌非墨全文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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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此陌非墨

古言15.3万字连载中2019-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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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探案录》是此陌非墨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身为大睢唯一的女捕头,官珞任职京兆府,生平最恨不学无术、违法乱纪之辈,可偏偏那空降成了新任京兆尹的常绥侯次子虞敬轩是京中第一纨绔,生平最擅长坑蒙拐骗,众人皆说这两人到一起怕是要反了天了,谁知半月过去了却一片风平浪静....展开全文

《京兆府探案录》是此陌非墨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身为大睢唯一的女捕头,官珞任职京兆府,生平最恨不学无术、违法乱纪之辈,可偏偏那空降成了新任京兆尹的常绥侯次子虞敬轩是京中第一纨绔,生平最擅长坑蒙拐骗,众人皆说这两人到一起怕是要反了天了,谁知半月过去了却一片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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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敬轩的神情随着桌上跃动的烛火晃了晃,神情有些晦涩难辨。

  深夜传信,是敌是友?孙家有难,现在传信给岑钦救援怕是来不及了,若是不去,唯恐崔昊当真丧心病狂对孙家下手,若是去了,只怕会是凶多吉少,虞敬轩思及官珞临行前的叮嘱,终还是取了藏在床后的剑赶去了驿站。

  临行前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复有折回房中,关起门来在里头又呆了须臾之后才又重新提着剑披着夜色赶往孙家所住的客栈。

  深沉的黑夜,总是会囊括许多白日里不该有东西,比如浓重的郁色,比如丑陋的阴谋,比如贪婪的人心,还有那逐渐冷却的鲜血和铺天盖地的杀意,招招致死的歹毒最终都随着那夜色的褪去还有那汹涌的河水,奔腾而去,一去不返,好似从未有发生过。

  就连客栈阶前洒落的血渍都在一场夜雨之后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官珞睡到半夜忽地被一阵心悸惊醒,慌忙起身跑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缓去了那一阵心悸,闭上眼还可看见梦中所见的场景,汹涌的河水中掀起一阵巨浪将浑身是血的虞敬轩一口吞下,虞敬轩眼中空荡荡的满是绝望……

  屋外的夜色依旧浓重,丝毫没有退散的迹象,官珞起身想要去开窗通风忽见窗台上不知何时落了一封信笺,就那样悄无声息地躺在那里等待着官珞发现。

  官珞望着那份来历不明的信件只觉得眼皮直跳,忙拆开了信封读信,信上没有只言片语,只画了一副意味不明的画,却是看得官珞心惊胆战。

  红烧鱼块。

  崔昊要对虞敬轩下手!

  官珞第一反应就是收拾东西要走,可人走到了床边又缓下了动作,现在城门未开她根本出不去,若是硬闯必然会同守城的官兵发生冲突,闹不好还要再耽搁上几日,虞敬轩临行前留给她的暖玉也须得出了城门找到驻扎在外的将领才能派上用场,即便她此刻得了信也无济于事。

  官珞心里腾然升起一阵绝望,有些懊恼地将信拍在了桌上,撑着脖子看着浓重的夜色陷入了沉思。

  回想起今日寻找柳茂史的过程,先是本该坐诊的大夫忽然告假去相亲,害她光是寻那大夫就几经波折,再之后找那柳茂史又是花去了不少时间,待到她确认柳茂史并不是她所找之人时城门已关,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将她合情合理地困在这泾州城中。

  再想那柳茂史,本该是前来治病的却意外地在此耗了半月未归,且所滞留之地还都是泾州城内有名的销金窟,再看春波阁妈妈的反应因是出手极为阔绰,可他不过是一名地方上的小捕快月俸不过才五两银子,供普通人家一个月吃穿用度尚可,怎么经得起他这般挥霍,莫不是有人故意提供银钱给柳茂史,目的就是为了将她同虞敬轩分开。

  如果这么一想,可能在最开始看到那本安定县官员的考勤册子的时候她同虞敬轩就已经落入了对方的圈套之中,她同虞敬轩都认为崔昊能够如此痛快地将考勤的册子教出一定是在册子上动了手脚,所以在看到并无什么牛姓的文书,又有柳捕快和刘文书二人的考勤状况出现了异常,便想当然地以为或许是小慧表姐错把“刘”或者“柳”误听成了“牛”,而崔昊为了迷惑他们必然这二人中会有一人是故作的迷雾。

  却没有想过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不管是柳捕快还是刘文书都是崔昊为了将官珞从虞敬轩身边调走所布下的迷阵。

  当真是应了那句灯下黑。

  她在这安定县中无可用的帮手,只有虞敬轩一人值得信赖,所以不管是去寻找告假归家的刘文书还是失踪半月的柳捕快,她都必须要离开安定县,而因为不放心崔昊,虞敬轩也势必会留下,两人一但分开,崔昊便就方便行事了。

  崔昊知晓她身手了得,要对她下手必然要费一番功夫,甚至可能惊动她,这样风险太大,而虞敬轩扮得是个文弱的巡查御史从未在崔昊面前显露过会武的迹象,前些日子更是还受了重伤,较之她来说明显对虞敬轩下手更为容易……

  等一下。

  官珞忽地觉得心头一惊,慌忙扯过被她拍在了桌上的信纸反反复复地看,眼中惊惧之意更甚。

  纸上画得是被切碎了的一盘鱼肉,还冒着热气,餐盘旁放着菜刀和筷子,官珞之所以一眼就能猜到是虞敬轩出了事便是因为画上的那颗硕大的鱼头。

  鱼=虞。

  传信之人知道虞敬轩的真实身份?!

  想到这点官珞愈发觉得坐立不安起来,第一次觉得夜晚会这般漫长难熬。

  官珞就这样枯坐了一整晚,天刚蒙蒙亮便迫不及待地收拾好了东西离开了泾州城飞速奔回了安定县。官珞一路马不停蹄终于在当日傍晚赶回了安定县。

  安定县一如往日所见那般安静祥和,因为已是傍晚街上行人渐稀,街上的商贩也开始收拾东西回家了,官珞进城时便特意看了一眼城墙上贴着告示的地方,告示板上没有新增什么穷凶极恶的通缉犯人,这让官珞心中不免生出了几丝侥幸。

  御史遇害这等事情怎么可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想来虞敬轩是就此躲过了一劫,所以说果然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三日之约未过,一会儿见了他可得提醒一下她那惯会耍赖的师叔别忘了答应她的好酒。

  这么一想官珞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心里也轻快了许多,路过路边杂货铺门口坐着闲谈的两名妇人,忽听见她二人说道:“诶,那御史王大人可真是位难得的好官啊。”

  也不知这虞敬轩又做了什么,竟让百姓茶余饭后都不忘称赞他。

  “是呀,听说昨天夜里有家客栈遭了山匪夜袭,多亏了那位御史大人力挽狂澜才没有人受伤。”

  “听说那位御史大人还在刀下救了一名孩子,真是位好官啊。”

  原来昨天夜里竟是这般凶险,也不知虞敬轩有没有受伤,经过昨夜一战怕是他的身份会惹得崔昊起疑,回去得好好同他合计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连官珞自己都没发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养成了凡事都先同虞敬轩商量后再行动的习惯。

  “是啊,真是位难得的好官,可惜年纪轻轻就死了。”

  死了?

  官珞牵着马愣愣地站在街上,神情僵硬地转过头去看着那两名闲谈的妇人发问,声音喑哑像是含了口沙子:“你们说,那位御史大人怎么了?”

  大约是官珞的神情太过吓人,那两名妇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道:“死,死了,昨夜被山匪杀,杀死了。”

  不是说祸害遗千年么?虞敬轩这个大祸害,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呢……

  官珞回过神来一把跳上了马背,猛地抽了一下马屁股向着县衙飞奔过去。

  又是一路飞驰,不光是人疲惫就连马都累得直喘粗气,官珞在县衙大门前下马时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在地,幸亏从旁伸出一双手掺了官珞一把才不至于摔倒。

  官珞感到有人掺了自己一把心头不由得一阵欣喜,只当是虞敬轩,满怀期待地转头去看却见是钱捕快站在身后搀着官珞的胳膊:“官捕头,您回来了,这几日您不在县衙出了好些事情……”

  “御史大人呢?”

  “……御史大人已经被害身亡了。”钱捕快的神情暗了暗垂下眸去似是不敢看官珞的眼睛。

  “尸首呢?”官珞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冷静地去思考,冷静地去询问。

  “王大人被山匪杀害后尸身落入了浔阳河中……”

  官珞想起昨夜梦中所见的场景,心中一阵绞痛,没想到那梦境竟是成了真……

  “落水地点在哪儿?带我去。”官珞说着便要再次上马赶去浔阳河,刚有动作便被钱捕快一把拦住。

  “浔阳河是泾河的支流,水势湍急便是水性再好的渔民落入河中都很难生还,更何况王大人他……他已经落水一天一夜了。”

  潜台词就是虞敬轩落入了浔阳河中这么久再无生还的可能。

  官珞神色冰冷地盯着钱捕快看了一会儿猛地甩开对方的手,向后退开了两步道:“你只需要告诉我落水的地点,我自己会去找,不劳尔等费心。”

  她才不信虞敬轩会这么轻易就死了。那个男人,身上揣满了秘密,狡猾得像只狐狸,怎么可能会这样轻易的死在这里?死在这样一个阴谋之下?

  若是他当真就这样死了,那待此间事了等她回了京中便让师父给师叔祖修书一封,将虞敬轩的名字从师门中逐出!

  玄武宗乃是当朝国宗,门人皆是侠肝义胆心怀天下的正直之人,像虞敬轩这样狡猾剑走偏锋亦正亦邪之徒怎能算得是玄武宗的门人!

  他若是真就这样死了便再无向她自证清白的机会……

  “官捕头,您请节哀。”

  若他真的死了,起码……起码也要将尸首找到,然后带回去……

  “官捕头?官捕头……您怎么了?”

  她听老人家说,若是客死他乡便会变成无主孤魂,无法投胎转世,只能在阴阳交界处徘徊……

  “官捕头,这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您的协助,今日崔大人抓到了赵孙氏的奸夫,那奸夫承认了自己杀害赵孙氏后焚尸的罪行,现下已经投入了大牢,赵解也被无罪释放了。”

  她还听说,若是淹死在水中,便会成为水鬼,水鬼湿答答的,实在难看,这样不行,她得把他从水里捞出来……

  “……但是今日赵解被释出狱时被赵家村中的疯子刘友乱刀捅死,现下已经被崔大人关入牢中,刑……已经上了几轮了,但那刘友什么都不肯说,坚持要见到你才肯招供,崔大人正等着你回来升堂呢。”

  “这同我有什么关系?”官珞心中时喜时悲,情绪似浪打浪一阵盖过一阵,只搅得自己头脑混乱,竟是连思考的能力都不剩了。

  官珞抬手抚开挡在跟前的钱捕快,晃晃悠悠地向着街上走去,口中喃喃自语:“我现在要去把他带回来。”

  钱捕快看着官珞精神恍惚的样子,心下不忍却还是上前一把拽住了官珞的胳膊劝道:“您是个捕快,现在当务之急是审清案件的真相而不是……”

  官珞猛地转头冷着一张脸盯着钱捕快,眼中满是心伤,一言不发却让人寒到了骨子里,迫得钱捕快一席话都戛然而止,拽着官珞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松了开来。

  是,她是个捕快,她的职责就是铲奸除恶匡扶正义,这是她当初自己选的路,从来没有后悔过,更没打算要放弃。

  刚当上捕快的时候,她的二师兄教导她,同她说捕快就该有个捕快的样子,要严肃,不能随便冲着别人笑,这样震慑不了犯人,于是她收敛了笑意,学会了在人前故作老成、故作镇定。

  旁人见了只会夸她——官珞不愧是大睢第一的女神捕,小小年纪便镇定自若,真当了得。

  可只有虞敬轩会拍着她的头说——本也是个孩子,该多笑笑才对。

  是,他又坏又狡猾还极度记仇,表面轻浮放浪形骸,内里满是诡计,会满脸堆笑的算计你,将你算计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但他也会帮你收拾好遗留下的一地残局,会在昏黄的灯火下给你雕刻小木马逗你开心,会费心地去编故事说服想要将女儿送入宫中的夫妻,会在你质问他的时候用他能表现出的最大限度的真诚告诉你——

  官珞,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我向你保证,我所做之事绝不违背大睢国法,易不会有害大睢国运,也不会牵连无辜之人,更不会来害你。

  这样一个人,他现在死了,被她害死了,难道连难过都不行么?

  官珞垂下眼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钱捕快见她没了动静也不敢再说些什么,手足无措地站在官珞身侧,好半天才见官珞重新抬起头来,面色已经又恢复了那熟悉的冷淡,再没了刚才的伤心与寒凉。

  “升堂去吧。”

  等到崔县令收拾妥当升堂审案的时候已经入夜了,这大概是崔县令上任的五年来第一次在夜里审案,心中难免有些怨言,但眼角余光瞥见端坐在一侧座位上的官珞,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将心中的怨气也往下压了几分。

  原先便觉得这官珞不爱笑,瞧着冷冰冰的不好亲近但模样生得好看怎么着也是个冷美人,今日再看这哪里是个冷美人,从头到尾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寒气,以官珞所在的位置为圆心半径十尺之内皆可冻人成冰,便是原先站在官珞身侧的衙役都被官珞这股气息吓得挪远了许多。

  分明就是个活阎王,垮着一张脸一副看谁不顺眼就要带人下去喝汤涮油锅的架势。

  饶是原先还因为除去了虞敬轩而愉悦的崔县令都不免在官珞跟前收敛了心意,冲着衙役挥手让人赶紧将刘友带上来,早点审完早点完事儿。

  刘友是一瘸一拐地被带上来的,原本就蓬头垢面的现在更是被血污糊得面目全非,身上满是鞭打过的痕迹,手脚都被上了镣铐,一路低垂着脑袋周身散发出来的死气比之几日前官珞初见时愈发浓重了起来,仿佛现在这个走在大堂上拖曳着锁链的人并不是人,而只是行尸走肉。

  刘友被带至堂前,傻愣愣地也不跪也不说话,崔昊见了猛地一拍惊堂木瞪大了眼睛怒喝道:“大胆狂徒,见到本官竟敢不跪!”

  崔昊话音刚落刘友便被一旁候着的差役一脚踹倒在地,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以跪坐的姿势重新坐正,只是依旧一言不发,连被踹疼了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堂下何人?所犯何事?”崔昊清了清嗓子照例询问。

  站在一旁负责看守刘友的衙役冲着崔昊拱了拱手后代回禀道:“启禀大人,此人名叫刘友,乃是赵家村村民,今日午时在县衙大牢外杀害了同为赵家村村民的赵解,被大牢守卫当场拿下,人证物证具在请大人定夺。”

  “刘友,你为何要杀害赵解?”

  刘友抬头看了崔昊一眼忽地咧开了嘴角冲着崔昊笑了出来,只是配着他那满面和血污和眼中浓重的恨意,怎么看怎么觉得渗人。

  崔昊也被刘友这一笑惊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撇了撇嘴角再次瞪大了眼睛冲着刘友怒喝道:“大胆刘友,公堂之上岂容你装疯卖傻,你杀害赵解一事人证物证具在休得再负隅顽抗!快些从速招来。”

  刘友歪着脑袋咧着嘴看了崔昊一阵像是在消化崔昊话中的意思,最后终是在崔昊耐心告罄打算用刑前开了口,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并不是崔昊想要听到的。

  刘友缓缓地抬手,动作缓慢而又吃力像是手上压着千斤的重量,他的动作带动着腕上的锁链发出一阵脆响,而后官珞便看到一根乌黑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了自己,听见刘友沙哑干枯的声音带着诡异的笑意冲着崔昊道:“让她来问,我才答。”

  崔昊从刘友的眼中和语气中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蔑视,只觉得怒火中烧伸手就要去拿案板上的竹签丢下去,好再给刘友吃些教训,让他知道这安定县到底是谁说了算。

  奈何崔昊刚有动静便被一旁的师爷赶来按住了手,师爷用眼神冲着官珞坐着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而后凑到崔昊耳边小声地劝道:“大人,小不忍则乱大谋。”

  崔昊受师爷的提醒悄悄地瞄了一眼从升堂起除了坐在那边往外头冒冷气以外就再没出过声的官珞,思量了片刻后压低了声音向官珞示意道:“官大人……”

  官珞轻撇了一眼崔昊,而后将目光投向了跪在堂下的刘友,沉声道:“转过来,看着我答话。”

  刘友放下了高举着指向官珞的手臂,缓缓地转过身来,透过散乱在面上的发望着官珞,等待着官珞的问话。

  “你想告诉我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我便告诉你什么。”

  “好。”官珞的手搁在桌上随意地叩着桌面,思索了几秒后发问道,“你杀害赵解是为了替你原配妻子报仇么?”

  “是。”

  “你的原配妻子是如何被赵解害死的?”

  刘友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漆黑幽深的眸子轻撇了一眼坐在堂上的崔昊:“赵解仗着是村长的儿子,又同县令交好,一向横行乡里,他见我妻子貌美便强行霸占,我妻子不堪受辱抑郁而终,所以我要杀他为我妻子报仇。”

  不堪受辱,抑郁而终?

  官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了刘友一阵后接着问道:“那神婆王氏同赵孙氏之死也是你所为?”

  听到赵孙氏的名字崔昊面色一僵,此案之前他为了替赵解脱罪,找了人冒充是赵孙氏的奸夫认了罪定了案,现如今官珞忽然提起生怕刘友真的认下被翻了案,连忙出声制止:“官大人,杀害赵孙氏的凶手已经……”

  “都是我干的。”刘友咧着嘴满怀恶意地冲着一脸紧张的崔昊笑了一下,“赵孙氏是我在她回娘家的路上勒死的,她是赵解的妻子,我妻子被赵解害死了,那我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可惜,那赵解根本不在乎她,没几日就寻了新欢。”

  说到这里刘友的语气中似乎有些惋惜,也不知是替赵孙氏惋惜,还是替他的报复没有达成而惋惜。

  “至于那个王氏,也是个贱人,我妻子体弱生病,她为了敛财给我妻子用得都是失了药效的药材,这才使得我妻子缠绵病榻最终也没能好起来,所以我便也顺手将她杀了。”

  “那你为什么要剖开她的胸腹,掏出内脏?”

  刘友轻笑了一声,有些病态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我吃过猪肉牛肉却没尝过人肉,便想试试,你不觉得那王氏长得就像一头猪么?”

  大约是想到了王氏的长相,刘友低垂着脑袋闷闷地笑出了声,反倒是周围包括崔昊在内的一种人等都在听到刘友说他将王氏的内脏吃了之后接连发出了一阵阵的干呕声,崔昊更是连椅子都坐不稳了直接由师爷一路搀扶着跑进了内堂。

  “你为什么选我?”官珞在一众此起彼伏的干呕声中依然面不改色地发问。

  刘友收敛了面上那病态的笑容,抬手指了指官珞又指了指四周道:“因为你跟他们不一样。”

  “其实先前那位御史大人若是还在会比你更合适,可惜他刚给我看完病转头就被人杀了,那么就只剩下你了。”

  听闻刘友提及虞敬轩官珞脸上终于有了些别的神色,猛地站起身来向着刘友的方向走了两步有些急切地问道:“他去见过你可曾跟你说过什么?”

  刘友看着官珞的表情有些古怪,好半天才轻笑着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喜欢他?”

  官珞表情一僵,正想要开口否认便见刘友无奈地冲着官珞耸了耸肩膀道:“可惜了,他什么也没说,留下了几贴药便走了。”

  什么都没说么……

  官珞向前迈出去的脚步又重新缩了回来,有些失神地坐回了椅子上,堂上静了几秒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微微抬眼看着刘友道:“红壤是什么意思?”

  刘友面上终于露出了有些欣喜的神情,一双幽深漆黑的眸中带上了点点星光,冲着官珞微微张了张嘴。

  “你说什么?”

  崔昊将自己收拾干净,按下心头的那阵恶心回到大堂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一贯冷静自持的官珞忽地瞪大了眼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着刘友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周围原本神情恍惚的衙役也随着官珞的动作反应过来,接二连三地冲向刘友所在的位置。

  崔昊心里“咯噔”了一声,也顾不上许多三步并作两步扑到了案前,然后便看到跪坐着的刘友仰面倒在了地上,双目圆瞪,口中泊泊地往外冒着鲜血,浑身抽搐了几下后四肢一软没了声息。

  官珞蹲在一旁,伸手摸了把刘友的脖子而后下结论道:“死了。”

  崔昊被那双圆瞪着的眼睛吓了一跳,往后退开几步,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官珞厉声道:“官珞,你竟然当堂逼死了犯人!”

  崔昊张口就是污蔑,官珞冷眼盯着崔昊高举着的手指冷笑着指了指刘友逐渐泛出乌青的肤色道:“他口中藏了毒,早有赴死之心,大人若是不信可招仵作验尸,我累了先行告退。”

  官珞也不管身后的崔昊如何气急败坏地喊着她的名字,兀自离开了公堂回了先前虞敬轩住着的那间屋子,果不其然,房中陈设皆以被崔昊换去,连地板墙面都是被细心擦拭过,绝无可能再留下什么痕迹。

  官珞随手招来一名路过的丫鬟,指着屋内问道:“这间屋子里原先的东西呢?”

  “大,大人说,里头的东西都是王大人先前用惯了的,怕,怕王大人到了下面不习惯,便将这屋里的东西都,都烧去给王大人用了。”

  想得可真周到,她倒真该替虞敬轩好好谢谢崔昊这一番苦心了。

  那小丫鬟看着官珞沉着一张脸的样子实在吓人,好半天才听见官珞开口吩咐道:“我要呆在这儿一个人静一静,别让旁人打扰我。”

  吩咐了小丫鬟阻着旁人过来,官珞关着房门一个人坐在屋内开始思考今日这场戛然而止的堂审。

  这刘友表现得实在是太过于奇怪了些,赵解被释出狱他要报仇有得是杀他的机会,为什么要选在大牢门外?那里到处都是官兵衙役,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像前两次杀害王氏同赵孙氏那般悄无声息岂不是更好?

  既然是抱着赴死的决心前来,又为何不在被捕之时便服毒自尽而要在受尽了酷刑之后在堂审之时服毒自尽?

  还有刘友在回答她为何要将王氏开膛破肚的时候说得那些话,太过刻意,也解释不通在取走了王氏的心肝后为何要往内部填入石头碎块破布等一类物品。

  这件事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了。

  虽然看似赵家村的案件已经随着刘友的死了解了,但官珞却有一种仍处在一片浓重的黑暗中找不到出路的感觉。

  迷茫、困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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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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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智能火网友

    我来了,加油

  • 智能火网友

    这本书是用我的小号写的, 这本书是我用小号写的,由于昨天把小号给弄丢了,所以说这本书也就不能写了。不过我黑我的大号写字本一模一样的。

  • 智能火网友

    女主没有名字吗

  • 智能火网友

    司命开新文啦!!??求花花收藏关注啦~

  • 智能火网友

    我来啦!!!爸爸 加油鸭!!!爸爸,阿笙支持你!!! 阿笙留

  • 智能火网友

    晚来hhhc

  • 智能火网友

    求更???

  • 智能火网友

    下个星期见

  • 智能火网友

    谢谢!后面一定会更好看的!

  • 智能火网友

    作者大大快点更,我是仙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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