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薄命白月光青丝着墨全文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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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青丝着墨

穿越30.7万字连载中2019-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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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薄命白月光》是青丝着墨所著的一篇古代穿越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景宝络一朝穿越,成了个狗血烂尾小说中大佬女N号,虽然死的早,但是她长得好看啊,虽然是个女N号,但是是救过男主的女N号啊, 一朝重生,男主已名扬四海八荒,景宝络搓搓手,开始预谋走上一条与男主相认顺便再躺赢的道路....展开全文

《穿成反派的薄命白月光》是青丝着墨所著的一篇古代穿越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景宝络一朝穿越,成了个狗血烂尾小说中大佬女N号,虽然死的早,但是她长得好看啊,虽然是个女N号,但是是救过男主的女N号啊, 一朝重生,男主已名扬四海八荒,景宝络搓搓手,开始预谋走上一条与男主相认顺便再躺赢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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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么想着,便也走过去,在那旧日床榻上坐上一坐。

  软硬适中,是她最爱的程度。

  褥垫的质感细腻,也是她适宜的手~感。

  床榻的最左边一侧,仍然放着层层叠叠的书,这是她曾经的睡前习惯。

  她略坐了坐就站起来,这屋子里的合香沉静安神,是很重的安息香,待久了加上一点微醺的果酒,颇有些昏昏欲睡之感。

  看来这小徒儿平日压力实在不小,睡眠质量看起来不太好。

  他自小身世坎坷,到还情殿前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苦难和磨砺虽然让他成长极快,但毕竟年龄不大,这天玑门的担子毕竟还是重了点。

  香确实太香了,她揉揉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打量一番四周,放丹药的地方应该是床尾那妆镜处,她走过去,想了想,打开妆奁最下面的格子,在上面轻轻按了一下,最下面的柜子便推出一层抽屉,里面果然放着各式各样的丹药。

  景宝络心中一喜,粗粗一看,不止是高级丹药,还有几瓶初级的试炼品,她选了五六七八瓶,总有更好的更适合的,这种一锤子买卖,这次来了下回还不知道什么有机会。

  景宝络看来看去干脆打定主意一次拿够,可惜没带个麻袋,她将外套脱下来,将初级和中级的药瓶全数放进去,然后打了一个包,身上能装的地方也装了好几瓶,还觉得有点不够。

  正好装的时候滚出来一瓶初级丹药,里面落了两颗出来,好东西不能浪费了,景宝络捡起来顺便仰头来了两颗。

  ……怎么是辣的,她头一炸,差点咳嗽出来。

  绝欲殿的炼药师口味已经丧心病狂到这地步了吗?

  她辣得眼泪都出来了,也不敢吐出来,转身看了桌上的茶,也不敢倒,拎起来直接就壶嘴喝了一大口。

  ……靠,这居然是酸的。

  这口味实在…不愧是做主角的人。

  她抿嘴看了看,没有地方可以吐,只握拳闭眼强行咽了下去。

  这味道,上头,太上头了。

  奇怪的是,喝下去瞬间胸口和身上的些许酸楚都减轻了。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

  景宝络像猫一样瞬间毛炸了起来,她迅速放下茶壶,然后以前所未有的麻利和迅速,关上抽屉,闭上妆奁,抱紧自己的包裹,三步并作两步去推另一侧的窗户,窗户推开一道缝隙,她立刻将那包丹药放了下去。

  然后一脚踩上准备翻窗。

  但窗缝太小,她惊慌的发现,头能过,但胸不能过。

  ……

  脚步声已经快走到门口了,

  景宝络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了两圈,然后先躲进了房间后面的屏风。

  屏风后是以前她沐浴更衣所在,当年为了克服对水的恐惧,她每日都会花上半个时辰泡澡,结果……也没什么结果。

  那水都是直接从峰顶引下来的雪水,寒冷刺骨,绝非她现在的体质能消受的。

  因为刚刚试图挤过窗口,心口那已结痂的伤口又有些隐隐作痛。

  要死了。

  躲在水里不现实,但一览无遗的屏风后也太危险了。

  门在缓慢的推开,景宝络再看。

  床榻旁还有一处可以藏人,便是那一人多高晾衣的木施,木施上面正好挂着一件衣服,伸展开来,勉强可以一挡。

  她再不犹豫,三两步过去,躲在了那衣服后面。

  然后门开了。

  景宝络立刻屏住了呼吸。

  有人进了房间,然后门关上了。

  取茶杯的声音,倒水的声音。

  是茹斯兰江。

  他喝了一杯,又倒了一杯。真是年纪不大,口味倒重。

  她心里十分后悔刚刚的贪念,要是不吃那两颗丹药费了时间,说不能就能刚好出去。

  房间很安静,安静得仿佛没有人。

  但她侧耳听见了衣袂的声音。

  然后有人走进了屏风后,是衣衫搭在屏风的声音,然后是入水声。

  这是,要沐浴吗?

  景宝络小心翼翼从木施旁边缝隙看去,果然烛火中绰约的屏风后,茹斯兰江在那冷泉中沐浴,隐隐有水入沸锅之雾。

  房间似有淡淡的酒味,看来他方才在蔽贪殿喝了酒。

  喝酒好啊,喝多点,直接睡着最好。

  景宝络又等了片刻,屏风后没有动静,仿佛已经睡着了。她终于花猫一样踮起脚尖,然后小心翼翼超级慢动作跨出一只腿,紧接着又是一只,泉池依旧没有动静,她轻轻按了按衣襟,以乌龟的速度、猫的姿态将整个人都挪了出来。

  稳住。

  她踮起脚尖向前走了一步。

  这时忽听到里面一淡淡水声,吓得她手一颤,勾住了木施上的衣服,不敢再动。

  但一切如常,那水声应该只是池中的人动了动,她心有余悸小口吐出一口气,将勾住的衣服掏出来。

  然后刚刚走得两步,正越过床榻,还没走到房间中间,陡然听见了起身的水声。

  景宝络三魂差点落了一魄。

  她左右张望,绝望看向门口,她还没自信到觉得自己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溜出去不被发现。

  关键时候,手脚麻利过脑子,再无可以躲的地方,等她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已躲在了床榻里侧堆叠的被褥和书卷后。

  更要命的是,因为过分麻利的翻身,她袖中装的太满的药瓶滚了一瓶出来,不远不近,就在被褥的另一边。

  还好掩在被褥旁。

  茹斯兰江果然是起了身,他走到那木施旁,随手一勾上面的衣服,套在身上。

  景宝络不由庆幸好自己跑得快,不然刚刚就被发现了。

  茹斯兰江穿了寝衣,走到床前站了一瞬,然后微动手指,房间的火烛瞬间灭了大半,只剩一两只。

  景宝络侧耳倾听,呼吸轻到不能再轻,深呼吸,再一口气分成十次吐出去。

  然后她感觉到茹斯兰江上了榻。

  !!啃手指。

  ——还不如刚刚就被发现呢。

  景宝络僵硬卧在里面,好在堆叠的书卷和被褥挡住了她的身形。

  等一会,她想,比熬夜她就没输过,当年996连着两个通宵也没在怕的。

  不过,这安息香效果太好,熏得她也昏昏欲睡,只能咬着舌尖,过了片刻,脚麻了,又过了一会,手也麻了,再过一会,腰也麻了。

  只是过去了不过两刻,却像是过了一两年,她强撑精神,索性翻来覆去胡思乱想个遍。

  这么一想,突然就发现一个小问题。

  为什么刚刚在屋里能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而她明明躲在屋子里,却没有听见茹斯兰江去沐浴的脚步声。

  景宝络心漏跳一拍。

  难道这小徒儿早就发现有人了,是故意的。

  卧榻之侧,隐隐听见他和缓的呼吸,似乎已经睡着了。

  景宝络又疑心自己多心,按照书里的设定,这男主前期是再纯净端正不过的人,即使从小受到诸多残酷不公平的对待,但是从来与人为善,黑白分明,只是后来在经历女主情伤和背叛打击之后才逐渐黑化。

  现在他连女主都还没有正脸看上两次呢。

  再等等,再等等……呼呼…不知道多久,她突然一下惊醒,浑身一个激灵。

  天呐,要死,她、她、她竟然在这里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有没有打呼。

  该死的酒,该死的香,该死的警觉性。

  而且不止是睡着,她还好不自觉扯了一小块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景宝络简直想把自己手打一顿,怎么警惕性这么差。

  房间很安静,看这样子应该还没有发现……吧。

  手早就麻得没有知觉了,就是这脖颈和嘴唇不知道是不是咯在书卷旁,还是那辣味丹药和茶的作用,有些火辣辣酥~麻的痛。

  腰也有点痛,大概是卡在缝隙的缘故?

  她小心挪开书卷旁的一小块被子,便微微撑起来一点身体看去,昏暗的烛火下,茹斯兰江正在闭目休憩。

  看来那安息香效果不错,他穿着单薄的寝衣,眉间虽隐隐有冷泉的霜寒之气,但他睡得很安稳。就像曾经她夜里无意走进他房间那样,乖巧安静,让人很有种想替他盖上被子的冲动。

  不过,她很快抑制了自己泛滥的爱心,跑路要紧。景宝络微微动了动手腕,恢复些许灵活之后,很小心很小心,像一只安静的蚊子一样从书卷后爬了出来。

  旁边的人没动静,她先出来一只手,然后一只脚,再另一只。

  整个人都出来了。

  她稳了稳心神,再挪一只手从他胸前挪过去。

  手触到了柔软的被褥。

  然后是脚。

  她小心翼翼,越过他的身体,这样近的距离和心绪之间,晦暗的烛火落在他眉宇之上,让她也不得不恍惚感叹,这样的青年每一寸都如同被造物亲~吻过,完美无比。

  好看。

  景宝络又看了一眼,将另一只脚也挪了过来,然后只需要最后一只手挪过来,只差最后一步。

  她正待动,下面的茹斯兰江忽然一翻身,转向她的这边,然后一只手懒懒搭在她身上。

  景宝络刹那差点被吓死。

  她顿了一秒,静了两秒,三魂回来一魂,没有动静。

  淡淡的酒香从他身上弥散,没有醒。

  景宝络微微宽心,过了一会,她抬起手来,预备将他的手挪开。

  她的手指微温,他的指尖却是冰冷的,仍隐隐带着天池水的寒意,触及的瞬间,她微微用力,他却没有动,甚而因为打扰还向她的位置挤了些许过来。

  景宝络不敢再动。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她虽有原主部分记忆,但毕竟还是一个九九六的社畜,以技术和熬夜纵横职场,每日身旁都是穿着格子衫的宅男,现实世界里看到的最帅的男人还是弯的,眼下这样的福利和美~色近在咫尺,顿时心跳有些不规律。

  太近了,有点顶不住。

  况且这兄弟还有一只手搭在她身上,她现在只觉得他手碰到的地方跟过电似的,一阵阵发热。

  景宝络默了一瞬,又仔细想了想她那未来的黄金两百千克、独栋别墅、千里骏马八匹及珍宝若干。

  再做一次心理建设,这是女主的,别想。摸一下也不行。

  她这回果断再用些力,拎起了他的手,屏着呼吸将他的手放下,然后正准备翻身。

  就看见他的眼睛。

  黑沉沉看着她。

  那叫什么来着。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捉奸捉双,捉贼拿赃?

  我死定了?

  妈妈,怎么晕不过去?

  景宝络浑身僵硬,咽了口口水,哑着嗓子道。

  “尊上。”

  他仍然躺着,没有动,定定看着她,声音听不出起伏。

  “你,好大的胆子。”

  景宝络那小胆子立马一破,今日~他处置违背门规弟子的余威犹在,她一翻身,顿时跌坐到了地上,胸口撞到软塌,意外,那今日的伤口竟然并不痛了。

  他也随之坐了起来,服帖的白衣映着白玉似的脸,微带探寻,但在她看来,那眼神分明就像陷阱里的野兔,半明的烛火投影到他脸上,仿佛投下光晕。

  “抬头。”他说。

  她乌溜溜的眼睛移开,又移回来,大着胆子抬头,茹斯兰江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好像生气,又好像没生气,总之她也看不出他多生气,生气到什么地步。

  “你喝酒了?”他问。

  隔了这么久,这也能闻到?

  不过,倒是个好理由。

  景宝络一顿,她坐得低,抬起头时颇有几分楚楚之态。

  她麻着胆子硬扯。

  “尊上,今天出了事,我晚上吓得睡不着,便喝了些酒,谁知道喝得太多,有些糊涂,竟然昏沉沉走到了这里……弟子该死。”

  今天的事情茹斯兰江也是知道的,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吓坏了,酒量又不好,喝了酒倒也是常理。

  她这么说了,果然他的语气和软了两分。

  “此二人已处决,不必害怕。阿宝,你可知此处是何地?”

  景宝络低头狡辩:“不知。”

  她说:“只是此地气温适宜,又闻花香诱人,一时情迷,都是弟子莽撞,还请尊上恕罪。”

  “此处是我师父曾居住之地。她喜慕喃花,这院中地下引了地火和泉水,加之结界阻挡,故而温度适宜,花开正好。”

  愿意聊天,还是私事,那还有机会。景宝络立刻接话。

  “但是地火酷热,就算以结界布阵,没有强力的阵眼压制,也难以驾驭。”

  他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眸色如墨。

  “自然是有的。”

  不知为何,他这笑仿佛带了一丝冷意,让景宝络感到了一丝丝不自在,她也跟着随便笑了笑,垂下眼眸。

  景宝络低下头,但还是感觉那目光仍然无处不在落在她身上。

  她之前外衣脱了包那丹药,身上只有中衣,加之方才动作,颇有些衣衫不整,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顺手将身前的长发捋了捋。

  “我有些渴。”他忽然说。

  景宝络立刻起身,到了桌旁,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双手奉上。

  “尊上想是用了酒,自然会觉得口渴。”

  他伸手接过茶杯,手指不经意触碰到她的,在她指尖点了一下。

  景宝络微诧抬头,没有动。

  他一口饮尽,然后递给她。

  那样酸涩的茶水,他喝得淡定从容,仿佛真是一盏清茶。

  递过来的手指骨节分明,白~皙纤长,落在天青色的茶杯上,如同一幅画。

  也就是这双手,如同撕开衣帛一样处理了高氏兄弟。

  景宝络便觉出一种诡异奇异的反差。

  到底暗夜幽室,孤男寡女,美色在前,过分的沉默中,是暧 昧

  还是要想办法尽快脱身。

  景宝络接过杯子,想了想,不动声色新起话头:“今天的事情,多谢尊上。”

  她状似有些无助看着杯子底部那一圈涟漪,眼睫低垂,心有余悸的模样:“我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出现在那个地方,我以为在天玑门还是安全的。”

  茹斯兰江俯视她。

  弧度优美的脖颈是一片如雪的白,间或有一处淡淡的红,如桃,如豆。

  景宝络喃喃的声音恰到好处带了惧意和后怕:“要不是那时候尊上您及时赶到,要不是……我……”她微微垂下眼睫,伸手擦了擦还没挤出眼泪的眼角,声音也带了水意,“我只恨自己修行低微,不只保护不了别人,连自己也保护不了。”

  她的肩膀也微微缩起来了。

  景宝络简直要为自己的表现喝彩。

  “没事了……”他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低沉微哑。

  “可是,我想,要是我能有一些自保的本领,至少下次遇见这样的事情,也不会这么被动了。”景宝络顿了顿,小心而自然道。

  她的呼吸柔软,随着话音,柔柔喷在他膝盖长袍上,香甜的,漫不经心的,倔强而又微弱的。

  茹斯兰江手指微僵,眼眸一片漆黑。

  “我知道我的天资不高。”她微微仰起了头,眼眶微红,“尊上,但是我会很努力的。”

  “你要我帮你?”他侧头,目光落在她微红的唇~瓣上。

  果然好说话,当真有戏?

  景宝络按住激动,以退为进,楚楚道:“我这样的身份,自然不敢奢求尊上亲自教导,只希望尊上怜悯,那些不要的地位的丹药能赐弟子一瓶半瓶,也就罢了。”

  茹斯兰江缓缓摇头道:“此事于礼不合。”

  景宝络微微咬了嘴唇,垂下头,更加无辜柔弱:“如此,都是弟子妄想了。尊上如没有别的事情,弟子就先行告退。”

  这一刻,她简直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绝倒,是什么样的天才脑袋才可以在困境中如此神转绝地求生,提出这神来一笔的要求:

  ——她这小徒儿向来温和善良,若是同意她的请求,她便可名正言顺求取丹药,不用太久,也就将身体调理好了;若是不同意,她早已先取有了一包,现在成功转移了话题,正好名正言顺离开。

  进可攻退可守。

  刚刚的每个神态,都是那样自然,每个声音,都是那样楚楚可怜又不会显得矫揉造作。她觉得自己不去学表演简直浪费天资。

  茹斯兰江果然被她震住了。

  停顿了一瞬,就在景宝络准备再收个尾的时候。

  茹斯兰江忽说:“以后晚上过来吧。”

  景宝络:??

  他说:“你毕竟是炬嗔殿的弟子,韩息夫是你的师父,本应由他亲自教习。所以,此事不可第三人知晓,以免你的师尊难做。”

  教习?她刚刚听到的是教习么!

  那就是说——

  景宝络只想他是个心软的人,没想到是个这么心软的烂好人。

  不仅别人几句话便动摇了,还舐糠及米了,就这么答应她私下教授指导她?更在答应的时候,还想着去照顾韩息夫的脸面。

  “每日戌时三刻,协助我整理藏书阁丹药,若是有事,提前告知与我。你的身体情况比较特殊,修行不可冒进,藏书阁必有适合你的丹药,专心调理待经脉疏浚后再行修习基础为佳。”

  这正是他们初次见面时候,他曾对她的邀请,也是上一次见面时,她曾回应同意的。

  景宝络微微一笑,眼眸微弯:“多谢尊上。为尊上效劳,是弟子的荣幸。”

  他看着她的笑,目光幽暗柔软。

  “不过,尊上为何对弟子这般照顾?”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无亲无故,多年的社畜背锅生涯磨炼了她的警惕性,更何况,毕竟她现在也是有脸有身材的人,万一跑偏了……

  她灼灼的目光下。

  茹斯兰江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看阿宝颇喜灵花,觉得甚是亲近。”

  景宝络立刻明白释然了,这都是他对他那位师父的敬意,所谓爱屋及乌。

  原主的确是个好师父,虽也清冷了些,但对男主,比起那些他人生上的绊脚石,自是云泥之别。

  她隐隐也记得,也是因为这一丝的安慰,在前文的提示中,后期男主黑化,几乎和女主决裂时方才悬崖勒马。

  这样一想起这徒儿曾经那样体贴温和,她顿觉老怀安慰。

  他这样温和注视她,她也觉得心下亲近。

  本想趁机说说她日前对高氏兄弟的怀疑和推测,但想了想,没有十足的证据,还是先不要挑起事端为好。

  待到辞别出来,踏上天玑峰栈道,她抬头看去,只见天际群星黯淡,残月西落。

  那她本以为一点小憩的片刻……竟然是过了大半晚吗?

  她掂了掂肩上顺出来的包裹,心情意外有点不足以为人道的欣喜。

  已褪去的黑暗中,天际一轮磅礴的红日正从看不见的云层下生起。

  山风静谧,薄雾环腰。

  她眯着眼睛看了一会,不知道为何脑子突然想起一张脸,冒了一句诗。

  君子如珩,羽衣昱耀。

  色令智昏,这该死的美色让我头昏,景宝络觉得,光自我定位是师父已经有点扛不住那张脸了,下回还是把自己当成他姐,他哥……算了,下回还是少看几眼算了。

  景宝络怀着微妙的心情下了山,请勿打扰的木牌已经被黑狗拖在地上咬成了两半,见她回来,刚刚蹙眉,黑狗吃吃立刻摇起断尾巴,将两个木牌费力拖在一起邀功。

  景宝络进了房,关上门,左右看了看,衣柜桌椅各处都觉得不太安全,她想了一会,拆开床下的木板,将丹药放了进去。

  睡了大半晚,并不觉得困,她索性洗漱一番,然后精神十足的前去大殿请安。

  韩息夫现在略勤快些,隔两日会来一次接受弟子的问好,偶尔实在没起来,不在的时候便由那便宜大师兄代劳。

  她本觉得自己来得够早了,没想到还有更早的。

  韩息夫正在大殿里面训临川,脱漆的椅子扶手都快拍掉了。

  “糊涂!愚蠢!荒唐!”

  “你若将心思放半分在修行上,也不至于现在连天玑门的百名都排不进去——我不教你?为师不教你你自己不会学吗?”

  “成日心思不放在正事上,东游西逛,蠢不可当。”

  “四年年一度的云门大会,这一次,你至少要进前一百,然后再来说别的。不要叫我叔叔,叫爹也没用。”

  临川不知又低声嗫嚅说了什么。

  “佳偶天成也需两~情~相~悦,她不属意你,难道你还想强行逼婚不成?你真是昏了头,竟然起了这样的心思,与那未教化的魔人何异?我韩家丢不起这个人。”

  景宝络便知道多半是大师兄又去给那位皆梦师妹献殷勤,被那位珏夫人告状了。

  她摇摇头,这大师兄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平时看着虽然有些智商不够好歹还是正常人,一看到那位皆梦师姐就三魂丢了两魄,忘了南北东西。

  不止他。

  整个天玑门上,倾慕梳痴殿女弟子的人不知凡几。

  梳痴殿殿主珏夫人生得极好,徒弟更是精挑细选,向以容貌为首要考虑,而进了梳痴殿的弟子,近朱者赤,过一段时间,也更加娇美动人。

  这皆梦便是其中的典型。

  一身淡蓝白衣,形容高洁,但目若秋水在望,唇如春花初放,一喜一嗔,皆是动人心魄。

  韩息夫教人不行,骂人却是手到擒来,她听了两句,正要走,就远远看见二师兄走过来。

  景宝络心道不好正拉了袖子遮脸准备躲开去,就听见他大嗓门叫:“呀,小师妹,你来啦。”

  大殿里的谈话戛然而止。

  过了一会,灰头土脸的临川走了出来。

  二师兄看大师兄脸色顿时正了正:“大师兄,这么早就来了?”声音带着不满。

  临川嗯了一声。

  二师兄憋不住话:“大师兄,就算你是师兄,是师父的侄儿,参会这件事也是要公平选拔的,不能走后门。”

  景宝络奇道:“什么参会?”

  二师兄摆摆手:“你来得晚不知道,四年一度的云门大会,各门派都会派人参加。我们天玑门这回定不能错过的,每个殿都有一个名额,听说到时候会有长老亲自带队。”

  临川刚挨了一顿骂,心情不好:“谁稀罕去谁去。”

  二师兄这暴脾气:“我稀罕。”

  大殿里传来韩息夫清脆的咳嗽声,二师兄和景宝络立刻前去请安。

  二师兄是个不会转弯的,膝盖还没跪热就开始说只求机会平等含沙射影的渴望,被余怒未消的韩息夫骂了出去,只剩个景宝络。

  韩息夫坐在椅子上问她。

  “你怎么想?”

  景宝络道:“弟子天资愚钝,比不上几位师兄,但如有机会,也愿意拼力一试。”

  见韩息夫气消了点她又道:“当然,一切但凭师父安排。”

  “我给你的书可曾看了?”韩息夫突然问。

  她满脸惭愧:“弟子看了,但经脉阻塞,无法修行。”

  “经脉阻塞?你四镜已过,只是基础的入门心法,并不会有影响才是。”

  韩息夫若有所思蹙眉看了她一会,叫了她上去,她上了前,韩息夫示意她跪下,将手按在她头顶,景宝络只觉百会以下,突然僵持,自头顶以上,缓缓一股暖流顺着奇经八脉向下~流淌,但到了肩膀之后,那暖流渐渐减少,到了不容穴处,便消失无踪。

  韩息夫见状似有些意外,他按住头顶的手微微用力,更强烈的暖流下涌,源源不断,但这次也仅仅到了承满穴。

  “咦?”他说了一声。

  过了一会。

  “撑住。”他说。

  话音刚落,景宝络只觉头顶瞬间倒了一碗开水或者岩浆,一股沸腾的热气汹涌而来,其中竟还间杂一丝熟悉的气息,人迎穴、鹰窗穴如同烈火灼烧,她疼得闷~哼一声,一口咬住下唇,温热的血渗入唇~间,口里一片腥甜。

  韩息夫的动作却没有停,手指微微颤抖,景宝络觉得自己脑花都要沸腾了,但这一回,暖流也仅仅只到了梁门穴,根本无法到下丹田处。

  “师……”她疼得厉害,一张口,一口血喷了出来。

  韩息夫霍然收手,满头是汗,他看着自己的指尖,再看景宝络的神情变得有些怪异。

  景宝络擦掉嘴角的血迹,下唇咬破了,火辣辣的疼。

  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非常复杂,似乎印证了什么,又似乎迟疑着什么,用一种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看着她。

  “师父,我可是很严重?可还有救?”景宝络更关心的是这个。

  韩息夫忽然生硬笑了笑。

  “你的体质特殊,只凭为师一人之力,只怕突破有限。”他缓缓抬手擦嘴角的血迹,道:“还需要几味丹药调理,云门大会前,我会求见尊上。”

  景宝络松了口气,也看出韩息夫是诚心为她,连忙谢过。

  刚刚说了两句,就听得外面三师兄和四师兄的叫声。

  却是大师兄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回去突然把炬嗔殿养的几只鹅宰了。

  换成平日韩息夫早已将人叫回来再例行骂一顿,现在却根本没心思理会,只是挥了挥手:“这个蠢货,由他去发疯。”

  景宝络心知大师兄多半是刚刚受了骂,在找那半颗定情丹,心下半是叹息半是无奈想要为他说一句话:“师父,大师兄的确对皆梦师姐一往情深……”

  韩息夫立刻摇头:“谁都可以,梳痴殿的人不行。你这个大师兄,脑子糊涂,随他去。倒是宝络,你也要远离梳痴殿,那位珏夫人并不是心胸开阔的人,你那日那般忤逆她,她心里定然不喜你。”

  拜师那日,她的确当众拒绝珏夫人,之后韩息夫一直没说什么,但今天在探查她身体情况后,突然少了几分套路,多了这么多真诚。

  想起方才百会那缕熟悉的气息,她心中一动,当年随手指导只是外门弟子的韩息夫时,她因他资质平庸,留了一缕微弱的神思在他身上,而刚刚韩息夫的举动,难道发现了什么。

  景宝络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想大约自己的身份他猜到了一二。

  她再试探,顺口旧事重提,说起昨日高氏兄弟的疑点,韩息夫果然这回没有敷衍她,由着她说完,只有些无奈道:“高氏兄弟已死,此事死无对证。掌门向来不愿生事,除非有新的证据。”

  和昨日的态度大相径庭。

  景宝络心中又确定一分。

  她抬起头来,韩息夫本来是看着她,突兀转开了视线。

  “此事事关天玑门安危,若有变故,恐真有宵小细作潜入,若有新的证据呢?”她问。

  韩息夫笑容似有一丝苦涩:“若有,为师自然会禀明掌门,追查下去。”

  景宝络心中有了五分把握,韩息夫大概已经猜到自己身份,才会这样态度大变。

  但纵使怀疑,他倾尽全力从百会而下,加上残留一缕微弱神思引导,仍然无法突破她阻塞的经脉。

  她本以为是自己这身体资质太过平庸,现在看来,应该还有别的问题。

  当日拜师,四面镜贪嗔痴欲,她皆无影像,而清泉池中,那幻境丛生,她竟然偏偏生的是欲之诱~惑。

  景宝络觉得,也许从当日的入门考核记录中能找到一些她不知道或忽略的东西。

  她这么一想,心中已有了计较。

  出来时候,三师兄和四师兄还在外面叫,其中两只鹅是他们养的,大师兄临川扔了鹅不知又去了哪里。

  景宝络走到门口,口中腥甜,她扶住门框,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心口的沉闷和微热少了两分。

  三师兄和四师兄的争论戛然而止。

  “师父不喜欢人吵闹。”她擦了擦嘴提醒。

  两人立刻噤声,先是惊悚,继而同情看了她一眼,然后一人拎着两只最肥的鹅踮着脚尖压着嗓子出去了。

  景宝络片刻也未耽搁,她左右一看,捡起地上剩下一个放了血的肥鹅,略擦了擦,用殿门旁两大~片落蝶花叶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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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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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智能火网友

    大大加油更哦~我又回来支持你了??感觉你的文看着很轻松有趣呢,回来了的话早点更。(´-ω-`)

  • 智能火网友

    啊啊啊,大宝贝我听到暖暖说就来了!长评随后!床!

  • 智能火网友

    欢迎大家来看呀!❤❤❤

  • 智能火网友

    多多更新,加油呀

  • 智能火网友

    不更新就捣乱!

  • 智能火网友

    证明我来过

  • 智能火网友

    保持更新啊!

  • 智能火网友

    写的很好,果断收藏

  • 智能火网友

    可恶,竟然被你抢到了沙发

  • 智能火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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