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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带带带太监

古言4.7万字连载中2020-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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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春刀与绣花针》是带带带太监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阮呦有个青梅竹马的阿奴哥哥,可某日阿奴哥哥突然消失不见了 ,她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他,再次相见,她看到她的阿奴哥哥坐在马上,身着飞鱼服,手拿绣春刀,明明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却已经不认识她了....展开全文

《绣春刀与绣花针》是带带带太监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阮呦有个青梅竹马的阿奴哥哥,可某日阿奴哥哥突然消失不见了 ,她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他,再次相见,她看到她的阿奴哥哥坐在马上,身着飞鱼服,手拿绣春刀,明明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却已经不认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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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方南跟着阮呦她们一道过去,路上他不停地跟阮雲搭话,目光却时不时瞟着阮呦,瞧见她乌黑的鬓发下露出白皙皮肤,眸底带了一丝邪念。

  她一身肌肤白得发光,纵然脸上抹着脏兮兮的煤灰,偶尔露出来的肌肤却还是很扎人眼。

  他想过很多次,想在那一身雪白的皮肤上,想在少女酮 体上烙下他的印迹。

  十三岁的女子已是大姑娘,胸脯微微隆起,散发着致命的青涩,酥腰细得他两只手掌能合住,听她那软声软气哭声,那滋味一定很销魂。

  这样想着,程方南心头一热,有些口干舌燥起来,看着阮呦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占有意味。

  要不是他那个墨守陈规的爹在,他就不用取刘家村的闺女,那个又黑又壮的农女,只要一想起她,邪火就泄了大半。

  程方南咂咂嘴,觉得索然无味。

  想罢,他又有些庆幸,据说那女人拖着她那个断腿的爹上路,跟刘家村落下了一大截,先前遭遇了那事,只怕已经死了。

  要是那个女人死在这场逃荒途中就好了。

  他就可以抵了那桩狗屁亲事,将阮呦娶回来,再过两年她也就大了,不,就是现在也是可以的。

  阮呦避着他□□裸的眼神,眉头蹙着,有几分恼怒。

  这人已经定了亲事,还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做什么?不是说读书人最是懂礼么。

  阮呦气鼓鼓的,踢着路上的石子。

  阮雲有所察觉,侧着身子挡住程方南的视线,更将阮呦护得紧紧的,满脸戒备地看着程方南,“程大哥在看什么?”

  程方南这才收回视线,有些羞愧地赔罪,“咳,为兄多日不见阮妹妹,没想到阮妹妹出落得如此国色天香,一时有些看呆了,是为兄失礼了。”

  阮雲见他如此坦荡荡的,心中那点怪异的狐疑消了,心里虽自豪,却也不赞成道,“程大哥有亲事在身,还是要多注意分寸才好。”

  “阮兄说得在理。”程方南笑着颔首。

  阮呦见兄长说他,嘴角微微翘起,在阮雲的手心上揪了一下,阮雲低头看她,就见她抿唇笑,露出两个梨涡来。

  —

  阮惜还在发低烧,眼皮沉重,这些天只是偶尔迷迷糊糊醒一两次,醒来的时候目光呆滞,连阮呦唤他,他也不应。

  “惜儿乖,张口喝药。”阮呦摸摸他的额头,这会他正醒着,原本乌溜溜的眼睛无神地盯着她,眸子转也不转一下,肉嘟嘟的脸变得削瘦,脸颊两侧凹陷下去,阮呦看得心疼,用小勺子细心地喂药。

  “呦呦,我来做吧,你去给阿奴喂药吧。”郑氏接过她手上的药细声道。

  阮惜高烧退了下来,人也还活着,她的心神就稳了大半。

  “这几日辛苦你了。”她惭愧不安地搓搓手,阮惜生病高烧不退的时候她完全慌了神,担心他夭折,只觉天快塌下来了,每日都只守着阮惜,不吃不喝的。

  没有心思做其它事,这些天都是阮呦上下操劳着。

  “二婶,没事的。”阮呦抿着唇笑。脸颊上浮现出浅浅的梨涡来。

  金红色的艳阳洒下,如同春日绽放的雏菊,恬淡安然。

  程方南一早就注意到手推车上躺着的少年,简陋的麻衣蕴袍也难掩他身上出尘的贵气。

  男人面容清冷,眉眼狭长,漆黑如墨的眼眸瞟过来,令人心颤,他看不透里面的情绪,只觉异常危险。

  如同一头蛰伏的野兽,冷漠嗜血,随时能咬断人的喉咙。

  “阿奴哥哥。”少女甜软的嗓音拉回程方南的思绪,他猛得回过神,方才觉得竟被人一个眼神唬住,有些丢人。

  阮呦步履欢快地朝着那个男人过去,男人淡漠疏离的眸色散了些,就连眉心的桀骜也收敛几分。

  程方南眼底闪过一抹妒色,狠狠地攥着拳头。

  他觑了觑眼睛,神色阴沉。

  迟早,他会将那小贱人狠狠惩治一番,到时候才让她在身下哭着求饶。

  这样想着,他心情才好一些,他不急,人迟早是他的。

  陆长寅没有错过他眸色中一闪而过的狠戾,他舔了舔唇,垂眸喝着阮呦喂过来的药。

  阮家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追上了同村人,凤阳村和邻近两个村庄的大部队就在前面百米处,还有些其它村子的人。

  听程方南说,是因为他们前段时间在这条路上的人遭遇另一批流民的冲击,那些人显然是饿疯了,操着木棍和刀就横冲直撞,打砸抢掠,混乱中死伤无数。

  没了粮食,他们赶路的速度被迫慢下来,加上而很多人的粮食被抢走,只能去抢其它人的,路上处处暗藏危机,他们只得更加小心谨慎。

  阮爷爷没想到他们这些走得早的人竟然遭遇了这一茬,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有些酸涩又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们没碰上,也算因祸得福了。

  程方南又说起上水村被屠的事,阮家人皆是一阵后怕,又生出一股急迫感,他们得加快脚程赶路,否则被追兵追上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程方南坐在他身旁,含笑道,“阮爷爷,晚辈知晓您们一家跟里正之间有些矛盾,但您也知道,逃荒路上只有靠村里人团结互助才能多几分生存的机会,晚辈能在里正面前说上几句话,到时候替你们说说话,让里正同意将您一家人都带上。”

  “当真?”阮爷爷神色激动起来,满脸感激,“有劳方南帮忙说项了。”

  里正确实很信服程方南,有他说项,里正也会考虑带上他们。

  程方南瞥了陆长寅一眼,含笑道,“这是晚辈应该的,只是……”他犹豫了几分,朝着阮爷爷有些歉意地笑了笑,似不好意思说出口。

  阮爷爷眉头皱起,心提了起来,“只是什么?”

  程方南轻咳一声,有些为难的开口,“咱们村的青壮年人手有限,要带着你们一大家子一起上路的话还能勉强应付,晚辈在这说一句实话,您也知道里正是个什么脾气,晚辈虽然能说服他带上你们,到时候让青壮年将你们护在最里面一道赶路,但若是多了个浑身是伤,需要人抬着的外人就不行了,村人难免抱怨。”

  他看向陆长寅的方向,意有所指。

  阮爷爷张了张口,面色沉重,“阿奴并不需要村里人照顾,我们可以自己推着阿奴赶路,一路上都是这么过来的,不会多占用你们的人手。”

  程方南见他如此说,心底升起一股烦闷,有些气他不识好歹,嘴角的笑意就淡了淡,“您知道里正的脾气,切莫因小失大才是。”

  陆长寅微抿着唇,孤傲的眉眼舒展,眸色淡淡。

  一只柔软的小手忽然抓住他的衣袖,陆长寅抬眸,就见阮呦望着阮爷爷那方,比他还要紧张担心。

  “阿奴哥哥,我们不会丢下你的。”

  小姑娘对着他抿唇一笑,似在安慰他,“爷爷说过,爹爹也同意了,以后阿奴哥哥是我们的家人,跟我们待在一起。”

  “阿奴哥哥无家可归,阮家就是你的家,哪有抛弃家人的道理?”

  轻轻软软的嗓音拂去莫名的躁意,心静了下来。

  陆长寅垂着眸,盯着那只抓着他衣袖的手,神色微愣。

  阮家的气氛有些沉重,阮父和二叔皱着眉头没有说话,等着阮爷爷发话。

  阮爷爷耷拉着眼皮,神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方南留意到阮呦的小动作,看向陆长寅的神色如同淬了毒,阴冷狠戾,“阮爷爷,您别怪晚辈心狠,那小子也不过是路上捡的一个无亲无故的人,路上这样的人多得是,您不可能每个人都救,扔在路边就是了,反正死的人也不少了,别拖累了你们不是?”

  “不可能!”阮呦气得脸红,对着阮爷爷恳求,“爷爷,您也说过的,阿奴哥哥以后就是咱们的家人的,不能丢下他。”

  “爷爷知道。”阮爷爷微微颔首。

  他也怜惜阿奴小小年纪已经没了亲人 。

  程方南见她死死地护着那个来历不明的受伤的小子,心里腾得升起无名怒火,冷哼一声,“阮呦,愚兄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也是为了你们好。”

  “什么为了我们好?为了我们好的话,当初村子决定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不来知会一声?这会儿说什么假惺惺的为了我们好!谁会信?”阮幺咬着唇,神色执拗。

  话中露出嘲讽。

  程方南听她提及那事,一时有些尴尬,只攥紧拳头,转过脸去看阮爷爷,“阮爷爷,您知道孰轻孰重?晚辈希望您能好好考虑,到底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重要,还是全家人的性命更重要?”

  阮呦泪眼朦胧地唤了一声“爷爷。”又死死地咬着唇,她无法替亲人做决定,程方南也提到了,他们之前受到流民的冲击,便是在有百来十威武强健的青壮年护着的情况下也死伤了三四十个人同村人。

  若是没有乡人的庇护,之后的道路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只怕她们全家都难以生存下来。

  阮呦转头看他,他微扬清瘦的下巴,长长的眼睫在脸上晕出一片阴影,漫不经心地勾起唇。

  他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来去。

  阮呦的眼泪啪嗒滑落下来,滴在陆长晏的手指上,她蹲下 身子,内疚地唤了一声,“阿奴哥哥。”

  陆长寅舔了舔干裂的唇瓣,想伸手替她擦泪,却又没有力气,只能哑声开口,“别哭。”

  你做的够多了。

  他手指轻轻捻着那颗泪珠。

  温热的。

  看着泪眼朦胧的小姑娘,他轻笑一声,狭长的黑眸里狭着薄凉冷硬,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答应过要和阮家在一起。

  他有要做的事。

  所以他要活着,他比谁都想活着,他会为了活着不择手段。今日他若与阮家身份互换,他会毫不犹豫舍了阮家。

  他不是好人,从前不是,今后也不会是。

  眼前的小姑娘太傻了,为了他这么个人也能哭成这样。

  陆长寅轻嘲,又有些羡慕,这样的人才是真正被养得好吧,从小到大,没有一点磕绊,所以才这么单纯。

  陈娘子无声地叹了口气,她是赞成扔下陆长寅不管的,毕竟是外人,她更希望能够保全阮家这一大家子。

  但这决定要阮家自己拿主意。

  阮父和李氏几个也是一脸紧张地等着阮爷爷给答案。

  阮爷爷摇了摇头,慈爱地看着阮呦,“阮丫头别伤心,我们带着阿奴一起走。”说罢,他又对着程方南道,“如果实在没办法带阿奴一起走的话,也就不难为你们了,阿奴已经是阮家的家人,要将他弃置于不顾,我阮家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日后便是活着出去,也过不了心底那道槛。”

  “是这个理,爹,我也是这样想的。”阮父憨厚地笑起来。

  阮呦提着的心放下,身子软下来,坐在板车上。

  程方南脸色微僵,有些难看地点点头,他想拂袖而去,却又不得不忍住。

  他一定要得到阮呦。

  “阮爷爷,您先别担心,晚辈再去同里正谈谈,或许……或许还有其它办法。”他神色收敛起来,恢复如常。

  “如此的话,辛苦你了。”阮爷爷感激地点点头,没有一棒子打死就还有机会。

  “这是晚辈应该的。”程方南温润出声。

  天热得发狂,地被烤得发烫,直冒烟,像着火了似的,只需一点火星就能爆炸。

  距离阮家休息地的前两百余米处聚集着密密麻麻百十来人,皆穿着麻衣短打,风尘仆仆的,面黄肌瘦,女人们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不停地摇着蒲扇,男人们将裤腿袖子挽到顶,想要解解这股难熬的闷热。

  林氏抹着眼泪,忧心忡忡,“他爹,来福这会儿身体烫得不行,都开始说糊话来了,这可咋办,再这样下去别烧出毛病来了……”

  “要是烧成了老成家的傻子可咋整……来福还没娶媳妇……”

  里正方脸黑皮肤,但模样还算周正,沉着一张脸,本就被这鬼天气晒得烦躁,老妻那粗咧咧的嗓子一直喋喋不休,更是让他心烦意乱,满脸不耐烦。

  他声音不可控制地扬起来,“你给我把嘴闭上,多大的人了还抽抽噎噎的,知不知道羞?我有啥办法?!咱村里得病的又不止来福一个!我又不是大夫,还能给他看病?”

  被他这样一通吼,林氏丢了脸,一抹眼泪也横起来,在地上撒泼打滚,“咋地,我哭两声咋地了?!丢你人了还是咋了?你儿子病得要死了你不关心,我哭两声有错了!程家兴,你能当得上里正还不是得亏我爹,你以为当了里正就能在老娘面前横!”

  林氏性子泼辣,年轻的时候就能把男人按在地上揍,就是和程家兴成了亲,那也是在外面给程家兴面子,在屋子里还是听她的。

  这段日子逃荒,为了程家兴在外的威严,她才顺着他,这会竟然敢跟她甩脸子了,加上小儿子现在发烧昏迷,心里火烧火燎,林氏自然一点就炸。

  “胡闹!”程家兴瞪大眼睛,见她当着外人说这些话气得跳脚。

  这个蠢女人!

  “胡闹?老娘胡闹什么了?!程家兴,我跟你说,你要是不快点想办法给来福找到药,来福出了什么差错,老娘跟你没完!”

  他敢瞪眼睛,林氏瞪得比他还大些。

  梧桐树下。

  “梅子,你爹娘又吵起来了。”小翠偷偷看了那方吵得激烈地地方一眼,缩了缩脖子,用手指头戳戳身旁程青梅。

  程青梅瘪了瘪嘴,“吵他们的呗。”又不关她的事。

  她手指头理着打结的头发,慢吞吞地编着麻花辫,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程小翠看得羡慕,到了这个时候了梅子还能打理自己的头发,整个村子也就梅子现在浑身上下是最干干净净的了,脸上也干干净净的,虽然晒黑了一点,但比起大部分人都白净。

  想到白,程小翠脑海里忽然浮现一张白得像雪一样的脸。

  她甩了甩头,垂下头。

  “怎么了?”程青梅抬眼看她。

  “没事,就是肚子有点饿了。”程小翠微微笑一下,手无意识地摸着腰间坠着的一只荷包,眼底愧疚更甚。

  只是很快就散了。

  她也没办法,她们一家人要想跟着大部队走就不能忤逆里正。

  不怪她,要怪就怪阮呦家自己得罪了里正吧。

  阮雲要是答应和梅子定亲,也不会落得这个地步,也不会让她这样难做。

  程小翠将腰间的荷包取下来,抿着唇走开。

  “小翠,你去哪儿?”程青梅看着她,觉得有些怪异。

  “我去小解一下,马上就回来。”程小翠笑了笑,知道这么大的天,程青梅不会跟过来。

  她可惜疼她的皮肤了,生怕晒黑了。

  “奥,好吧,早点回来。”果然,程青梅只叮嘱一声。

  “欸,我去去就回。”程小翠应声就疾步离开,一直走到一个偏僻无人地地方,没人注意到她,她才将那么荷包扔在地上。

  “阮呦,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没法子的。”程小翠抿着唇嘀嘀咕咕,“我也很难受的。”

  她听说凤阳村也被屠了,阮呦一定是死了吧,她和阮呦是闺中密友,也常常会去找她玩,约着一道去采野菜。

  听说凤鸣村也被屠了的消息,虽然心底愧疚不安,却又觉得自己不是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丝庆幸。

  那个生得那么好看的阮呦死了,皮肤那么白,名字那么好听,还有疼她入骨的兄长和父母,她还会一手出色的苏绣。

  这样的人是红颜祸水,红颜薄命,她死了才是应该的吧。

  世上怎么能有那样的人存在呢。

  死了才是应该的。

  胸腔内又弥漫出沉痛来,这种又痛苦伤心又愧疚,又夹杂着喜意的感觉一直折磨着她,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个正常人了。

  阮呦是她的朋友啊。

  可是谁让阮呦那么优秀呢,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程小翠闭了闭眼睛,深呼吸口气,又将眼泪抹干。

  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她已经为这事哭了几次了,已经仁义至尽。

  看了眼那枚精致的荷包,眼底闪过一丝不舍,到底还是转过身跑了过去。

  她跑出来的速度很快,活像身后有鬼在撵似的。

  程青梅在程小翠离开后才从荷包里掏出小半块饼,翘着兰花指小口小口的吃,等望见程小翠朝着这边跑过来的时候,连忙一把塞进嘴里,嚼了嚼咽下。

  “你跑这么快干什么?背后有鬼啊?”程青梅差点被噎死过去,缓过神来声调就扬了起来。

  程小翠低眉顺眼地陪不是,“我这不是怕大家又赶路走了,撵不上嘛。”

  她看着程青梅嘴角的面渣,心底失落。

  阮呦以前得了什么好吃的都会分她一半的,那些都是她哥哥抄书给她买的,县城里精贵的点心。

  穷苦人家一辈子也难得吃到一次。

  所以阮呦才死了呀。

  她就没有那样疼她宠她又有本事的哥哥,所以她活着。

  程青梅白她一眼,手指戳她额头,“说了晚上才出发,现在还早呢,你急什么?猪脑子。”

  —

  程方南回来的时候被程旺喊住,高大的汉子,松松垮垮地穿着短打衣衫,朝着他满脸暧 昧的挤眉弄眼,“方南回来啦。”

  程方南心底有不好的预感,面上不显,强装镇定,“怎么了?”

  “嘿嘿,你那个小未婚妻来了。”程旺笑嘻嘻地把他拉到一边,鬼鬼祟祟的附耳道,“据说她爹死在途中了,她赶了好久的路才晕倒在咱们后面,被去找野果子的花婶子认出来了,连忙就通知了咱们这边,现在被你爹和你娘她们接过去照顾了。”

  “你这个小未婚妻还真是喜欢你,都这样了还能坚持过来找你,要我说你不如别想阮呦那小丫头了,凤阳村被屠了,她指不定也死了,你刘家村那个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不也是女人?该用的都能用不是?”程旺在他耳边斜着眼睛嘿嘿地□□。

  他的话意有所指。

  程方南兴冲冲地回来,这会儿如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她爹死了?”

  怎么不是她死了!

  程方南捏紧拳头,面上却带着悲戚。

  “对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他爹为了救你爹,那腿废了嘛,她一个小娘子推着车带着她爹本来就走得不快,先去碰上那群流民,什么又没什么护着,她爹就被打死了,粮食也被抢了。”程旺点点头。

  程方南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里正呢?”

  “在你娘……呃,里正?”程旺以为他问刘蓉的事,哪里知晓是问里正,嘴里的话打了个转,“在那前面呢。”他伸手指了指,嘴里还叼着干毛草。

  程方南就见到吵得正激烈地里正夫妇,里正头发都被林氏揪了一团下来,黑着一张脸,满眼怒火。

  程方南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在两方面前劝了几句,他说话里正夫妇都能听进去几句,也就没再吵了。

  “你说阮家逃出来了?”里正皱着眉头,眼睛里带着惊讶,转而又怒哼一声,“逃出来了又怎样?跟咱们没什么关系。”

  他看阮家不顺眼,那些人别指望着他能护着他们,简直白日做梦。

  程方南知道他肚量小,嘴角含笑,“跟三叔的关系大着呢。”

  “侄儿,他阮家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他们是外姓人,咱们可没必要带上他们一起走,再说,咱们的人护自己人都不够,哪有能力带上她们一起。,”林氏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一眼看出他这是替阮家来说情了,满脸不赞同,想到阮家眼底带了不屑。

  当初不是看不上自家梅子么?这会儿知道腆着脸来求了?

  想得美。

  “三叔……”

  “行了,他阮家是死是活都跟咱没关系,不用说了。”里正沉重脸摆了摆手,不愿再听。

  “爹!阮家逃出来了?”程青梅惊道。

  跟在她身后的程小翠原本正含羞带怯地看着程方南,听见她尖细的声音一惊,面色慌了一瞬。

  不可能。

  死了就死了,为什么还要活过来。

  程青梅的声音尖细,又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离这不远处休息的人都听见了,看着里正这般窃窃私语。

  “阮家当真逃出来了?”

  “不可能吧,凤鸣村不是被屠了吗?”

  “人呢,在哪呢?没看见啊。”

  有人东张西望起来。

  程方南见村里人都知道了,嘴角闪过势在必得地笑意,他也不再压着声音,“三叔,来福哥不是病了吗?阮家回来可是有大用处啊,阮家老二是乡下郎中,说不定能帮来福哥治病呢。”

  听了一番话,围观的乡人们异动了,事实上他们当中病倒的不再少数,这一路上也有好几个病死的,若是有会医术的阮二叔在……

  他们这才记起,阮二叔原本在县城的仁心堂里做医童,耳濡目睹了十余年,又在大夫那学了些医术,后来就回到村里做赤脚大夫,平日里他们有个什么小病也都是让他帮忙看看,开两幅药灌下去就好了,又方便又省钱。

  村人的眼神变得热切起来,有妇人抱着发烧的孩子叫唤道,“里正,就让他们回来吧,咱们都是一个村的,领里邻居照顾一下也没什么。”

  她话一出,不少人吆喝起来。

  “就是,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不过是搭把手而已。”

  “帮下忙也是应该的。”

  “里正,让阮家回来吧。”

  村人闹腾腾的,里正脸色极其不好看,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无视了,虎着脸想让他们安静。

  林氏拧了他一把,瞪他一眼,“还不同意在等什么?非要来福死了你才开心?”

  里正有些怕她,心里却又不爽,扯着嗓子赌气道,“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药,只会诊治没有药还不是没啥屁用。”

  这话倒是有理。

  吵闹的人群安静下来。

  要是没药的话,阮家回来却是没啥用,凭白增添负担。

  里正见他们不再吵着要阮家回来,心底得意。

  “三叔,他们有药,侄儿亲眼看见阮呦给阮惜熬药,阮二叔平日里会在小青山采些草药酿制,侄儿估计他们应该还有许多。”程方南开口。

  村民们听了,眼底热乎,又闹腾起来。

  里正看着程方南,有一丝恼怒。

  程方南却假装没看见,又将里正拉到一边说起悄悄话来,“三叔,侄儿知道您跟阮家的过节,侄儿自然是站在您这方的,只是来福哥生病,阮家有药,他们有用就好好用,总不会吃亏?”

  “至于说带着他们,也不过是让他们跟着咱们走罢了,咱该怎么样还是怎样,和之前一样安排就行了。”

  “那保护他们的青壮年……”里正有些困惑。

  程方南嘴角挂着神秘莫测的笑,“侄儿说了,先去是怎么样的还是怎么样,阮家那边,侄儿让程旺几个过去。”

  里正就笑起来,拍了拍程方南的肩膀。

  程旺那几个游手好闲又喜欢偷鸡摸狗,逃命比谁都快,让他们去护阮家?

  程方南眼底闪过一道算计。

  他才不在乎阮家其它人的死活,反正他只要把阮呦绑走就好了。

  与里正谈晚话,他就得回他娘那边了。

  只是回去的脚步迟疑,想起那个未婚妻,他胃里一阵翻腾。

  真他娘的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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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智能火网友

    花花送给你,加油?

  • 智能火网友

    这个创世神的头像。。。我没什么想说的

  • 智能火网友

    大大,快更新!

  • 智能火网友

    今天可以更文吗?

  • 智能火网友

    太棒了!

  • 智能火网友

    今天作者大大我带伤更文,所以请各位有钱的送点花,没钱的评评论,谢谢大家的一路支持了

  • 智能火网友

    江枳开坑一时爽?

  • 智能火网友

    1836的人气,怎么上不去啊?

  • 智能火网友

    虐 一女多男

  • 智能火网友

    啊啊啊大大求更新啊啊啊啊啊啊求更新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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