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此刻217

  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出这话来,属实有点失控。

  他开了断断续续开了一宿的车,快五点才下高速,疲乏得不行, 找了条安静的小区停在路边,打算定个闹铃眯十分钟, 打开手机却看到薛宴转发给他照片——

  中央是陶尔和那个男明星凑得极近的脸, 底部还挂着某某娱乐新闻的水印。

  薛宴沉稳惯了, 没在微信里对那个拉陶尔下水的男明星说什么难听的话, 甚至没有提到男明星, 只是发了陶尔的定位过来, 解释他人在裴也没法赶到,两个司机都是本分老实的人不会处理这种情况,所以让萧时光去找陶尔, 把她从围追堵截的粉丝里带出来。

  【因为陶迆和她的遗产在, 曝光对陶尔不是好事。】薛宴在微信里补充着。

  看到这些后萧时光有多生气呢?

  他自己形容不出, 只在放下手机后发现,手机壳被捏裂了。

  掉头往高速出口开的一路, 他听到心脏撞着胸腔,发出隐雷般闷闷的动静。直至到达现场, 看到她人好端端坐在那儿的时候, 才短暂欣喜了半分——可看到旁边的那位男明星, 情绪又不可抑制地往下沉了十分。

  所以就这么不理智、不冷静地,当着车外一大群人的面、也当着男明星本人的面,问陶尔:“想你了,接个吻?”

  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混蛋,揽住她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拢:“跟我走。”

  柔韧的手指却揪住他领口的拉链,不但没动,反而把他往她怀里扯了扯。

  萧时光皱眉,刚想问句:不想走?继续被男明星纠缠?

  下一秒,就见嫩白的沾着日出辉光的小脸凑到他眼前,两片温温的柔软就抵在他紧抿的唇上。

  像是西游数载抵达火焰山被烈日砂石摧残,天空陡然降落一场小雨,不算酣畅但却恰好落在他身上,周围烈焰炙烤不生寸草,唯有他独享一方沁凉,以至于拱起的后背变僵,忘记反客为主,亲吻回去。

  甚至消极地想,还去什么西天求什么经问什么典,干脆在这方雨里快活等死算了。

  十来秒后,舌尖灵巧地扫过他仍旧紧绷着的唇线,身子同他拉开些距离,表情虽然冷而恹恹,但耳根红得鲜活脆嫩:“抱我?坐了一夜的车,旁边又有不喜欢的人,累,心情也不好,不想动。”

  车上的男明星像是被刺激到,皱着脸看过来。

  想反驳,但人已经被萧时光抱起来了。

  “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所以,再让我知道你纠缠她,跟你没完。”萧时光居高临下,冲车里的人说。

  *

  到了萧时光的车上。

  终于摆脱了那群人,陶尔如蒙大赦,长舒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来的长沛?”

  这男的却没回答,俯身过来给她扣好安全带后,撅住她的眼睛,似笑非笑地问:“刚才怎么这么配合了?你这样让我有点后悔,我刚才这提议是不是有点小?”

  陶尔没明白:“什么意思?”

  他凑近她的耳朵,沉哑的声线搓过她耳畔的皮肤,激得那处寒毛招摇——

  “我现在重提一个行吗?”

  “嗯?”

  “姗姗姐把电子厂做成了民宿。”

  可怜到现在陶尔仍没理解他的意思,只是觉得欣喜:“那很好啊,姗姗姐真的很有头脑,竟然把一个破败不堪的电子厂宿舍给做大做强了。”

  萧时光却说没有接着她的话说,声音更沉,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蛊惑意味:“姗姗姐留给我们了一套房间,就在3楼,我们曾经住过的。”

  “怎么只留一间?”陶尔楞楞地同他拉开些距离,“没给我留?”

  男的好像有点绝望,散漫地哂笑:“你听不懂还是装傻?”

  陶尔也急了:“那你就说明白点啊,藏着掖着等我做阅读理解呢?”

  他舌尖戳了下口腔内壁,喉结也缓慢地滚了两遭:“直说啊?也行。”

  话音刚落,掌心就探过发丝控住她的后颈不让她动弹,把唇瓣贴近那清晰跳动着的动脉,吐息含风带雨,蕴藏幽微潮湿:

  “想上个床吗?现在才——5点多。”

  ——

  砰的一声,陶尔觉得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筒礼花。

  眼前也像是有纷纷扬扬的彩片落下,色彩张狂,肆意,满满当当,铺天盖地,让她有些分不清此刻身处哪里,是虚幻还是现实,眼前这人是真的从景行赶来了长沛,还是在这密闭窄小的空间里蛊惑着她的,根本就是个妖精。

  她呆了不知多久。

  最后好像真的受到妖精的蛊惑,在他掌心抚/弄下挺了挺脖颈,装得没那么震惊、也没那么胆怯一样,绷住脊背,狂妄地回了句:“好啊,这次谁躲谁是狗。”

  可尾音是颤的,他一定听出来了。

  所以哑着嗓子在她耳边确认:“真愿意?”

  “走啊,愣什么?”陶尔别过脸,凶巴巴地说。

  虽然方才用电子厂民宿做开头,但车并没有开到电子厂,反而到了那年除夕他们住过的、长沛最豪华的凯宾斯酒店。

  开好房到了顶楼,陶尔实在没忍住,便问:“不是去电子厂?怎么又到了这里。”

  房门关上的刹那,他在逐渐灿烂的晨光里回头,背光中的脸看不太清,但他声音有些混沌,像在忍着什么:“那里不适合。”

  “为什么不适合?姗姗姐不是还特意留了不对外的房间?”陶尔想到些十年前的事,略忐忑地问,“姗姗姐喜欢过你,你是怕她知道我们……”

  “住那里的时候你是未成年,”他打断,手指再次探入她的发丝覆盖于后颈,把她往怀里拢,“当初我做不出来,现在也不想在那里做。”

  陶尔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心情也好起来,但嘴上还是冷嘲热讽:“谢谢,你还算个人。”

  “别谢,”他抱起她往浴室走,轻飘飘地笑了几声,“待会儿我就不是了。”

  本来以为他又在说玩笑话,也想过这次仍然是诓她,两个人在这热烈又明媚的夏季早上,相拥而眠,相安无事。

  但这次陶尔错了。

  原以为天底下嘴最贱心最软的人,这次在意外地强势。先是把她抵在浴缸里纠缠撕扯,又抱她到床上,压在床头诱导她喊出声来。

  唯一的善念只是兵临城下时停下来问她:“后悔吗?”

  可在她还没回答的时候,就咬住她的唇瓣,吞没她的呜咽,笑着宣告:“后悔也晚了。”

  随之而来的是剧烈麻木、磋磨神经的疼,也是纠缠困顿十余年、十指相扣抵至终点的痛快。

  这一天好像早该到来,但又觉得现在是最好的时机,钝刀入肉的疼贯/穿着过身体,又带着倒钩扯下皮肉抽/离,委屈和压抑混着血流出来,她痛得喘息都艰难,又庆幸着,好在给予她这场痛苦又痛快的人,是萧时光。

  尽管今天的他和往日大不同,那个散漫的、慵懒的、含沙射影的、流里流气的萧时光不复存在,今天的他锐利又张狂,偏执且疯魔,呼吸之间像是混着沙尘,眼底红得像有血渗出来。

  “看我眼睛干嘛?害怕?”他咬着她的脖颈笑问。

  陶尔要紧牙才咽下涌上喉咙的难受,本想逞强说不怕的,可肩还是往远离他的方向瑟缩:“你咬疼我了,我……”

  话还没说完,人又被他捞回去。还压于身下,握住她的脖颈往自己唇边抬,虽然轻声细语却像是警告她:“忍忍?”

  不知多久,汗顺着他的下颌砸落,跟她的眼泪混合没入枕头,她在不止不休的攻击中坠落,又在故意放缓的厮磨中情动。

  在最逼仄的角落里咬上他肩上的皮肉企图反抗,又在下一秒投降,带着哭腔质问,你怎么跟平时不一样啊王八蛋。

  他掀起眼皮,像汗又像泪的液体划过眼尾掉到她唇上,他恬不知耻,动作未停回答她,我本性就是这样,遇见我是你倒霉。

  她牙关紧了紧,血腥味从他肩胛柔白处破开,溢了她满嘴。

  而后风驰电掣,飞沙走石,晴天大漠,枯草万里。山巅大雪缭绕冰冻三尺,又被烈焰炙烤幻化成雨。他低头慢条斯理把那些水渍一一吮去,连同她的凶神恶煞的狠话,和不堪折磨后的求饶。

  不知道在海里溺了多少次,也数不清到岸上喘息多少回,更不结束的时间,天色明还是暗。她像是被抽筋剥骨了似的瘫在他怀里,任由他强势地拥抱着,满身汗湿地承受他密不透风的吻,和斯文败类式的喟叹或者表白:

  “尔尔,我肖想此刻好多年,终于,”似有滚/烫的液体掉下来,在她额头凝缩片刻又被他轻柔拭去,“等到你也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

  是的,我心甘情愿,且义无反顾,还想跟你继续纠缠下一个十年。

  作者有话说:

第99章 此刻217

-/-

上一章 下一章

更多好书

尔尔章节列表在线阅读+番外章节

正文卷

尔尔章节列表在线阅读+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