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57

  睢昼越听脸色越是沉黑,整张脸上找不出一丝一毫的高兴,闷声不吭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做到。

  鹤知知见他如此,心里不禁软了软。

  抓住他的手安抚道:“唉,还不是为了讨好母后,在母后面前得装得乖一些,否则我又怎么会想跟你分开哪怕一天。”

  听见这话,睢昼脸色明亮了些,锋锐的五官也柔和几分,回握住她道:“没关系,为了长久的以后,又岂需计较眼前的朝朝暮暮。”

  这倒是让鹤知知有些难以认同了,这每一天每一夜,都是她极珍惜的,怎么就成了简简单单的朝朝暮暮四个字呢。

  鹤知知奇道:“你答应得还挺快的。难道我们要分开,你能忍得住吗。”

  睢昼目光坚毅道:“若是为了不让娘娘生气,我从第一回 就会忍住的。”

  她说的不是这个,她是说,心情上的,不是那事上的——

  罢了。

  那种事上,睢昼居然说自己能忍得住,也是很稀奇。

  鹤知知不由想象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似乎确实没错,不管是在月鸣殿里中了迷香的那一回,还是后来真正的第一回 ,都是她强制着睢昼的。

  鹤知知脸红红了。

  总之,睢昼暗夜里搬回了金铃殿。

  突然就没了人陪着,鹤知知惆怅了好一阵子。

  但是很快鹤知知发现,她晚上多出了好多时间,也不用再担心每天腰酸,也不用大热天还捂着脖颈子,顿时又体会到了不少的好处。再说两人间隔其实也并不遥远,白天也能找机会见见,还能每天通书信,鹤知知的惆怅便很快消失殆尽。

  她一门心思地想着,要怎么跟母后重新介绍睢昼的身份,但想了好几日,也没有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

  恰逢这天,陶乐然差人送进信来。

  原来是她快要出嫁了,正式出嫁前在家过最后一个生辰,户部尚书心里极舍不得,便依着陶乐然的性子,办一个最大的生辰宴。

  宴上还要邀请所有亲朋好友一同来参加,一同看戏、赏花、扑蝶、对诗词,做尽一切闺中时同好友常做的事。

  一听便会很热闹。

  因着陶乐然同公主是最亲的姐妹,宫中前不久才发生了可怕的动乱,皇后娘娘又是刚回宫不久,陶乐然便体贴地给公主送了两份请帖,邀请公主也皇后娘娘一起同来,好一起热闹热闹,快些忘却那些不高兴的往事。

  皇后欣然应允。

  鹤知知那日认认真真打扮了一番,抹上以前同陶乐然常常换着用的最喜欢的口脂,去赴好友的这一场盛会。

  本来还带着满腔的柔软思绪,结果一进门,就被震了震。

  满院子的青年才俊,熙熙攘攘地聚在一起,简直比那花园里待赏的花还要多。

  鹤知知震惊过后,调侃身边来迎她的陶乐然道:“你可是马上就要过门的大小姐,还放不下外面的繁华,你那郎君不会吃味吗?”

  陶乐然摇摇头,一脸鬼精鬼灵地道:“知知,这可都是为你准备的。我是嫁人了,你也得快点出嫁,以后才好一起办宴会,出去玩,否则多不方便!”

  啊?

  她心中乱成一团,母后从后面慢悠悠走上来,正好听到这一句,竟点头赞同道:“不错,乐然想得很周到。知知,你多挑挑。”

  鹤知知整个人都麻了。

  不要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啊,她不是已经说过自己有喜欢的人了吗。

  又有另外几个相熟的姑娘看见了皇后娘娘,忙跑过来簇拥着。

  鹤知知被一左一右地揽着手臂,半带半推地走进门去,拐过廊角时打眼一望,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睢昼甚至也在其中,正远离喧嚣站在户部尚书身边,与户部尚书聊着什么,品同一壶茶。

  好不容易在戏台下坐稳,鹤知知连忙凑到母后身边,小声地说话。

  “母后,我不是都已经告诉你了吗?”

  皇后双眼饶有兴致地看着戏台上,应道:“嗯?告诉我什么。”

  “我,我已经有心仪之人,正是睢昼。”鹤知知扭捏道。

  皇后扫了她一眼,轻笑道:“嗯,那又如何。”

  什、什么如何。鹤知知傻眼,“那母后怎么还叫我去挑别的男子。”

  皇后脸上笑意漾着,似是在笑话鹤知知年纪轻,见识浅:“你现在是觉得他好,可又哪里知道其余男子的好处,若是见识广些,说不定能找到更喜欢的呢。”

  鹤知知无言以对了一阵,小声喃喃道,不会有更喜欢的啦。

  皇后只权当没听见。

  过了一会儿,戏台上开唱了,底下的人也陆陆续续坐齐。

  皇后和鹤知知的座位特意安排在了稍远的第二层,既能欣赏到戏台的全貌,又能把前面坐着的人都尽收眼底。

  大约是知道皇后和公主坐在身后,所有人都坐得笔直,一个个双手都放在膝头,恨不得坐姿比在学堂时还认真。

  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了正前方,鹤知知眼神不由得跟过去。

  在所有同样挺着脊背的身影中,睢昼的气度还是显得那么特殊,他行走间仿佛带着清风,袖中挽着明月,那份华姿,是任何人都无可比拟的。

  两人中间只隔着一张摆着点心的茶桌,伸手就能碰触到。

  鹤知知把两只手悄悄攥在袖子里克制住,眼巴巴地看着睢昼清隽的背影。

  “那个,是文侍郎?”皇后忽然轻轻开口。

  鹤知知不得不靠近跟着看过去,“哪个?”

  还没看清人,皇后便摇摇头。

  “罢了,他父亲一身市侩气,想必门风也高洁不到哪里去。不必看了。”

  这就真的挑起来了吗。

  而且,这种事原来还要看父母的吗?

  那睢昼无父无母怎么办!

  鹤知知咬紧唇,脸都憋红了。

  更要命的是,只隔着一桌之遥,皇后说的话很显然也飘进了睢昼的耳朵里,因为他的身体忽然僵直了几分。

  鹤知知心里急得仿佛有蚂蚁在乱爬。

第63章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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