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不仅是喜欢 - 分卷阅读86
“为什么不来看演出？”
“稿子要不要我写？”
“今天采访怎么样……”
所以陈燃的实习生喜欢她，这件事我早早就知道了，甚至可能比小缪自己意识到时还要早。
后来做了很多冲动的决定，多多少少和这相关。比如匆忙去乡下找陈燃“相亲”。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家小饭店。墙角的破电视音量时大时小，桌面油迹发亮，老板娘一脸看戏的神情，她女儿晃得椅子嘎吱嘎吱……
一碗没味道的面。反正我是没吃出味道，一直在心里构思等会儿怎么开口。
没底，只能强装镇定。她不会知道自己说“满意”的时候，我心里长舒出一口气。
真正有点麻烦的是，实习生的音乐节告白。
我那天一整天的课，从早到晚。下午课间的时候，前排的几个女生聚在一堆看手机视频，不时发出尖叫。
能隐约听到视频里的音乐声和起哄声，我以为她们在看明星演唱会，直到听到一个女生说：
“这个陈燃也太幸福了吧！到底是谁啊……”
我胳膊撑在讲台上，往前探身：“在看什么？”
“顾老师……”几个人抬起头，以为吵到我了，忙不迭关掉视频，“没什么……一个音乐节视频。”
“陈燃？”
“哦，不是她唱的。”在学生眼里，我不认识一个明星，“这个陈燃是告白对象，有个乐队主唱在音乐节当众告白。”说完又小范围兴奋起来。
“嗯。”我结束这段对话，“快上课了。”
回办公室后我就找出这段视频看了，正是昨晚我们离开之后的事。
当时我有点烦躁，反正晚上选修课进度也一直超前，随手找了个沾边的电影放放。
我坐在讲台上对着电脑。这部片子我看过很多遍，那时却完全看不进去，很累，一直在走神。
听到底下有个男生接电话，我的思绪才被拉回来，看到陈燃傻乎乎地坐在旁边，目送人家直到出门。
她回过头正好跟我对视，好像在说“终于被你发现了”。
回忆起来，求婚也是一件让我头疼的事。
在一个傍晚，我去射箭馆找孙一舟聊天，想要问问经验。他之前有数段恋情几乎走到谈婚论嫁。
这人出了几个点子都被我否决。我说藏在数学公式里，也被他嘲笑。
无奈之际，陈燃的主编来了电话，于是有了后面的“会议重现”。我其实觉得这个方式过于戏剧和公开化，求婚应该是两个人的事，并不需要观众。
但稀里糊涂被说服……说到这里，突然觉得会不会因为受实习生告白的影响，潜意识里有一较高下的想法，也未可知。
再后来出国，小半年只回来一次。课题是我主导的，联系上合作研究是系里的功劳，于公于私势在必行，但决定下得并不容易。
第一次见陈燃哭得这么狠……不提了吧。我在新加坡待了半年，几乎没有出过学校，生活两点一线。现在回想那段时间过得很快，但当时就好像有人调慢了我的时钟。
再次回国，只用了一天就决定留下，和课题组开了几次会终于把事情办妥。后来陈燃问我：“因为我把研究断了不可惜吗？”
怎么会可惜？数学存在我脑子里，陈燃不止如此，她必须要在我身边才行。
“顾轶啊，我有这么好吗……”陈燃絮絮叨叨，“不务正业，不思进取，好吃懒做，该圆滑的时候轴，该正经的时候马大哈……”
她说这话的时候，仰面捂着眼睛，声音有点哑，随情绪波动。
我听笑了，她有这么好，但自己不知道。
陈燃就写到这里，屏幕上停留的，是进民政局之前的片段。
我确实只看了这一页，但在电脑前坐了两个多小时。
晚上十二点多，一侧头，能看到她睡着的脸。
轻手轻脚把电脑关上的时候，我在想，这个故事里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
慢慢我都会告诉她。
番外二
去旅行
“咪姐，这包是狗粮，这包是猫粮，别喂错了啊。”我指着包装袋叮嘱，看她只顾着算账，含含糊糊地应答，不禁叹口气。
“看到没有啊大老板？”我敲敲台面，加大音量。
“哎，看到了，看到了，我还不认字吗？”她抬眼，一头大波浪微微晃动，索性把手里的笔放下，“陈燃，猫猫狗狗你俩还真当孩子养了？就不准备生一个吗？”
“又来了，又来了……”我撇撇嘴，把身上背的太空舱放下来，“猫放你这儿了啊，等会儿记得带回家，不能一直让它关着的。”
“知道。”她用手指敲敲透明外壳，专注逗猫，“芥末，来干妈这里开不开心？”
“你看你不也把猫当孩子了？”我身体前倾靠在前台，笑着揶揄。
“你别跟我比，我俩本来就丁克，把什么当孩子都成。”
我不再接话。结婚三年，对于为人父母这件事仍旧毫无准备。
她看我不吱声了，转头岔开话题：“你俩这次出去玩多久？怎么想着去泰国？”
“咳，没提前准备签证，去泰国方便嘛，一周。”我边说边去牵狗绳，“大课我送到隔壁去了啊，饭店客人不喜欢狗，我知道。”
“好。”她在我身后喊，“告诉孙一舟等会儿早点过来吃饭！”
我牵着狗，比了个“OK”的手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