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蚀骨 - 分卷阅读255

有摔倒。
她懵了懵,完全不明随意地回头去看易辞洲,然而还没等她发问,他便转身大步朝车子跑去。
背影,没有丝毫犹豫。
艾瑞克深深看了他一眼,半拖半拽将舒晚带上了飞机。
她走了几步,忽地脑中闪过一念,回头问道:【他不一起走吗?】
艾瑞克抿唇摇摇头,回复她:【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虽然他不明说,舒晚也能猜到。
老爷子不会放过,所以他必须亲手斩断。
易辞洲上了车,疲惫地搓了搓眉心,手心里,尽是舒晚的温度和味道,他已经爱得沉沦,爱得痛不欲生。
良久,等看着那架飞机平稳起飞后,他沉沉对前排司机道:“下去,我来开。”
司机不解,却也照做。
他发动车子,径直就朝反方向的大路开去。
路上,是路灯点亮的浮华,隐隐绰绰闪现着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如烟。
他太过贪婪,也太过吝啬。
他什么都想要,却什么都不曾拥有;他做什么都出手豪阔,却始终放不开自己的爱。
终于,老天爷惩罚他了啊。
他的偿还,大概就是如此。
易辞洲拨转着方向盘,将后方跟来的一辆黑色轿车甩至尾后。
他当然知道那是谁。
能跟着舒晚助听器的跟踪定位追过来,除了沈砚那个阴狠的老头子还能有谁?
越往南开,车就越少,最后只剩下了这两辆似是棋局追杀围剿的黑白两车。
到了这,他就回不去了。
他生于淤泥,再也洗不干净,那么他就亲自来了断这一切。
那场大火,夺走了她的第一条生命,夺走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让她在无边无垠的痛苦中,一次又一次地面对钻心刻骨的修复手术。
从头到尾,老爷子把她当成一个工具,利用她、威胁她。而他呢,也把她当成了一个工具,既是迎合老爷子的手段,也是发泄情-欲的玩物。
他娶了她,
他是她的丈夫啊!
既然如此,他就为她做最后一件事。
后视镜里,那辆黑车已经逼近。
道路偏僻,没有路灯。
“哈哈哈哈哈哈……”
易辞洲微微眯眼,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眼底尽是舒晚逝去的笑容。
前方漆黑漫长的大路上,他突然往左打死,整个车子横转着漂了出去。
而黑车来不及反应,一头迎撞了上去。
制动长鸣,
“轰——”地一声,
两辆车相碰的一瞬间,天上的星星都亮了。
似火花,那么美,那么浪漫。
满是热情的温度,和悔恨交织的温情。
最后那一刻,易辞洲微弱喘着,一手攥着舒晚的助听器,一手拿着手机,颤着满是血渍的嘴唇,发了一条语音。
这条命,他终是还她了。
他放下手机,笑了,
心满意足地笑了。
天上与地面的交汇,却是不一样的烟火。
舒晚坐在飞往德国的私人飞机上,不知道为什么,似是有感应一般,窗外最亮的一颗星迸出星光火花之时,她胸口忽然疼得厉害。
她看着窗外漫天繁星,银河的尽头,仿佛有人在对着她唱歌。
可她没有助听器了,什么都听不见了。
舒晚缓缓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似乎还有一丝男人指尖的余温,在冰凉的耳垂上恹恹残喘。
她如释重负地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等飞机降落,
明天的太阳,更加耀眼。
也许一切,都会变好。
再也没有那些不堪往事,再也没有那些声声蚀骨。


第125章 尾声
◎尾声:二十年后的“我爱你”。◎
春雨来得温和又短暂。
整座千城,都沐浴着春晨的曙光,在风中摇曳、轻摆。
“温董事长?”记者看着那个怔目望窗的侧颜,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小心翼翼侧头问道。
舒晚不由回过神来,愣了半秒,扶了扶耳朵上的助听器,笑道:“不好意思,出了会儿神,你刚才说什么?”
记者年轻,有些拘谨,她谨慎打量着面前这个中年女人的神情,见她双目确实带着一丝恍惚,这才放下心来。
她又按下录音键,尴尬说道:“温董事长,刚才我们聊到二十年前,您揭发了易氏背后的南国黑市之后,便去了德国,那您是什么时候回来接管TPN集团的呢?”
舒晚捧着茶,温和地看着她:“两年后。”
年轻记者点点头,又认真问:“但据我了解呀,当时易辞洲非常喜欢您,您为什么还是选择了报警呢?”
舒晚面上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她将披在肩头的羊毛披肩轻轻扯到胸前,垂了垂眼道:“没有为什么。”
年轻记者一听,不禁噎住,便转移了话题,随便闲聊般地问:“那您回国的时候,带回来了一个男孩,他是……”
话未说话,舒晚面不改色地打断她:“徐记者,采访时间到了。”
徐记者怔了怔,她抬眼看去,舒晚已然不悦,便知道自己身为记者问了不该问的隐私问题,逾矩太多,最后只好收拾东西,表着歉意离开了。
舒晚看着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带上,眉头越来越紧蹙。
她略坐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不多时,门被推开。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孩走了进来。
他见舒晚背对着他站在窗边,整个人带着严肃之气,下意识屏气凝神,抬手搓了搓面颊,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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