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三]此生唯爱罐头鸡 - 分卷阅读68
苍颜；缙云身负辟邪之力，只白了头发而已；至于和凝，她自回来那日起便不曾摘过兽甲，更莫提外观的变化。三人合力埋了去世的吉洪、浮谷。黎青因耗费太多精力先行休息，缙云与和凝寻了处僻静的岩畔，无言静坐。
天忽地冷了起来。缙云直觉有什么冰凉的绒羽化在鼻尖，他伸手去接，发觉竟雪落纷纷。
漫野的猩红花叶里雪白纷飞，实在是很壮美的景象。
缙云忽道：“我记得上回下雪，是在西陵。”其实说到西陵便难免想到那些故友，只不过而今大约也终成云烟，再谈起已算不得揭开伤疤。两人都并非对失落的过去讳莫如深的性子。
和凝后知后觉地伸手去接，不一会儿掌心就堆了团棉花。她微微地笑着，掩在面甲下暗流涌动：“那时我们还同巫炤打雪仗，竟走运砸中了嫘祖。她好生气，总归还是没训我们。”
缙云一笑。
和凝又问：“你的身体近日还维持的住么？”
辟邪之力霸道殊烈非常，唯缙云体质特异才能接受一二。几人唯恐他战斗时动用太多辟邪之力，数日来皆是和凝拔无魇退敌。
“无妨。”缙云微微摇头，踌躇一番，问：“那一日你——”一开口便觉不妥，言语戛然而止，他索性道：“此处无人，你……你将面甲摘下来吧。”
和凝转头环顾四周，道：“当真？”
“当真。”
她没有推辞，只是伸手解下耳后与颈间的结扣，缓缓将兽骨制成的面甲摘下。始终注视着她的缙云忽地瞳孔骤缩，震惊失声：“这……！”
只见昔日风日磋磨而凌厉的面孔上攀附暗紫魔纹，纹尾延伸之角尚有腐溃未愈的血迹，这些纹路自左颔蔓至右额，几乎将她左眼也渲成紫色。
和凝从容道：“我并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大约也与你接受辟邪之力相差不多。如今倒还算平和，总归受我所控。”
缙云又惊又怒，惊的是她竟然身带魔气，怒的是她不早些告诉自己。责备为时已晚，纵是如此，他也不免沉声质问：“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和凝解释道：“总不该让他们担心。你其实不必太忧心我，不便同你细说，事实上我身带魔气已非一朝一夕，早有应对的法子。”她顿了一顿，“身逢乱世，命数无常。我们眼下该做的，是先在逃离魔域前好好活下去。”
“不过，”和凝又道，“若是有命回去，今后我大概是不能摘面甲了，黎青胆子大，我这几日还是好好透透气吧。”
纵使心下极为沉重，但因和凝言语间多有安抚轻松之意，加上她又表明自己早有应对之法，缙云无奈颔首不提，只是一想起她曾于未知间遭逢灾祸，总归是难过的。
沉默一会儿，和凝又道：“假如我们真能回去，那时或许已为世人不容……我知道你并不是在意虚名的人，但还是想劝你做好准备，别太难过。”
缙云点头应：“嗯。”
无言且坐良久，缙云先行起身，红叶飞天，他的视线亦随红叶上移。和凝亦随之抱甲起身，当是时，二人忽听奎传音道：“你们快些过来，空间有异。要小心附近的魔。”
和凝苦笑道：“这下可不能透气了。”说着，她却已扣上面甲，转眼无魇在手。
一路袭来的低等魔皆被一剑解决，两人且战且进，不一会儿便冲至旧地。奎与黎青已等候在此。
见两人从容到来，奎道：“有人想要打开空间裂缝，可惜力量不够。”
和凝问：“对方是人是魔？”
奎答道：“我只能感应到大约是在人界那边。”
和凝又问：“若是加上你的力量，可有胜算？”
奎沉思片刻，道：“虽然我的力量尚未完全恢复，但若彼此应合，可以一试。”
黎青惊喜非常：“就是说，可以彻底打开这条缝隙？”
奎道：“不错。”
身处魔域多日，精神已疲惫不堪的黎青骤闻此言，几乎喜极而泣。他仍是不大敢相信，上前一步问：“那……我们可以离开了？回人界了！”
奎道：“运气好的话。”
缙云问：“需要我们做什么？”
“这里是始祖魔的骸骨，空间开启之时会吸引很多别的魔，你们要尽可能地挡住它们。”
和凝道：“行，若是成了，你们俩先走，我与缙云断后。”
黎青想说什么，被缙云不容置喙地打断：“就这么定了。那边未必没有危险，一切小心。”
奎不再多言，聚气自口中吐出一团光圈。空间内外的两股力量彼此应和，巨大的乱流引来众多魔物。二人轻刺重斩，剑网密织，配合极为默契；虽然魔物一时涌来，也造不成什么伤害。
“就是现在！”
空间于扭曲中生成尽头未知的漩涡。奎先行跃入，黎青随后；缙云与和凝各自斩杀一只魔物，相视颔首，收剑冲向即将合上的空间。
和凝的身影完全消失于浓雾的瞬间，裂缝合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