酩酊酬初景 - 分卷阅读38

”连着几声,像极了塌上的人皮肉交撞的声音。他跑了神,余光一直守着那烛火,终是平安挨过了这一遭。
可是酬梦却这么轻描淡写地就在他脸上放了火,白崂扯了扯嘴角,冷冷地道:“臭丫头,脏死了。”
酬梦耍起了无赖,侧身捧住他的脸啃了一趟口水印,回骂道:“臭小子,就是要你跟本世子一起脏。”
酬梦拍了拍袍子,转身去了酒窖,仔细点检了一番后,对那管事的小厮道:“这册子上的数目我都核对了的,日后侯爷那边叫送酒,但凡你应了,被我知晓,有你的好果子吃。”
说罢自提了一壶万里春回了房,羡鱼一早备了水等着了,见她久久未归,正抱着手炉等在门上,一瞧见那排松竹后的白袍影,忙迎了上去,酬梦脸上倦倦的,牵了羡鱼的手,“你这炉子都不暖了,还在这风口上立着做什么?”
酬梦现比羡鱼高了一个头,羡鱼微立着脚,把她头上的枯叶取下,“瞧您这眼睛都睁不开了,快洗洗歇了罢。”
酬梦进了屋子,衣服褪了一地,进了浴桶,那小船一样的木盏是去年庆国公过世,裴淮回洛阳小住时送她的,杯沿上雕了一圈荷瓣,底上刻着“余情载舟,可堪风雨”,这几年信件往来,酬梦认得出这一笔一划是出自他手。
入浴时将酒倒于杯中,浴桶中的水正好温酒,可巧羡鱼今日没往浴桶中放香粉,梅香氤氲在热气里,酬梦食指轻叩杯沿,她有些醉了,一时失了轻重,一杯万里春破开在水里,春情无余,再不堪风雨,小舟悠悠沉入桶底。
风撞上琉璃窗,卧室里偷闲的猫叫了两声,酬梦起身擦了身子,独自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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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小时候是因为对生活一知半解,记性好,忘性更好,所以即使遇到许多生离死别,她都挺过来了。可成年生活是一定会清醒着痛的,好在有朋友也有爱,我还是对这个故事的结局很乐观的。
毕竟这个文的立意还是在爱中成长,并寻找自我与人生真谛嘛~






十年

白崂回了自己的住处,打了盆水,他脸上的口水已经干了,他用手指擦了擦,又嗅了嗅,使劲洗了把脸,水溅湿了领子,他四处却寻不到手巾。
因为时刻要留意收信,他从不关窗,今日风大,吹掉了叉竿,窗子随着风开阖,白崂站在窗前吹了会儿凉风,脸上的水珠子都给风干了,天灰蒙蒙的,有两只鹰盘旋,今日该收信的,鸽子却还未到。
他散了发髻,乌发随风飘动,他人极单薄、瘦削,穿着一身玄色织锦棉袍,他身量上与酬梦相似,这袍子也是她穿旧了的,袖口上有金线绣的一个“栩”字,她因觉得扔了可惜,便赏了他。
黑檀簪躺在手心里,背后的那行小字已经磨得看不清了,这簪子在酬梦十四岁时曾断过一次。
那时酬梦尚在郑家的家塾念书,秋日里郑相的夫人安国公主办菊花宴,谁知混进了一拨贼人,欲取郑相的性命。酬梦正好在他身侧题诗,因她会些枪法,身手比其他人灵敏些,那刀砍来的时候,白崂尚未来得及现身,她却一把推开郑相,持笔迎刀。
笔尖的墨正好甩进了贼人眼中,刀只砍断了笔身,酬梦猛一俯身,将那半截笔插进了贼人的腿中,那人吃痛发了狠,眼见要砍伤酬梦,白崂从树上跳下骑上他的脖子,割了那人的喉管。
热血迸了酬梦一脸,她揉了揉眼,双手糊了一手血红,傻愣愣站在原地,郑相躲在桌下,众人四处奔喊逃命,乐伎的琴和琵琶,被人踩在脚下,发出几个沉闷的曲调后,便如废柴一般烂在地上。
等援兵来时,那几个人已经被白崂收拾的差不多了,白崂使劲一拧她的脸颊,她才回过神,伸手甩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却打傻了两个人,此时地上的一个贼人捡了把刀大喝一声朝栩栩劈了过来,白崂把她扯进怀里,自己却未躲得及,刀刃划过他的头皮,削断了那根簪子。
事后酬梦为表歉意,花钱请匠人用金接好了簪子。狄侯爷知道此事后,因白崂出手毒狠,手下又未留活口,审了他七日,又关了他一个月,彻底查了他的出身,这才点头让他留在酬梦身边做了她的暗卫。
他最初曾好奇过为何狄侯爷不知暗厂的事,后一经查探,他才知暗厂是个地下门派,是在狄侯爷前几年平藩时在三京周围兴起的,里面有些如白崂一样被勋贵人家送进去的,也有些暗厂的探子在江湖上搜寻到的资质过人的孤儿,有男有女,专为培养杀手。
狄侯爷逼供的那一套跟暗厂里的那些根本比不了,他们这些人都是流水的刑具里滚出来的,有些熬不下去的一早就死了,熬得过的,便是被扒皮抽筋,也绝对不会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况且他们这群人,对人的各种死法早就聊熟于心了,对生死比寺院里的和尚看得还透。
最开始那几年他的确想逃,在他意识到自己连师父的脸都记不起来的时候,他逃了三天,躲在树上哭了三天,后来还是被暗厂的人找到了,他们这群人身上都有特殊的气味,一辈子都洗不掉,这是一种蛊,叫“迷仙引”,即使七日之内他未被寻到,也会毒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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