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雪女157
“今天你们准备做什么呢？”天坂佳乃问。
此言一出，小绒球们仿佛炸开了锅，不停跳跃着，试图通过动作语言来比划出来自己的意思。
正吃力地辨认那些意思时，天坂佳乃感到后颈有什么东西在拱自己，她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是睡眼惺忪的斑。
“早，今天还是这么热闹啊。”说话间，斑打了个大呵欠，懒洋洋道，“它们可真喜欢你。”
天坂佳乃回身抱住它的颈部，蹭了蹭。
在大冬天里，厚实的兽毛总让人感到温暖。
天坂佳乃喜欢斑身上的暖意。
天坂佳乃：“虽然很荣幸，但我想这主要是因为我身上的诅咒气息愈加浓重了吧。”
“瞎说，灰尘精灵可不是那些没品的坏家伙，它们喜欢温柔的灵魂。”斑有点没精打采的，但也对天坂佳乃的行为作出回应，舔过她手背。
看着恹恹的斑，天坂佳乃很不是滋味。
她知道白狐之所以会如此困倦，是因为这段时间内它一直都在奔波，很少休息。
虽然斑不曾透露过自己外出的行踪细节，但天坂佳乃也能够通过它身上沾染到污浊气息判断出它大概是去阻截在夜晚肆虐的“百鬼夜行”了。
那些猖獗的鬼怪正逐渐朝这个地方逼近中。
思及此，天坂佳乃犹豫道：“斑，你这次外出还是不能带上我吗？”
“怎么了？你不舒服？”斑俯下身来，碧绿兽眸认真地打量着天坂佳乃。
“是又饿了吗？”
天坂佳乃：“不是，我已经在川铃城里吃得很饱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在短时间内不会再饥饿得失控。
天坂佳乃显然想起自己当时一身猩红、甚至还企图袭击斑的狼狈模样。
她尴尬地挠了挠脸，补充说：“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很困，或许需要帮手。”
斑狭促地轻笑，狐狸眼微眯，看上去饶有深意。
“好，知道了，这个提议驳回。”斑随意应了声。
它说：“小家伙，要成为妖怪的第一堂课就是——‘永远不要低估一个高阶大妖的实力’，你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
说罢，斑叼着天坂佳乃的衣裳后领，将她往自己的身后放。
天坂佳乃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斑吐出一口白雾，面露不虞，“呵，有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来访了。”
“嗯？”
斑扬了扬下巴，示意天坂佳乃往远处看。
天坂佳乃循着指示远眺，却只瞧见一片白茫茫的浓雾，稀稀拉拉的枯树屹立在皑皑积雪中，由此划出区分天地界限的地平线。
天坂佳乃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我什么都没看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一说完，天坂佳乃觉得在空中肆虐的风有一瞬间变得更加剧烈了。
雪，纷纷扬扬的雪，无征兆地飘落下来。
天坂佳乃的瞳孔一瞬间紧缩。
有什么通体洁白的事物突然出现，在平坦的雪面上嬉笑闹腾。
“那些、是人类小孩？”天坂佳乃失声道。
“不哦，这种称呼若让它们的母亲给听见了，它要恼你的。”
斑边用尾巴将天坂佳乃推进屋内，边解释：“它们是雪童子，是雪女的孩子们。”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个好似粉雕玉砌而成的纯白小人们便蹦跶到了木屋前。
但它们只是站在斑所划定的阵法外，自顾自地嬉闹，很守规矩，半点不越雷池。
斑皱起眉头，“雪女，欢迎你来做客，但雪童子就不必送了，我们不吃妖怪。”
斑的话音刚落，雪童子们忽然尖叫一声，在斑和天坂佳乃的注视之下如奶油般融化起来，湿淋淋的冰水淌了一地。
而后，冰水仿佛有自我意识般汇聚成洼，一只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从洼水中伸出，紧接着，是连接手掌的小臂、肩膀、胸部，直至最后，一个面无血色的和服美人奇迹般地出现在两人眼前。
雪女咯咯笑着，盈盈拜下，“小桃参见斑大人。”
妖如其名，雪女果真如同雪花一般轻盈精致，此时抿唇轻笑，当得起一句“人间绝色”。
但有此殊色在前，斑依旧不为所动，只是矜冷地颔首，“嗯。”
小桃得了回应，笑意更媚，“果然，大人依旧如同百年前那般强大又美丽，无论拜见多少次，小桃都依旧会为您的英姿神魂颠倒。”
斑皱起眉头，“不必要的恭维就算了。”
“好的，大人一向儒雅随和，小桃确实不该如此冒昧。”雪女当做没看见斑的皱眉，依旧巧笑倩兮地奉承，美好的容貌娇艳如花。
旁边的天坂佳乃听得一愣一愣的，一脸不可思议地来回扫视它和斑。
嗯？妖怪之间是流行这种类型的尬吹吗？
斑没回应这番话，它瞥了身旁的天坂佳乃一眼，注意到她不适地往后躲风。
斑看起来不想跟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有过多接触，但最后还是没多说什么。
斑：“虽然不知道你跑过来做什么，但还是先进屋再说。”
雪女欣然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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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女一族以洁白胜雪的肌肤、姣好秀丽的外表以及伴随暴风雪出现的活动惯例而闻名。
或许是因为天生体型纤细，所以雪女们多慕强，对高阶大妖天然有好感，像是斑这种姿态翩然、又不暴虐丑陋的大妖怪，简直不能更符合它们的择偶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