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86
到现在为止，她眼前的恋人已经换了四个名字。但究竟哪一个是她真正的名字，还是说所有名字都只是故事世界安排的身份。
沁柔……真的喜欢她吗？
还是说因为沁柔一直待在NPC组成的世界中，太过孤寂，所以才会愿意和她在一起。
一旦出去，外面有那么多人，比她优秀，比她好看，比她体贴的人比比皆是。
沁柔还会喜欢她吗？
这些恐惧在沁柔被送进手术室的时候，再次被放大了。
沁柔是高阶空间中的人，而她来自于低阶空间，她连周围的人是不是NPC都分辨不出来。
这些思绪和对手术室里情况的担心混杂在一起，最后变成了一坨浆糊，搅得她脑海中一片狼藉。
但这种状况并没有持续太久，手术室门上“手术中”的字样竟然在短短的五分钟后就消失了。
医生出来的时候一脸疲惫，看着像是鏖战了十几个小时一样。
何遇紧张的走过去，却不敢先开口。系统只隐晦的暗示了找这个医生可以提高手术成功率，但系统完全没说这个医生到底能把只有百分之五的手术成功率提高到多少。
“手术很成功，但病人需要休息。”
医生留下这样一句例行公事的话，就转身走人了。
何遇之前的担忧全都被惊喜冲散，让她拉着医生的手说了好几遍谢谢，直到医生都不耐烦了她才松开。
沁柔仍旧需要休息，所以何遇没有进病房去打扰，只守在病房外面。
只是没想到，护士却很快就来赶人了。说天黑了，病人家属不能无故在病房区逗留，要陪床得在工作时间申请，现在已经下班了，让何遇明天再来。
何遇这个玻璃窗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沁柔，几乎是被护士强行推着撵了出去。
也不敢走远，怕第二天早上过来的时候路上不方便耽搁时间，就在附近找了个小旅馆，暂且住了一夜。
夜里也睡不踏实，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做噩梦，但一醒来就全都忘了。
第二天早上都来不及洗澡，想要给沁柔做点早饭，但又不在家里，什么都没有。
有些懊恼昨天不该住在旅馆，又有些着急沁柔醒来会不会已经饿了，下楼走了几家店，找到一家早点铺。
何遇先点了一份，吃了两口，感觉还不错，立刻又点了一份打包带走。
故事世界似乎是因为沁柔完成了手术而完善了许多，就连之前一直在变形的太阳也趋于稳定，变成了规则的圆形。
老板娘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看到何遇只吃了两口就要走，还在背后提醒她：“哎，小姑娘，你早点没吃完！”
何遇来不及多说什么，冲老板娘挥了挥手，就快步往医院赶去了。
只是她冲去医院的时候，沁柔已经拆了绷带，正跟着护士办出院手续。
这让何遇有些恍惚，还以为她一觉睡了不知道多久，有些慌张的跑到沁柔身边。
沁柔见她神色紧张，脚下急促，知道她一定是又担心了，等她走到面前，才拉着她的手说道：“不用着急，是剧情进度加快了。”
何遇啊了一声，虽然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至少知道眼前的状况并不是因为她一觉睡了太久。
沁柔等着何遇的呼吸渐渐放平缓了，这才拉着她出了医院。
何遇没想到，沁柔的失语症解决起来这么快，她还以为怎么说也要住院几个月吧。
处处写实的故事世界不知道是怎么了，剧情的推进速度居然加快了这么多。
回去的路上，何遇一直没想明白。
沁柔看着她皱着眉头想事情，捏着她的耳朵轻轻转了一下：“待在我身边还在想别人吗？还想的这么出神。”
何遇看了一眼前排的出租车司机师傅，见他正认真开车，目不斜视，这才皱着鼻子，小心地往沁柔身上靠了靠，把脑袋搭在了沁柔的肩膀上。
这样亲昵的将身子靠在一个人身上的动作，让她觉得陌生又新奇，看着她靠着的人是沁柔，心里又泛出一股暖洋洋的甜味来。
“我是想不明白剧情为什么会这么快就推进了这么多，上一次这样……”何遇想到这里，有些卡壳。
上一次这样？何遇的话在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时候，发现脑袋里有些空白。
在他的记忆中，进入故事世界以来，剧情似乎并没有这样快速发展过。
那么她差点顺嘴说出来的“上一次这样”又是什么？
沁柔被何遇这样主动靠过来，身子立刻就僵了几分。一边掐着自己大腿一边自我腹诽：又不是小孩子第一次谈恋爱，紧张什么。
但这样的想法并不能缓解任何紧张的感觉，反倒还让那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紧张感占据了她的整个大脑，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她直接顺着何遇的话说了下去：“上一次那是因为你太磨叽搞得故事世界快要崩溃了才会那样，这一次是因为你解开了我一直逗留在这里的心结，原因不一样的。”
何遇听到沁柔的话，反应慢半拍了哦了一声。
等到车子停在学校门口的时候，何遇才回过神来，非常大声的啊了一声。让司机师傅都回过头来看她，还以为她怎么着了呢。
何遇见到司机师傅看着她，立马红了脸，摆摆手说没事没事。
司机师傅看着两人举止亲昵，只当是小情侣不声不响的闹别扭了，还好心劝了两句，弄得何遇更是不好意思。
沁柔见何遇呆呆的模样，只管在一边掩嘴偷笑，完全没有要替何遇解围的意思。
何遇好不容易送走了司机师傅，转头看向笑得直不起腰的沁柔，伸手往她腰上挠过去。
沁柔并没有什么痒痒肉，任由何遇对她上下其手，一点要躲的意思都没有。
何遇见她都不躲，觉得有些没意思，哼了一声，甩手往学校走去了。
沁柔看何遇还生气了，急忙追上去拉住她：“不牵着手就不像情侣了。”
何遇还要甩开，但手上没舍得用力：“谁要跟你像情侣，我才不想牵着你。”
沁柔趁机和她十指相扣，握得紧紧的：“是我想，我想和你牵着手。”
何遇扭过头哼哼了两声，似乎还在生气，但侧脸飞上的绯红将她的心思展露无遗。
沁柔清了清嗓子，说道：“剧情应该很快就要结束了，最后一项内容是期末考试，我要拿到年级第一才能保住学霸的身份。”
何遇哦了一声，还是没转过头去。
扭着头走路的姿势实在不舒服，但何遇并不敢回头去看沁柔，生怕脸上的红晕被沁柔看到又要被她揶揄。
沁柔见何遇还是没有说话，停下了脚步，拉着何遇也跟着一起停下。
何遇始终不肯回头，沁柔转到何遇面前，趁着她没有防备的时候，吻到了她的耳垂上。
何遇哪里想到沁柔会在学校里就这样大胆，一时有些震惊，还有些慌张，更有些羞涩，急忙转头去看沁柔。
沁柔却趁着她转过头的时候，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沁柔的吻并不再像何遇记忆中那样强势而不容抗拒，反而带着几分试探和小心翼翼，似乎也在害怕着什么。
何遇闭上眼睛，索性豁了出去，反正周围就算有人也只是NPC而已。
她回应着沁柔的吻，大胆且张扬。
呼吸彼此交缠，分不出你我。唇齿相接时，两个人几乎要融化在一起。
雾气蒸腾起来，迷了两人的眼。
系统却似乎坚持要将煞风景的工作坚持到底，竟然在这种时候突然间冒了出来。
【请宿主尽快推动剧情发展。】
【请宿主尽快推动剧情发展。】
【请宿主尽快推动剧情发展。】
何遇被系统的声音惊醒，眼前的迷雾像是被吹散了一样，让她的眼神再次恢复了清明。
沁柔见何遇再次抽离，有些火大，一口咬在了何遇的下唇上。
沁柔自己舌尖都尝到了血腥味，但何遇却像是没觉得疼一样，动也不动。站直身子，看向何遇，只见她并不是没感觉到，而是一直皱着眉强忍着疼而已。
见何遇这么耿直，惹得沁柔心疼，跺了/跺脚，想要拿出纸巾给何遇擦擦唇上的血迹。
何遇却低下头，用脑袋抵住了沁柔的锁骨，轻声说道：“快点推动剧情吧，系统太吵了。”
沁柔听到何遇的话，低声问她：“刚才是系统吗？”
何遇有些委屈的抬起头来，点了点头。
沁柔戳了她的额头一下：“那你刚才不说话。”
“你又打不着系统。”何遇瘪着嘴。
沁柔给何遇揉了揉她刚才戳过的地方：“那我就不生气了嘛。”
“那我下次告诉你。”何遇心里也难受得慌，委屈得半靠在沁柔怀里。
沁柔听出了何遇心里的憋屈，笑了笑，扶着何遇起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教学楼，用十分正经的语气说道：“按照剧情，下一步就是考试了，今天你得陪我复习。”
何遇听到要推动剧情，立刻就来了精神，马上点头：“好！”
“好了，决定了，今晚陪我复习生物！”
“生物？”何遇有些茫然，沁柔修的专业还有生物课？
“今晚陪我复习生物，不然明天考试挂科了没法当女主，我可不负责。”
沁柔的话里带着憋不住笑的尾音，让何遇立刻就明白了沁柔的意思。
何遇跺了跺脚，哼了一声，板着脸对沁柔问道：“你喜欢被系统围观吗？”
沁柔倒是没想到这一茬，立刻委顿下来，连一直上扬的眉毛都微微向下弯了几分，说道：“那算了，咱们今晚就考试好了。”
何遇没想到连考试的时间都能这样轻易随意说定，有些惊讶。
沁柔却有些不大高兴的弹了个响指，只见周围突然间冒出很多拿着透明考试笔袋的学生NPC。
“走吧。”才一眨眼，沁柔已经收拾好情绪，拉着何遇往教学楼的方向走过去。
何遇跟着沁柔进去，一脸懵逼的参加了考试，又一脸懵逼的出来。
沁柔似乎是有些急不可耐，连着打了好几个响指，竟然匆匆的就把公布成绩和毕业典礼之类的场景全都略过了。
最后沁柔拿着毕业证书从礼堂中冲出来的时候，何遇还对转换频繁的场景感到茫然。
沁柔却拉着何遇笑着跳着，十分高兴：“剧情结束啦！”
何遇点了点头，心里还觉得有些不安：“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沁柔动作夸张的晃着何遇的手臂，说道：“不会啦！这次故事世界没有崩溃，而且我的问题已经解决，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所以故事世界允许我跳过不重要的场景而已。”
何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正有些担心故事剧情既然已经推进完毕，那么下一步岂不是……
她正如此想着，系统就再次冒出来。
【恭喜宿主完成全部任务。】
何遇听到系统的声音，心里不禁一紧。之前系统说了，她完成全部任务的话，就会把她送回原本的世界。
可是现在……
然而她的这个想法还没能得出什么结论来，就见到眼前的故事世界渐渐溶解。
周围的场景很快就消融到只剩下一片空白。
只不过和电影里看到的那种动不动就拿来装作是什么幻想空间或者地狱边缘之类的地方不一样，这里的白光，不是一般的刺眼。
何遇尝试了好几次想要睁开眼睛，却都失败了。
【宿主，你好。】
何遇听到系统的声音时，略微睁开了一个缝想要看看眼前的系统是个什么样子。
但白光太过刺眼，她想要睁眼看看的尝试再次失败。
【抱歉宿主，我忘记你是来自低阶空间，无法自主适应光源亮度了。】
何遇听到这种话，明明像是在体谅她，但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劲呢。
但不管怎么说，周围过于刺眼的光亮总算渐渐暗淡下来，让她能睁开眼来。
何遇看向眼前的系统，脑海里只有四个字：人模狗样。
货真价实的人模狗样。
明明穿着笔挺的西装，肩膀上却顶着一个柴犬的脑袋。
何遇看到眼前这种惊人的杂合体，试探着问道：“系统？”
柴犬脑袋居然歪了歪，摆出一个卖萌的姿势：【宿主，你好。】
何遇被眼前的这种状况弄得一口血憋在喉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但没想到系统看到她的表情，居然用那只狗头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根据从你的记忆提取到的信息，正式的着装可以提高信任度，可爱的脑袋可以提高亲进度。可是宿主你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何遇听到系统的话，彻底憋不住了，放声哈哈大笑起来。
系统没说话，何遇自己一个人笑了半天，连肚子都疼了。但一转头，看到刚才还站在她身边的沁柔不见了踪影，立刻紧张起来，一步冲上去握住系统的双肩问道：“沁柔呢？”
系统抬起手来，比着食指，说道：【哦，宿主，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情。】
何遇觉得有些不妙，皱着眉答道：“那你说吧。”
系统点点头，食指仍旧比在空中，张了张口，却似乎有些难以开口。
这让何遇有些紧张，但她不敢主动问出那个问题，只是抱着手臂，紧紧攥着袖子，不敢说话。
系统又晃了晃食指，似乎是才意识到手指还举着，急忙收了回去，双手交叠自然下垂，用略带歉意的声音开口说道：【宿主对不起，我没法把你送回原本的世界了。】
说完话，系统还对何遇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何遇听到这个消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系统没起身，看不到何遇的表情，只能闭上眼睛快速的说道：【你在原本世界的身体已经被火化了，如果我送你回去，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而且也是违反空间管理规定的。】
何遇听完系统的话，轻轻哦了一声，问道：“那我是……死了？”
系统听到何遇的声音十分冷静，似乎并不是很激动，这才抬起头来，十分殷勤的说道：【没有！宇宙中的一切都只是一段信息。因为宿主你来自于低阶空间，所包含的信息量非常少，所以我是直接把你复制过来了，虽然你在原本世界的身体被销毁了，但你的信息留存了下来。】
何遇对这种事情听得是一头雾水，什么信息不信息的。
系统见何遇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她无法回到原本世界的事情，对于她为什么没死的解释也没听懂，于是小心的换了话题，问道：【宿主，这个，请问你现在要离开故事世界吗？】
何遇沉吟了一下，问道：“我现在离开故事世界，会去哪里？”
【你和沁柔有了情感链接，所以你会被送到她所在的空间，并开始受到那个空间的空间之力的限制。】
何遇没明白什么乱七八糟的空间之力是什么玩意，但听到可以去沁柔所在的空间，立刻说道：“送我过去！”
系统见何遇这样痛快，不敢怠慢，生怕她回过头来要找它求偿，立马答道：【启动传送系统。】
何遇以为系统还要像之前换世界一样倒数三个数，没想到系统的话音才刚落，她眼前就在此冒出白光，又霎时之间黯淡下来。
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忽然间感觉她似乎并不是站在地面上，而是平躺着。眼前的场景渐渐清晰之后，发现她是躺在了什么狭小的箱子中。
这让她有些慌张，动了动手脚，发现并未受到拘束，抬手想要推一推上面的盖子，但没想到她才刚刚一动手，盖子就自动打开。
她打量了一下这个箱子外面的世界，只见周围都是类似的箱子，像极了她以往在科幻片里看到的那种生命维持设备。
她从箱子里爬了出来，想要活动一下手脚，看看系统所谓的复制了她的信息是不是意味着她有了新的身体，但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动作，就听到了沁柔有些焦急的声音。
“何遇人呢，都三分钟了，她人呢！”
一个明明听起来很温柔，但却不知为何只让人感觉的冰冷的声音说道：“正在查询，请您稍安勿躁。”
“我出来的时候，她好像是被系统拉走了。她是不是被送回原本的空间了？快点给我空间号码，我要过去！”
“正在查询，请您稍安勿躁。”
沁柔的声音似乎满是焦急：“你怎么这么慢！”
“正在查询，请您稍安勿躁。”
何遇顺着声音走过去，只见沁柔正站在服务台前，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沁柔？”何遇试探着叫出了她的名字，她有些拿捏不准，故事世界里的名字，究竟是不是她的真名。
沁柔听到何遇的声音，竟然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大声对面前的服务AI喊道：“你快点！我都急的开始幻听了，你要是再没个结果，我立马就申请把你们全都送去回收！”
何遇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大失方寸的沁柔，看着沁柔面前的服务AI都被吓得晃了晃头，何遇急忙走过去，轻轻拽了拽沁柔的衣角。
沁柔正在生气，挥了挥手臂说道：“事情没处理完，排队去！”
何遇听到沁柔的话，轻轻笑了笑，说道：“你就这么忙吗？”
沁柔终于听出来是何遇的声音，慢慢转过头去，见到真的是何遇，立马过去，抱住了何遇。
何遇比沁柔略低一些，沁柔又十分激动，被她抱着，双脚都只剩脚尖勉强能靠在地上。
何遇轻轻拍了拍沁柔的后背，说道：“不要这么激动，不是才几分钟吗。”
沁柔松开何遇，皱了皱鼻子，对她说道：“你知不知道这个空间的几分钟等于你们那个空间的好多年呀，我都害怕万一你是被送回去了，我要是不赶快点，说不定就只能见到你的墓碑了。”
何遇正想要老老实实的摇摇头，但心头却又想起她和沁柔那么着急想要从故事世界出来的原因，笑着开口说道：“你们这个空间的时间这么值钱，咱们就不要浪费了好不好？”
“浪费？”这回却换沁柔没反应过来，“那只是时间流速不同而已，我们本身寿命很长的。”
何遇见沁柔呆愣了一回，笑着贴到她耳旁，轻声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真的要浪费吗？”
沁柔听到何遇的话，这才明白过来，立刻羞红了脸，握起拳头轻轻捶在了何遇肩头。
“空间移民身份确定。姓名：何遇。性别：女。链接对象：沁柔。身份认证生成中。”
何遇和沁柔听到一旁的服务AI的声音，都转头去看。
“身份认证生成完毕。”
随着话音一起而来的，还有服务AI双目中射出来的一道红光。
何遇觉得脑袋一阵剧痛，眼前的一切似乎就变了模样。
周围的东西不再是以她所熟悉的模样呈现，而是以一种她无法描述的方式存在。就连刚才看起来十分呆愣的服务AI也带着一副十分温柔的笑容，看着和真人十分相似，但何遇却十分清楚的将AI和活人分辨清楚。
“这就是世界在我眼里的模样。”沁柔看着何遇新奇的目光，笑着说道。
“我现在比较想知道床在你眼里是什么模样。”何遇看到周围并没有除了她和沁柔以外的活人，说话时也大胆了些。
“那咱们回家一起看看？”沁柔笑着，“在故事世界里赶得要死要活的，也该休息一下了。”
何遇看着沁柔笑容中的揶揄，不服气的昂起头说道：“看看就看看，谁怕谁！”
说这话，就先抬脚要离开。
沁柔却从她身后一把拉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后一倒，两人就躺倒在了床上。
“这里的移动方式很快捷的。”沁柔翻身压住了有些惊慌的何遇，“咱们来好好看看床吧。”
何遇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声，却很快被温柔的亲吻堵了回去。
从心底蒸腾出的雾气，终于可忌惮的弥漫出来，浸润了她的唇。
不必再孤寂中度日的未来，甜美得令人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