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路可退
（亨弗里斯的相关剧情我会在《寻道者》正传里讲清楚）
亨弗里斯趴在了桑德拉·弗兰科的肩膀上。
这仿佛是她对她最好的弥补。
是的，桑德拉·弗兰科想活得像人一样，这就是她最大的执念。所以，亨弗里斯决定去完成她的执念。这也许是一时冲动，但和她的内心呼应。
但是她不会放过布莱恩·埃文斯，弗兰科也不会。她们两个报复埃文斯的方式肯定是不一样的。
“那□□没有招供，但是我看到她往桑德拉·弗兰科的公寓楼去了。”
“什么？桑德拉·弗兰科的公寓楼？”
“是的。”
“那她就是桑德拉·弗兰科派来的卧底了，这点不用怀疑。”
“那桑德拉·弗兰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知道的，桑德拉·弗兰科是乔纳森的狗腿子——那个著名的黑白两道都抓着的乔纳森、之前要混黑社会现在想要办企业上岸的乔纳森。是乔纳森想要搞我，之前米娅·麦克劳德失踪了，乔纳森居然找到我问我是不是我干的，看来米娅·麦克劳德也是和他们一伙的。”
说起米娅，她已经回到了医院。自然是因为亨弗里斯觉得良心有愧。
医院和警方都分析不出绑匪的真实身份。
亨弗里斯本来是想让米娅帮助她理清一些哥特姆城里的案件，而且想要以她作为表面上对抗桑德拉·弗兰克的筹码。她本来想以米娅来威胁桑德拉·弗兰科和她合作，现在想想，这个方式有些幼稚。她的计划还没有实行到30%就已经戛然而止。
她的计划一开始就不很牢固。她没有足够的人脉，只能靠绑架恐吓威胁还有欺骗，这样下去不能长久。
但是在桑德拉·弗兰科身边她做不了任何的事情。桑德拉·弗兰科会用尽全力来阻止她。
桑德拉·弗兰科是一个对于事件控制欲极强的人，她不会让亨弗里斯在她的地盘上撒野，尽管她知道桑德拉·弗兰科爱她。
她不知道这样活着是丑陋还是漂亮。在回归珍妮的身份后的一个小时，她就开始犹豫了之前自己的决定——人类总是这样复杂又矛盾。
“你已经16岁了吧。”
“17岁。”
“那你就不要装大人了，你想不想上学？”
“我不需要上学。我光靠做黑客就能大赚一笔了。”
“那个网站的信息是你给我的吗？”
“是的。”
“那那个视频文件呢？”
“就是那个小女孩的视频文件？我还以为你没有空看呢。”
“那个事情很严重，所以今晚我得跟马特开个会。”桑德拉·弗兰科揉揉她的头发，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她一度闭紧了嘴唇。
那是一个小女孩被虐待的视频，视频里出现了布莱恩·埃文斯的声音。视频的内容惨不忍睹，一般人没有能力承受。
这个视频是加密的，是亨弗里斯自己的黑客技术从布莱恩·埃文斯的电脑当中提取出来的。
“这个是黑客取得的视频文件，在法庭上根本不能作为证据，警方也不会立案的。要不然传播到网上？”马特咬了咬嘴唇。
“马特，如果把这个视频传播到网上的话，我们两个都会因为传播这类视频而被关入监狱，这在法律上是底线。所以绝对不能传播。就算是打了马赛克的也不行。不知道这个女孩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被杀害了。”
“那我们有什么办法呢？我们知道他做了这样一件事，但是我们又不是警方公务人员，没有办法阻止他。我们也不能把视频提交给警方，因为警方会怀疑视频的来源不纯粹。因为我们是律师，尤其是我们还是和布莱恩·埃文斯对簿公堂的律师。而且莱恩·埃文斯也可以通过他在政界的关系给警方施压。
“所以我只能看到这个视频里的女孩被人虐待，但是无能为力吗？”
“我有一个想法，不过有一点危险。”
“说吧，在这点上我永远支持你。而且我知道你不怕任何的危险。”
布莱恩斯的老婆有好几个名字，有的时候她叫做安娜，有的时候她叫做安妮。她是做模特出身的，因此换了很多个名字。在出事之前，布莱恩·埃文斯和她都装作虔诚的基督徒。
谁也不知道布莱恩·埃文斯暗藏着灵魂杀戮者——□□犯的潜质。
安妮一直在怀疑布莱恩·埃文斯人格分裂。因为他有的时候阳光向上又温柔，有的时候犹豫又暴躁。也许在不同的时刻布莱恩是不同的自己。如果他真的对那些女孩子施暴了，也许他施暴的那一刻和对待安妮的那一刻都是不同的布莱恩·埃文斯。
但不管怎么样安妮一定要维护布莱恩·埃文斯。
因为布莱恩·埃文斯是她的摇钱树，是她生命唯一的支柱。如果布莱恩·埃文斯倒下了，她的生活也没有了着落。如果布莱恩因此而进入了监狱，那她没有办法过上像以前那样荣华富贵的生活。所以她必须维护布莱恩·埃文斯，不管布莱恩·埃文斯有没有真的做那样的事情。
在这一刻，她不在乎真相，不在乎是非和公理。她唯一在乎的就是拯救布莱恩·埃文斯。为此她可以不择手段。她可以把受害者诽谤成魔女，也可以爆出桑德拉·弗兰科的隐私。安妮愤怒的洪水如同江河滔滔烈日炎炎，每一个阻碍她美好生活的人都要承受她的暴怒。她不管其他人的生活是不是遍地尸骸，是不是活在黑暗的深渊之中。她只想要自己的生活如同日头一般光辉烈烈。
她又在谋划对付布莱恩·埃文斯的敌人。这次她叫来了爱德华——就是提姆·杜兰特之前的合作伙伴，后来成为了布莱恩的合作伙伴——商讨如何扳倒乔纳森这一个毒瘤。乔纳森背后有黑帮的势力，而且因为他帮忙警察一举剿灭了杀手团，警察局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动他。那就只能挑拨他和警察局之间的关系，还有他和政商两界之间的关系。这看上去很困难，但是安妮相信布莱恩的人脉可以四两拨千斤。
爱德华有点犹豫。像他这样在商界混了很多年的老油子，每走一步都要考虑各种各样的利害关系，搞得自己举步维艰。
所以安妮赶快打发走了爱德华。她决定先写下自己的计划——首先是用媒体发动对乔纳森质疑的舆论战，然后在舆论威逼之下很多政商界的人必然想要倒戈，这个时候就用金钱来贿赂他们或者用商业合作来威逼利诱他们。然后就是拆散乔纳森和警局之间的关系。
安妮边写边笑。她有的时候是因为自己计划当中的不完善之处而感到可笑，与此同时开始完善自己的计划；有的时候是因为想象到了计划成功之后的景象发笑。正在她微笑的时候，管家走进了屋子，告诉她有人在找她。
是桑德拉·弗兰科。
桑德拉·弗兰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她是不怕死吗？
不管怎么样来者便是客，那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番了，尤其是桑德拉·弗兰科这样的律师，如果不好好招待，桑德拉·弗兰科回到了自己的大本营自然就会想方设法来诽谤和对付自己。
“弗兰科律师，你来了。”
“是的，我想和你谈一下有关于布莱恩·埃文斯案件的问题。”
“可是我不想和你谈啊。有什么需要谈的？一切都可以在法庭上谈。话说你安插在布莱恩身边的卧底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如果你说那是卧底的话，那就是卧底吧。我想问你，有关于布莱恩·埃文斯的一种特别的嗜好的问题。”
“特别的嗜好？你又想污蔑他什么？”
“这么说吧，我手上有布莱恩·埃文斯曾经虐待过一个小女孩的证据，那个视频里面有他的声音。要不布莱恩上庭承认他性侵了乔安娜的罪行，要不布莱恩·埃文斯给我足够的钱。”
“你这是想要威胁？哥特姆的律师都是敲诈犯吗？”安妮使了个眼色叫管家退出去。
“你可以这么认为。”
“桑德拉·弗兰科。你在这个城市里面臭名昭著。因为你接手了这个案件，所以很多人都在怀疑这个案件的真相是不是你所说的，甚至还波及了未成年的小女孩。你现在居然想要管我要钱？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想要关心正义。”
“如果你不给我钱的话，我马上把这则视频披露出去。”
“我去你妈的。”安妮推了桑德拉·弗兰科一把。
桑德拉·弗兰科倒在了地上。安妮本来想要嘲笑桑德拉·弗兰科如此弱不禁风。但是回过头一看，弗兰科的脖子上居然在流血。
其实桑德拉·弗兰科在倒下的那一瞬间，反手用刀子把自己的脖子割到流血，然后立马把刀子扔到了安妮的脚下——她戴着手套所以检测不出她的指纹。
“你这是在做什么？”安妮瞪大了眼睛。只见到桑德拉·弗兰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挑衅的笑容——那是她的标志。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桑德拉·弗兰科拿起了手机，安妮看出来她是想要报警，然后诬陷她攻击了她。安妮想要把手机抢下来。
“如果你做出了抢手机的举动，那就怎么都洗不清了。你要好好考虑一下。”桑德拉·弗兰科笑着说。